第208章新娘被谁调包（三）
钟离昊天看着她的呆呆的样子，忽然对她招了招手，她走了过去，以为他要告诉她什么秘密。
他的手指向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向莹莹知道这是让她转过身的意思，却不知道他的意图，便依言转了个身，他忽然从身后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后背，她吓了一跳，被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灼了一下，全身却像是发冷一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在干嘛？”她僵硬地坐在床边，僵硬地问。
“别动，让我抱一小会儿。”钟离昊天哼哼着说，向莹莹没想到要反抗便听话地仍他抱着。
钟离昊天见她难得这么乖，便趁机多占点便宜，他的蠢轻轻落到她裸出的脖子上，“啊！痒死了！”她反射性地要站起来，他一收胳膊将她圈得更紧，让她动不得。
“放开我，快告诉我……嫁妆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几乎是喊叫着说。
钟离昊天终于放开她，她立刻站起来，跑到了离他很远的一个角落里。
“你昨天还逼我娶你，今天却躲我这么远。”钟离昊天说。
莹莹不屑地说：“现在你是色狼，当然躲你远点了，结……成亲后你就是我的了，那时候我便不会怕你。”
钟离昊天一听叹了口气，仰面躺下。
“快说，嫁妆到底怎么回事？”莹莹抄起书案上一本书向他砸过去，正中他的腰，他腰上有鞭伤，他“啊”了一声。
莹莹问：“怎么？这样砸一下都不行？”
钟离昊天顿了一下，将话题扯回嫁妆上来，他将昨晚的事对莹莹说了一遍。
莹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玉暖在箱子里？”
钟离昊天淡淡地说：“猜的，侥幸对了。”
莹莹又问：“那个箱子装了玉暖，那原本装在里面的银子怎么会跑到放贺礼的箱子里去的？”
钟离昊天说：“原本我也没想通，可是看到一棵树下扔着几十个鹅卵石我明白了，送贺礼的人根本没有真的送云锦来，他们一定知道我从来不检查别人送来的礼品，所以报的是云锦，实际上装了一箱子鹅卵石，入府后将鹅卵石倒在树下，找到放嫁妆的箱子，将一箱银锭子转到空箱子里，然后将玉暖弄晕了放进了箱子。他们之所以选择那个装银锭子的箱子，是因为那箱银子大概和玉暖差不多重。”
钟离昊天说得极慢，简直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向莹莹却听得十分生气，就像这案子的苦主是她一样。
“这到到底是谁干的？”她怒气问道，“要是你去晚了，玉暖就闷死在箱子里了！这是谋杀，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钟离昊天“嗯”了一声，没接话，莹莹忽然走到他跟前，俯身盯着他说：“你现在还在安逸地睡觉，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钟离昊天又“嗯”了一声。
莹莹伸手推他，催促道：“快说啦！”钟离昊天抓住她的手，望着她，半晌没说一句话，莹莹瞬间以为他要说什么情话，便也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等着他说话。
钟离昊天说：“会假借大商人章世全的名义，又一下能装这么多形状、大小都相似的鹅卵石的人有几个啊？”
“有几个我都不认识，你还是直接说吧。”莹莹不耐烦地说。
“章世全曾经也是朝廷大员，他辞官后专心打理商号，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京里闻名的大掌柜，他的妹妹在他辞官之前嫁给了礼部侍郎周平海。”
“换句话说，章世全是周雅晴的舅舅？”莹莹反应极快地问。
钟离昊天点了一下头说：“而且，周侍郎最近称病没有上朝，听墨海说他在慈恩寺见过他，他好像在那里静养，慈恩寺正在修葺，铺路是会用到鹅卵石的。”
“所以你认为这事儿是周平海做的？”莹莹问，“我却觉得这事儿是他女儿干的。”
钟离昊天知道她和周雅晴过节很深，便没有继续再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莹莹问。
“什么都不干，给对方一个做事的机会。”钟离昊天说，“不做就不会错，做了才有破绽。”
莹莹被他的机智折服了，她由衷地说：“给你一个知县做，你一定会搏得个青天呀，神断呀的美名。”
钟离昊天不满地问：“为什么是知县？我就只能做个知县？”
向莹莹没回答，心想：用不了多久就会为了清越去做紫合知县了，而且是死心踏地地想去做，现在你当然想不到了。
钟离昊天看了看窗外说：“我要去上朝！”
“现在？现在都快退朝了吧？”向莹莹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退朝前去上朝就行了。”钟离昊天说完，起身在衣柜找出朝服穿上，莹莹自觉地过去给他扣扣子。
钟离昊在低头看着她的头顶，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以后天天都这样让她帮我穿朝服多好。
他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他虽然答应了娶她，可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排除一切困难去娶她，也许这个承诺从诞生之日起就意味着失信。
……
皇上被今天早朝这个气氛弄得十分别扭，两位丞相都是心不在焉地样子，而且他俩今天罕见地没有互相掐，非但如此他们都尽量避免和对方的目光相遇。
这终究是怎么了？
他勉强处理完政事，问上官华：“上官丞相看上去十分疲倦啊。”
上官华尴尬地应道：“谢皇上关怀，臣不疲倦。”
他们的对话引来了臣子低低地骚动，皇上这才想起来，昨天是上官华纳妾的日子，他是忘了才问他是不是疲倦，可是这话落在别人耳中，倒像是他故意在拿上官华开玩笑一样。
他咳嗽了一声，又问刑山：“刑丞相也像是精神不济，是不是身体不适啊？”
刑山立刻回答：“臣没有纳妾，身子好得很，谢皇上关怀。”
皇上讨了个没趣，两位丞相一个比一个冷淡，他倒像是在里面活跃气氛的人一样。
他一气之下就想宣布退朝，话刚到嘴边，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睿王殿下到了！”
许多大臣自那天钟离昊三当殿被鞭笞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了，一听说他来了，便都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