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出游变出征（五）
皇后一惊忙道：“皇上，臣妾只是想趁机让睿王去历练历练，并没有替他谋图太子之位啊。”
皇上挥了挥手说：“有或者没有，都没有什么，朕已经说了，守国门者立太子，现在百姓既然以为睿王会去出征，那么就让他去吧。”
皇后凝着眉谢了恩，告辞了，一出御书房，她的眉毛就舒展了。
钟离楠、刑山，你们没想到吧，你们想让睿王出征，远离朝廷，却适得其反了，给了他立太子的好机会！
圣旨是没经商量直接下到睿王府和大将军府的。
钟离昊天接到的旨意是一个月后起程赶赴北疆，统领北疆三万大军外御强敌、镇守国门。
墨海接到的旨意是，半个月后起程赴北疆任北疆都护。
做了十八年闲人的墨海傻了，他问小棋：“都护是什么？”
小棋挠了挠头半晌才说：“这个……也许就是北疆最大的官吧。”
墨海见问他也是白问便起身去精骑营问他姐，钟离玉儿听了这个消息瞠目结舌，半晌她问：“殿下是不是也去？”
墨海摇摇头说：“不知道。”
玉儿说：“如果殿下也去的话，那就合理多了，皇上是想让你去给殿下当个帮手，如果他不去，只让你去，那皇上一定是打瞌睡了，错把烧火棍当檩条了。”
墨海自动忽略了她姐姐的毒舌，着急地问：“姐姐，这个北疆我知道，冻死人的地方，可是这个都护是什么官职？”
玉儿翻了翻眼，使劲在弟弟头上拍了一下说：“光知道吃，连这都不知道！都就是‘全部’的意思，‘护’就是保护，意思是让你肩负起全面保护殿下的职责。”
“是吗？是这样解释的吗？”墨海狐疑地问，虽然他姐姐什么都比他强，可是这一次他有点不信她，“你没骗我吧？”
玉儿白了他一眼说：“我给你说的是皇上的心里话，你也不用细扣它原来的意思，皇上的意思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你跟殿下一同长大，一处玩耍，只有你是真心和他好的，所以只有派你跟着殿下，皇上才放心。”
“可是……我和殿下并不想去什么北疆啊，皇上突然这是什么意思啊？”墨海不悦地说。
“嗯，你说得对，可是现在估计殿下也已经接到圣旨了，你去问问吧。”玉儿说完走出大帐，继续去教训偷懒的士兵了。
墨海于是又赶到了睿王府，钟离昊天果然已经接到了圣旨，只是他相对于墨海来说，镇定多了。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啊？”墨海见钟离昊天对着桌上一局残棋研究着，急死了，他怎么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本殿打算把这局棋解开。”钟离昊天漫不经心地回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情！”墨海急死了。
“你说都什么时候了？”钟离昊天反问道。
“再过半个月，我就得动身去北疆了，我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经得起这长途的折腾吗？还有北疆的风沙冰雪，我能扛得住吗？”墨海大声说。
“扛不住，所以搞不好你会客死北疆。”钟离昊天毫不留情地说。
墨海气恼地说：“是不是你身上的伤好了，现在着不用我帮忙了，你便这样咒我？”
钟离昊天见他真生气了这才抬起头说：“你以为北疆那么好去的？等着吧，这一个月里会有不少人还跟我们争的，也许还会有变数。”
墨海不信，嗤道：“你以为谁傻啊，放着京里的荣华富贵不享受，忙到北疆去送死？”
钟离昊天“嗯”了一声，便不肯再说话了，墨海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研究的这盘棋并不难解，便问：“这局棋有很多解法啊，你为什么对着它发呆。”
钟离昊天心不在焉地说：“这是那天在宫里我和父皇下的一局棋，在走到这里时，父皇忽然心情变轻松了，似乎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光是看透了我的棋路，好像还看透了我的行事，我在想问题出到了哪里。”
墨海在棋盘上指了几下问：“你是不是这样走，然后皇上就这样走了……”
钟离昊天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墨海说：“我最近天天和你下棋，你的棋路我当然知道一点儿，你下棋和行事都是在拿不准时先示弱，将对方的所有的意图都弄明白后，有把握了便会抓住机会，将对方全部歼灭，绝不留情，皇上一定是看出你的这个特点了，所以他认为你现在就是在示弱，待想到了好办法后，你一定会反击的，所以他放了心，松了口气。”
钟离昊天睨了墨海一眼说：“原来如此。”
他一向认为，不示弱就显示不出强，所以在遇到危机时主动示弱，那天在宫里他等在门口，对父皇略带疏离，对二哥十分谦恭都是在示弱。
父皇一定一度担忧他这个儿子了，后来从他的棋路上看出了端倪，便放了心。
“看来，以后我还是尽量少与人下棋吧。”他收了棋。
“那你出征，我当都护的事儿到底怎么办？”墨海继续追问，他一点都不想到北疆那种苦寒之地去。
“等等再看吧。”钟离昊天淡淡地说，“你前两天不是说佩服我会算计吗？你就从沉住气学起吧。”
墨海在屋里转了两圈说：“如果我们俩真的去了北疆，京里的某些人一定会向皇上进我们的谗言，我们搞不好会冤死的。”
莹莹进来了，她抱着一堆老旧的书，吊着脸，气呼呼地将它们全堆一到了书案上，然后冲钟离昊天吼道：“你的那个破藏书楼多久没休憩了？楼梯都朽了，我一脚踩上去，楼梯竟然塌了！”
墨海“噗”地笑了出来，气头上的莹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那楼梯是某人故意弄塌的，因为他那个藏书楼里的书都是从宫里顺来的，怕人上去看书会发现，便把楼梯换上了朽木让人不敢上去，怎么，他派你去捡书，竟然没告诉你哪几个楼梯是不能踩的？”墨海笑着说。
向莹莹双手叉腰，站到钟离昊天面前大声问：“你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什么居心？”
钟离昊天问：“你是在哪个楼梯上踩空的？”
向莹莹说：“拐弯后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楼梯都是坏的！”
“哦，原来是那两个啊，本殿忘了，你这一试，本殿就知道了，不然下次本殿自己上去若是踩了空，不是被人笑话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