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爷爷坐在龙眼树下,树叶已经泛黄,所有言语含在劣质香烟里,奶奶心情舒畅:“我大孙子,长大了,要出去赚钱了。
爸妈交代了又叮嘱,动车站的风疯狂的吹,刮落了一地牵挂。
“此去千山万水。”郑志波喃喃自语。
动车一路向南行驶,深圳转高铁到广州,林家兴的外甥开车来接,小伙帅气热情,穿着低调,发动车子:“秋白、志波,欢迎来羊城,我舅终于调来自家帮手。”
“我叫严诚,明天你们熟悉一下,然后我就带你们去办公室那边。“
“办公室?这么爽,那岂不是直接蓝领!”
陈志波兴奋的忘记广州入秋的热度。
郑秋白捏了他大腿低声说:“低调加淡定。”
“不用,咱们是老板,也是投资方,我舅把工厂交给咱们三个,合伙人是广州人,扑街,不好说话,以后什么事要一致。”
郑秋白心里打鼓,貌似即将进入一场阶级矛盾。求
广州真是大城市,人流如织,工厂位于白云区,严诚说:你俩以后喊我表哥,论辈排资,秋白的爸爸和爸爸我舅拜把兄弟,还有,晚上你们先睡这间,明天一人一间,因为之前的管理离开没有清理。”
舟车劳顿,郑秋白聊着当大老板的梦想,聊着就睡着了,留下郑志波数完天花板,接而又数窗外的星星,数数的滋味好煎熬。
工厂的职工七百多位,这规模在白云区也算牛掰,广东房价寸土寸金。
严诚代表投资方,职位是合伙人全权代表兼财务总监,他跟人事部说了后,就到隔壁房间去忙手头上的事。
人事主管是总经理的人,对这俩大学生菜鸟,一来就安排领导层颇有微词。
凭什么新来的安排独立办公室,还配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没天理。
一连好几天连去食堂吃饭,员工和总经理底下的人,不约而同的都不搭理他们,气氛整的有些尴尬,更让他们生气是,还给他们房间换了两台空调,太子帮就可以不用基层做起吗?
严诚说:“不鸟他们,做咱们自己的事,我舅让咱们成立质检部,还有仓库进料出货功能的部门。”
郑秋白说:“看来不露实力是不行了,打工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但我还是想到生产线,只有这样我才能做到全面熟悉业务。”
郑志波说:“我想好了,我还是去做流浪歌手吧,不是说最艰苦的地方,是最好的开始吗?歌手不行了我就开抖音唱,唱到晕死一大片不偿命。”
为郑志波送行的路上,严诚途中挽留了几次,后来三个人也怎么说什么,倒是接连不断唉声叹气,后来还互相添加微信。
第二天早上,郑秋白醒来,郑志波应该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