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曲斌来到公司,二楼的办公室早已焕然一新,几十个年轻男女,大家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埋头忙碌没有有人抬头看他,仿佛这个近五十岁的大爷是哪个经理的亲戚。
十月国庆假期已过,温度渐渐有了凉意,曲斌来要钱的。他股份的钱按照当初约定是分期的。
虽然是来拿股份的钱,但曲斌抹不开面子,一再强调说融资一个新项目,所有才顺路过来的。
天气有点凉,郑秋白看曲斌衣衫单薄有些不忍,脚上随意穿着拖鞋,便提醒他记得添加衣服。
进到郑秋白的办公室,看见靠窗的茶桌上有碗水饺。
他走近,立刻眯起眼睛闻了一下:太香了,他闭眼嗅了一下说:“真香啊,一天没吃东西,我还真有些饿了。秋白,给我也来一碗。”
“就这最后一碗了,要不我下去买。”
“等不及了,我就吃你这碗吧!”曲斌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起面来,看得严诚和郑秋白面面相觑。
这情景让俩个年轻人震撼,也让人产生想法,做生意也一样,没有天时地利也是可以让你在商海淹死。
曲斌吃完拿钱走人,走的时候拍了拍郑秋白肩膀:“秋白啊,叔送你一句名言警句,有钱时候要记得没钱的日子。”
多么通俗易懂的话,郑秋白伫立着,却思绪飘飞。
爷爷电话里说,福建老家那边,老妈林六月先是在镇上应聘游乐场店长。
老板是个女的,她辞去法院工作,在福清市经营童话森林游乐场连锁,覆盖每个乡镇,她看中老妈的为人和管理能力,直接让股一半。
老爸郑十七结束了多年经营的门业,听爷爷在电话里说他几乎都在游乐场帮忙。
弟弟郑秋景放假的时候在镇上打暑假工,听说他很坚持,一天没怎么坐照样扛着。
严诚看着发愣的郑秋白,心里对这个没有血统关系的表弟很是佩服,虽然有些霸道,但几乎坚持他自己意见时不会对人乱发脾气,所以自己也拥他领导大家。
“秋白,工厂现在发展不错,咱们是不是压缩出新款的资金投入。”
“你看,咱们开始是想把产品销到非洲,而且现在非洲销量很平稳增加。
“我是担心咱们优先发展新机,会让人趁这个空挡分割咱们建立的销售网。”
郑秋白一直沉默,等严诚说完他接着说:
“不会的,你考虑太多了,如果咱们一直没有变化,哪天随便哪个国家也有人将同样产品发过去,那时候咱们用什么抗衡?价格战?我可没有时间跟别人打价格也,我要的是市场绝对优势。”
郑秋白继续说道:“曲斌真是悲剧,怎么会陷入那么深经济危机,你知道吗,他之前在佛山还有投资几家铝型材工厂。”
“他这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不是没路也不会来拿退股的钱吧。”
“真是象书里说的那样,大厦顷刻崩塌。也是他咎由自取,乱投资,什么都说是内部消息,现在年代内部消息起什么作用?”严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