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当然是老子
“就是,你姐哪一日能对我说话温声细语一些,我都会发自肺腑地感激涕零谢天谢地。”余裕接话,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
赵时茉回首,冷眼瞪向余裕:“你也闭嘴。”
“赵时茉,我可警告你,如今的我,今时不同往日,我和天外楼已经融为一体,老师和师娘也是我的强大仪仗,我劝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余裕眼神一横,寸步不让,认真道。
“就是这样。”这一次是赵折竹的声音,“裕先生硬气,多给姐姐一点颜色瞧瞧。”
“我不敢。”余裕脸不红心也不跳道。
一道寒芒在余裕脸上闪过,余裕撒丫子就向远处奔去,却听见背后响起赵时茉的声音:“扶我。”
余裕回过头,发现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赵时茉,此时却虚弱地像一只小兔子,正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余裕一怔,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赵时茉脸色肉眼可见地失去血色,额头开始冒出虚汗,她轻轻摇头,手却不自觉抓紧了余裕的衣袖:“送我回房间。”
余裕不敢怠慢,知晓眼下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当即抱起赵时茉,脚下生风,全速向小院行去。
“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赵时茉虚弱道。
“杀了我,把我剁成肉酱拌饭吃。”余裕嘴上虽这样说,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等你身子恢复再说,眼下你这个样子,可什么都做不了。”
赵时茉闷哼着转过头,缓缓眯上双眼。
赵时茉来到天外楼已经有一段时日,但余裕进到这个房间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这也是余裕第一次见到房间中间的那个木桶。
“帮我宽衣,然后抱我进去。”赵时茉气若游丝道。
余裕一脸错愕:“我的祖宗诶,你别搞,我可是正经人。”
赵时茉恶狠狠地瞪了余裕一眼,已没了往日那令人心悸的气场,但还是以命令的语气道:“快点。”
余裕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动手,却又被赵时茉呵斥住:“你闭眼。”
余裕只能照做,但几个呼吸后,两个人身子都是一僵。
“你还是睁开眼吧。”赵时茉叹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赵时茉的身子迅速恢复,与此同时,余裕整个人如箭矢一般划过天外楼的夜空,重重地砸在骨门前的雪地上。
“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余裕指着骨门的方向破口大骂,“我帮你,你凶我,我不帮你,你还凶我,我恪守君子之风,你不满意,我不那么讲究的时候,你又想置我于死地。”
公良驹来到余裕身旁,递给他一壶酒:“我曾听过一句俚语,叫做‘你成功找到了你的报应’,我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就十分契合了这句话。”
“那朵朵呢?”余裕喝了一口,一脸的似笑非笑。
“朵朵啊。”公良驹举起手中的酒壶,对向天外楼的灯火,“她是我的酒。人生得意时想喝,失意时更想喝,小酌怡情,贪杯却会坏事和伤身子。”
余裕笑笑,和公良驹继续前行。
在太阳跳出地平线的时候,二人来到了陆一先前待过的地方,自从数日前他被闻讯赶回来的七量赶走后,这处地界就一直有学子前来瞻仰。
不过这却是余裕继当初和青姝拾取那些干柴后首次过来,那些灰烬仍在,还有那些凌乱的脚印同样清晰可见,甚至其上连一片雪花都没有。
公良驹静静看着这一幕,稍一思索,眉心便出现一道血痕。
“准圣级别的存在,似乎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可怕。”公良驹苦笑。
余裕沉默,凝神注视那一堆灰烬,片刻后,他看到那些黑黢黢的灰烬竟逆风飞舞起来,随后在半空凝聚成一个人形,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逼近,千钧一发之际,他头顶的木簪发出一道剑意,一剑劈下,直接把那人影斩成两半。
不过并未给余裕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分为二的人影,直接化作了两道灰色身影,再度向余裕奔来,余裕没有半点犹豫,当即把木簪取下握在手心迎了上去。
一道凌厉的气息隔断风雪,两道灰色身影成为齑粉,落到地面,并很快被大雪覆盖。
公良驹有些诧异地看向余裕。
余裕不紧不慢地把木簪插回头顶,略显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当他与对方的关系越走越近,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必非要瞒着对方,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知道外边那些学子都在传你是圣人转世,我本来还不信。”公良驹神色复杂道,“眼下这情况,有些颠覆我的认知,我得缓缓。”
余裕翻了个白眼:“我若是圣人转世,那我高低得封你一个准圣玩玩。”
片刻后,他组织语言,斟词酌句解释:“有人告诉我,这是一柄很厉害的剑,可迄今为止,我既还无法真正使出它的力量,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厉害在哪里。”
公良驹似懂非懂点头,但却没多问。
余裕回过头,把酒壶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上前来到陆一的脚印前,犹豫片刻,踏出一只脚合了上去,出乎余裕预料的是,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而当他把第二只脚踏上去的时候,余裕立马察觉到不对劲,他的眼前,像是骤然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人,一步一步缓步向前行去,在他身后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脚印。
“那个人”穿过一众学子驻扎的营地,来到雪山下,而后开始蜿蜒而上,直到愚钝学宫大门前。
等余裕反应过来,他的心头猛地“咯噔”一跳,几乎在条件反射下,猛地抬头望向愚钝学宫上方的那朵乌云。
他虽在肉眼中什么都未见着,却是能感觉到,那个“看不见的人”去了乌云里面,下一刻,伴随着一阵凄厉的闷哼,余裕远远望见,乌云之下,一道清影飘然落下。
公良驹不知道余裕看见了什么,但却注意到余裕脸上复杂的情绪变化,忍不住出言道:“怎么了?”
“颜冰师叔可能出事了。”余裕如实道。
“那我们怎么办?”公良驹闻言也是一惊。
余裕刚张嘴,一个字都未说出,便猛地抬头望向天外楼。
就在前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在某个阁楼当中,刚刚七量和人动手了。
一阵冰凉刺骨的寒风掠过,七量出现在余裕身边,飘逸的衣摆上还沾有尚未凝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