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南俞恒坦白身份

姜逸轩看着眼前的慕言，满心纠结，那些解释的话语在舌尖绕了好几遭，却怎么也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平日里的他机敏过人，可现下，满心都是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会与她更远一分的惶恐，犹豫再三，唇间只是轻轻吐出那声熟悉的“言言”。

慕言的眼眶还留着方才涌出的泪，湿漉漉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声音微颤：“所以……你真的是姜逸轩？”话落，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地再度滚落，砸在姜逸轩的心上。

姜逸轩把头埋得更低，紧攥衣角，沉默像厚重的幕布将他笼罩。

这般模样落在慕言眼里，只剩失望与委屈，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言言！”姜逸轩心猛地一揪，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她，指尖都泛着用力过猛的青白。

慕言却像被触了逆鳞，用力一甩，纤细手腕挣脱开的瞬间，怒声质问道：“姜逸轩，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当傻子耍吗？装作陌生人很好玩？骗得我满心期许，最后换来这么一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不是……”姜逸轩的声音被怒意衬得愈发微弱，抬眼瞧见慕言泛红的眼眶，心底一阵酸涩，恨不得此刻受委屈的是自己。

“言言，你听我说。”他重新握住慕言的手，这次加了几分温柔力道，似是怕弄疼她。慕言却赌气似的把脸扭向一旁，留给他一个倔强的侧脸。

姜逸轩微微叹气，“我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到了这儿，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在这人身体里了。每次做梦，恍惚间像掉进无尽黑洞，再睁眼，周遭全变了样。初次看见和你面容相同的人，我很震惊，可转瞬，满心只剩庆幸，觉着哪怕是在梦里，能再见你一面也是老天开恩。”

他微微顿住，吞咽下喉间酸涩，继续说道：“可梦一醒，我又被拉回现实，日子久了，我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另一个荒诞的现实。每次睁眼回了原位，我都反复琢磨，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万一只是跟你长的像呢？我不敢确认，也害怕确认那个人不是你，就这么犹犹豫豫，一直憋到现在。”这番话说得诚恳，姜逸轩眼里的迷茫与深情搅在一起，直直望进慕言眼底。

慕言只觉脑袋嗡鸣，比起当初自己稀里糊涂闯进小说世界，此刻的震惊只多不少。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犹疑着开口：“所以，我碰上的有时是你，有时是南俞恒？”

“可以这么说。”姜逸轩满脸无奈，下巴微微下沉，重重地点了点头，以此确认了这近乎天方夜谭的离奇之事。那紧蹙的眉头、黯淡的眼神，无不透着他自己也深陷迷茫的无力感。

慕言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像是一道沟壑横亘其间，满心的疑惑不但丝毫未解，反而如藤蔓般肆意疯长，缠得她心烦意乱。

她不自觉地朝前迈了一小步，身子微微前倾，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姜逸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追问道：“那你每次做梦，都能精准地进到这个世界？”

姜逸轩抬手挠了挠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里满是困惑，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不是，有时候能进入，有时候任凭我怎么努力，在梦里兜兜转转无数回，就是进不了。”

慕言听了，心头疑惑不减反增，脚下又缓缓靠近了些，两人间的距离仅剩一步之遥。

她微微仰头，目光紧锁姜逸轩的眼眸，不放过里头任何一丝情绪波动，轻声又急切地问道：“那你最后怎么确定是我？还有，你认出是我之后，心里难道不震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