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98认错和好

姬足抿嘴一笑：“这哪是赏赐，是补足安姬这六年来的食俸，及窹生和原繁的吃穿用度啊。”

“真没赏赐？”

“没有。”

“这也太多点了吧，库房都堆不下了……”

姬足傲娇道：“清茶消食，少了肉食压胃，喝一下午，肠子里仅有那点油水，都被刮了个干净。你忘了，我昨日收场，还又加了一餐呐，可把我饿得不轻。”

风扬恍然大悟，一下午清茶也不是白喝的。喝得郑武公怀疑两个儿子挨了饿，就更不吝啬拨来份例。确实没有赏赐，只是把窹生和原繁的份例都加重了些。

事还未了，泄驾又私下遣人送了几样精美的玉器来，没有声张。风扬推说不用，来人就言，是送给二位公子添做摆设的。风扬这才勉强收下，又去向姬足回禀。

风扬迷糊了：“堵父出了名的圆滑，那日总共也没说两句话，怎么会送来这么重的礼？他一直默不作声，这般私下示好，是表示支持窹生了？”

姬足笑道：“所有人都以为是赏赐，窹生被贬黜的事，就不成立了。”

“所以，世子讨要食俸，不仅是为了索要衣食所缺，更是为了让人以为，窹生是入世历练的？”风扬嘴角抽搐，八字胡抖得厉害，“世子这谋算，当真无人能及了。昨日和郑公一下午细谈，定又使了什么主意。”

姬足笑而不语，眉眼弯弯。已经渐渐长开了的面容，让风扬不由自主忆起祭国先君，神情恍惚。

他还依稀记得某日登上墙头，先君指着广袤的田野，对他说“这里，以后都是我儿子的。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我的儿子定然出类拔萃，能固疆土，安百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祭国无忧，便是对先君最好的报答吧？

风扬将玉器送去了窹生的院子，没过一会儿，兄弟俩便联袂而来。

窹生道：“我出言不逊，世子还一心为我周全。本无颜再见世子，却无法忽视这雪中送炭的恩情。请受窹生一拜！”说罢就要下跪。

姬足赶忙上前相扶，没让窹生跪实在了。

“我这纯粹私心，不想找个对头承袭，让祭国将来蒙难而已。”

窹生诚恳道：“世子运筹帷幄，却从未试过下作手段，行栽赃构陷之举。为祭国谋算，也是为了祭国百姓，是占着大义。我心胸狭隘，只顾着自己不念及他人，辜负世子一番情义，实在惭愧。”

原繁也讨好道：“先生，我错了。”

姬足淡笑：“我没你们说的那么高尚，我还是会小气小气算计人的。”

“我此番遭了贬黜，才明白世子当日所言‘自强不息’的道理。没有世子帮衬，我和阿哥流落街头，遭人奚落，更不会得到食俸，得到次卿的支持。世子在做这些时，没在我面前讨过半分功劳。不管旁人如何说的，我只知道，世子对我，是仁至义尽。我断不会施那忘恩负义之举。”

“别夸我了，我这是一报还一报。你为了舍妹两次，我还你两次……”

姬足抽身回了座，还是不肯松口。

原繁凑上前来，急道：“先生，再莫说那些见外话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就算嫌弃我这个学生，我是你教出来的，这一点变不了。”

姬足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教你耍赖。”

原繁赔笑道：“我再不耍赖，你就要赶我出去了。该耍赖时还要耍赖，我最大的脸都丢了，不差这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