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回
一晃便是三年过去,二人分道离别,但相约每隔三年便在探天涯相聚一次,互相谈论近三年的所见所闻。
如此便过了三十载,二人相聚第十次时便不再见其二人下山。
三十年间,二人在此之中各有所悟,各自创出一套江湖神功并谱写成书,又因这两套武学是二人在探天涯的藏龙峰和化相峰所悟得,因而名为《化相功决》和《藏龙真经》。”
吕不从听得啧啧称奇,袁净月却只顾呆呆地望着远方,毫不在意无为子说了什么。
行到此时,三人来到一片树林前,无为子将衣袖来回挥动,引着吕不从和袁净月穿入树林。
吕不从急忙问道:“前辈,那这两本秘籍又怎得藏在了两幅画卷中呢?”
无为子又继续说道:“在那三十年中,他二人收得一名关门弟子。创出《化相功决》和《藏龙真经》之时,二人已是年近耄耋,是以他二人便将这两本秘籍都传给了这位关门弟子。
此人姓范名泽,乃是北宋山水画师范宽的后人。
范泽如获至宝,整日劳神费力研习书中武学,但遗憾的是他穷尽一生也未能将这两本奇功参悟,最后郁郁而终。
临终前将两本秘籍以及《临流独坐图》与《溪山行旅图》两卷名画都传于弟子周参海。”
其时,范泽有三名弟子,大弟子周参海,二弟子武参天,三弟子郑参山。
三弟子年幼,从未想过要学什么武功,但二弟子武参天见范泽将秘籍传于师兄周参海,而不传于自己,心有不甘,但他武功大不如其师兄周参海,只能忍气吞声,不便发作。
不久范泽离世,三人为范泽守孝,周参海为了吊念师父范泽,便将《化相功决》和《藏龙真经》置于范泽灵位前。
一天夜里,武参天趁周参海不留意时便将这《化相功诀》偷了去,又在第二天天亮前还了回去,一夜的时间里,武参天便强行将《化相功诀》的内容记住了七八成,再私下默写成书。
待他再想将《藏龙真经》偷来时却发现两本秘籍已被周参海收了起来。
武参天心道:“既然《藏龙真经》已然无望得到,那还不如一走了之,否则哪天被师兄发现我偷看了秘籍,指不定会被他一掌打死。”
于是他对周参海说去集市买些柴米,从此便一去不回,不知所踪。
无为子见吕不从听得甚是认真,便继续说道:“哪只这周参海悟性奇高,年不及半百便将两大奇功融汇贯通,更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声,后来创立了溪山派。
他凭借这两大奇功,带领溪山派一路披荆斩棘,经历三十余载时光,溪山派便是江湖上仅仅略次于少林、武当两大泰斗的新兴门派。
名声大噪的溪山派,自然也引来了不少登门挑战的各派高手。
只因《化相功决》《藏龙真经》的武学精要实在艰涩深奥,光是《化相功诀》寻常人能修炼到第三重已是不易,练至第五重时更是难以贯通,纵然是溪山派中一等一的高手在周参海的指点下也只能窥其门径。
那时溪山派除了周参海一人身负绝世神功以外,其余门下弟子的武功虽不算弱流,可也未能达到精深之境。
周参海深知若是自己溘然长逝,溪山派的光辉只恐即将泯灭,对于其他门派的攻势再无半点抵抗之力,武林各派黑白两道尽皆觊觎溪山派的两大神功,若是神功秘籍被他人所夺,那他便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是以周参海便将《化相功决》和《藏龙真经》的武学秘籍藏于一处隐秘之地,只待后世悟性奇高的溪山派弟子能练就其中神功,重振溪山派雄风。
而这藏书的秘密便藏在《溪山行旅图》和《临流独坐图》两幅画中。
至于这秘密究竟是什么,外人便不得而知。
即使是在溪山派中也只有历代掌门人才知晓其中秘密,而且从来都是交替掌门之时由上任掌门对下任掌门口口相传。
溪山派直至今日都以《溪山行旅图》和《临流独坐图》两幅画为镇派双宝,只是《溪山行旅图》早在第四代掌门人谢闲章掌管之时便遗失。
谢闲章更是在寻画途中死于非命,以致第五代掌门人便无从得知这其中秘密,这两大神功也因此便在江湖之中消失了。
也正是有此缘故,溪山派从第五代掌门人彭田掌管开始,便在江湖中逐渐没落,时至今日,溪山派也只能和云霄剑派、百花教、飞柳刀派、八卦门等江湖门派相提并论,对于少林、武当只能是望尘莫及。
数十年来,江湖传闻,谁能领悟这两本秘籍中的武学,便可傲视群雄、天下无匹,可终究只有传闻,从未见何人能练就此等神功。”
听着无为子的讲述,吕不从看着手中的画卷,越发觉得沉重。
又为溪山派由兴到衰感慨不已。
再念及沧南盟,何尝不是这般,自从阿爹去世后,沧南盟便一蹶不振,与溪山派简直如出一辙。
无为子又道:“近几年来,也不知是谁在江湖中传言此事,原本平静无常的溪山派却因这不知真假的传言弄得人心惶惶。
江湖中想得到《临流独坐图》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更为荒谬的是,如今从溪山派中盗出的《临流独坐图》已多达几十副,却也不知哪副才是真的,或许全是假的。
可尽管如此,每一副画卷依然能吸引大批江湖人士舍命争夺,你砍我杀,视人命如草芥,自己的命也如草芥。”他一言说完便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此时三人直行穿过树林,眼前出现一条宽阔的山路,又顺着山路而下,便到了余音涧门口的山涧之路。
此路与吕不从初到余音涧所行之路大不相同,他跟在无为子身后,一面观察四周,一面寻思道:“原来这才是余音涧的正道,我先前跟着那黑衣女子所行之路定然是一条密道。
这余音涧一派还真是古怪异常,先前以一道浮雕假门故布疑阵,如今好端端的又多出有一条密道。
难道这其中也有什么秘密?.......又何必想这么多,这又于我何干呢。”
吕不从一心惦记吕不从,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询问,此时便要出了余音涧,再不询问恐怕没了机会,急忙问道:“前辈,晚辈有一事想询。”
无为子道:“少侠但说无妨。”
“前辈可曾在余音涧遇见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女子,时常还戴着面具。”
无为子凝思了一番,道:“小僧倒是并未有印象,小月在余音涧的时日更久,可曾见到?”说着转头向袁净月瞧去。
袁净月收拾了脸上的愁苦之色,也寻思了一番,道:“并未见过,我再余音涧待了有一年半的时日,却并未瞧见过有这样一位女子。”
吕不从轻轻哀叹一声,道:“那晚辈再另想办法。”
此时便要到了余音涧的大门出口,无为子放慢了脚步,双眼眺望前方,似乎在寻找出口在何处。
吕不从一眼看去,只见此处又是一片杂草丛生之地,远远望去确然寻不到哪里是出口,杂草之后又一面又宽又阔的悬崖山壁、
吕不从心下好奇,思忖:“当真奇了,此处便和我跟随那黑衣女子进入余音涧之地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