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领证
不知过去多久,孟冉卿的双臂渐渐失去了知觉,只知道机械挥动雪铲,终于,挖开一层薄薄的雪,露出了孟云间的衣服。她更加激动的继续挖。
等孟云间整个人被救出来,孟冉卿一把抱住已经被冻僵的孟云间,轻轻弄去他脸上的雪,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很轻微很轻微,但是人明显还活着,她紧紧抱住他,哭着说:“哥哥,你好好的,求求你好好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答应嫁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钻戒,鲜花,浪漫的求婚仪式,还有盛大的婚礼,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好醒来。我···”
她哭得太久太厉害,又在雪里铲了这么久的雪,能坚持到此时已经是奇迹了,说完这段话,当即昏了过去。
她没看到的是,因为她的话,孟云间冻僵的手指很轻微很轻微的动了动。
当孟冉卿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她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床边的输液管正在往她身体里输送不知什么的药。
她迷茫了一瞬,才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立即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只有几个不认识的病人,她扯下手上的针头,跑出去找孟云间。
终于在一间病房找到了他,她直接往病床上躺着,挤到她怀里,紧紧贴着他熟悉的温度,听到熟悉的心跳声,她这才感到安心,不知道流了多久的泪,就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没看到的是,当她闭上眼睛睡着,孟云间却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擡起她的脸,擦去上面的眼泪,说:“这次真的差点见不到你了!被埋在地下时,我是不敢闭眼,怕再也见不到你!但是现在我是不敢睁开眼,怕的却是见到你。竟然是你救了我!我们冉冉果然是最棒的!但是,我的冉冉吃了多少苦才把我救出来呢?我不敢想。”
孟云间因为救援及时,身上的红肿,神经和肌肉两个星期就恢复了。
两人立即买了飞浙市的飞机票,这次也不管是什么座位,只要求最快出发。
他们取了衣服和首饰后,又尽快回了西北家里,拿了两人的身份证户口本就跑去机场赶飞京市的飞机,他们先去做了亲子鉴定,然后提交相应机关申请解除拟制血亲关系,当新的户口本拿到手,他们当天就带着刚出炉的合照,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
当民政局工作人员把盖上公章的红色结婚证交给他们的时候,孟云间难得露出激动狂喜的神色,一出民政局就抱着她原地转了好几圈。
而这时已经是十一月十几号,离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还有二十多天,他们暂时也不打算回西北的家,而是在水岸林邸度过这段时间。
孟冉卿就趁这段时间和以前的朋友沟通感情,每天都跑出去购物约会喝咖啡,孟云间却不知道在偷偷忙什么,反正也是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人。
再加上姚嘉和崔韵韵已经回国,这次连忙得起飞的张小小都特意推了通告来跟她聚了一次。
因为诺奖得主是可以带一名伴侣和十四名亲友参加的,已经说定好的有梁雨微,姚嘉,崔韵韵,张小小四人,还剩下十个名额。
孟冉卿就给曾经一起参加过西北项目的李愿打了个电话,还有方传今,邀请他们跟自己一起参加十二月十日的诺奖颁奖典礼和晚宴。
两人都高兴地祝贺她,并且表示就算请不到假也要先斩后奏赶过去。特别是李愿,直接说,她一个学数学的是毕生没有机会获得诺奖了,但是,有这么个机会参加颁奖典礼和晚宴也是值得跟同僚和子孙后代吹嘘的。
如此一来还剩八个名额,孟冉卿立即想到了赵书学,就打了个越洋电话过去,赵书学曾经十分喜欢数学,但是最后大学专业学的自然也是数学,他一接到电话,激动得跳了起来,连声说:“去去去!我马上跟我导师请假。”
孟云间这时就提议她,让崔韵韵和姚嘉把各自的对象带上,剩下的名额可以给原来工作的研究所打个电话过去,给出四个名额,这些名额给正副所长一人一个,剩下的随便怎么分配。
他想了想,又问她有没有玩得好的同事,有的话,也可以在电话里跟所长说好。孟冉卿想都没想就说:“关系好的倒是没有,不过我曾经有两个跟我一起做实验的助理,要不四个名额给他们两个?”
两人一商量,孟冉卿就给王所长打去了电话,对方热烈祝贺了她的成功,对她这几年在期刊上发的一篇篇文章赞了又赞,说得唾沫横飞,到了最后才想起来她应该有事,就问什么事。
孟冉卿把来意说了,并且告诉他这四个名额的分配问题。
王所长一听说还有自己的份,高兴得直搓手,连声说好,剩下的事情不用她讲,就满口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王所长笑着叹息一声,说:“这个小孟阿,不错!还能想到我这个所长,看来我以前的善缘没结错!”
说着,赶紧给雷副所长挂了电话,然后让他把曾经孟冉卿的两名助理叫过来。
四人一合计,都决定对这件事保密,回来再炫耀。
另一边崔韵韵和姚嘉听说能带对象,都十分高兴。孟云间提醒她也给梁雨微挂个电话,说自己还剩下一个名额,问她有没有想带去的人。孟冉卿照做了,梁雨微告诉她没有,让她把这个名额给需要的人。
孟云间又让她给张小小挂一个电话,说辞是一样的,孟冉卿这时就很困惑,但还是照做,张小小果然很高兴,说要带张女士一起去,并且郑重谢过了她。
至此,她的十四个名额终于分配完毕。
挂了电话,孟冉卿转头逮住他问:“说说看,为什么让我给两人打电话,你明知道我只剩下一个名额了!怎么好像你提前就知道雨微会拒绝似的,才让我先给她打,说吧,快说!”
孟冉卿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就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你说嘛!快告诉我,老公!”
孟云间原本还能淡定拒绝,但是一听那句“老公”,直接心都化开了,忍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啊,就是故意这么拿捏我!”
然后她把拉到怀里坐下,说:“你虽然心里最看重和梁雨微的年少情谊,但是你一般都和她们四个一起玩,就算心里不一样,也不要太过明显,你既然多给了姚嘉和崔韵韵两个名额,那么也不能漏掉梁雨微和张小小的。不然,即使他们不一定需要这另外的名额,也会有点心里不舒服。”
“可是,明明我最后只剩下一个名额啊!”
孟冉卿不解。
“所以让你给梁雨微先打,综合很多原因来看,她大概率是不会要这个名额,而张小小家里有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大概率会要。”
孟冉卿想了想说:“你是觉得雨微和家里关系不好,她又不爱跟人打交道,所以想着她肯定不会要这个名额了吗?但是,万一她要了呢?”
“不会!因为她不好意思!”
孟云间肯定地说。
“什么意思?”
“一个从小很少得到爱的人,会格外珍惜别人对她的一丁点好,他们常常只敢要一点点,多了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从而拒绝。”
孟冉卿惊呆了,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哥哥,我从没想过你原来这么能看透人心的吗?你会不会···会不会对我也···”
孟云间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捂住她的嘴,说:“胡说,我没有,对别人我是旁观者清,对你···我是当局者迷。我了解你,但是我无法像分析其他人那样,冷静客观。我本来并不想跟你说这个,就是怕你这么想我,但是你一句老公,就把我叫迷糊了。马上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孟冉卿一想,也是,就握住他在自己嘴上的手,奖励的亲了一口,安抚他说:“好啦,我知道你的,就是好奇地问一问嘛!”
两人就这么玩了一上午,中午家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当看到程月,程若以及他们父母四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孟云间的脸色就冷下来,直接堵在门口问:“你们有事吗?”
程若的父亲直接蛮横地说:“没礼貌的东西,让我们先进去!”
程若母亲则要更加温文,柔声说:“云间,让我们先进去吧,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