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怀孕
孟冉卿也呆住了,直到被放在民宿的床上才蹭的下醒过神来,坐起来,紧张地看着孟云间,唯恐他乱来。
孟云间把她的防备看在眼里,眼神冷了一个度,淡淡说:“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跟你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里的床单是否干净。”
孟冉卿正要松口气,就听他接着说:“我会把你带回家,没日没夜地做到你哭,求饶,昏厥,不省人事,然后十天半个月根本下不来床。”
“你···”孟冉卿瞪大眼睛,根本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还是她那个温柔克制的哥哥吗?
为什么才一个月不见,对方就变得这么···这么不知廉耻呢?
孟冉卿气得满脸通红,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
孟云间却并不起身拦她,而是冷冷的开口,“你信不信,你现在只要踏出这间房半步,我立马兑现刚才的话。”
孟冉卿气得血压飙升,转身瞪着他,忽然连肚子都开始疼,并且是越来越疼,她实在忍不住,直接捂着肚子,蹲下来。
孟云间见她难受地蹲在地上,额头上沁出汗珠,也顾不得其他,忙跑过来,询问情况。
孟冉卿也顾不得斗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我肚子疼。”
“是来月经了吗?”
孟云间知道她每次来都会有一点痛,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疼得这么厉害,以为是来西北吃了许多苦头,才这样了,顿时心疼极了,把她抱上床。
又奇怪地说:“你月经也不应该这个时候来啊!上个月什么是什么时候?”
他只以为是西北苦寒,自然月经不调,也没有多想,替她擦了擦汗,就跑出去买卫生巾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店铺大多没开门,能不能买到还是未知数呢!
不想他的随口一问,却如同惊醒梦中人的一语,炸得孟冉卿脑中一片空白。
她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好像···没来。
她跑去卫生间看了下,内裤上有一点点血迹,前几天也有过,她当时以为是月经,就垫了卫生巾,想不到第二天又没了,她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多想,但是···
她想到一种可能,心瞬时沉了下来。
不行!如果正如她所想,她绝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三个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加乱。
她看了下手表,四点半,当下起身出了民宿。经过前台的时候,老板告诉她有个当兵的给她留信,说自己先带着人回去了,她可以第三天回去,他会想办法圆过去的。
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家超市的灯是亮的,她坚持敲了好久的门,里面的人才不耐烦地打开,说:“还在理货呢!买什么?”
孟冉卿买了五根验孕棒,又往民宿跑,到了半路,突然看到孟云间,他神色慌张,不知道在找什么,她喊了一声:“哥哥。”
孟云间一下子,像是被惊醒了,顺着声音看过来,看到她的时候,似乎是愣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就冲过来,死死捏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民宿走去。
孟冉卿被他攥得手疼,也不作声,心里却想,看来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即使有了喜欢的人,也会为自己着急。
这样一想,她的心释然了,在心里告诉自己,人不应该太过贪心,她享受了哥哥这么多年的爱护,应该也要学会祝福他。
这样想的时候,她眼睛还是湿了。
孟云间一把将门关上,几乎是质问:“你刚才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孟冉卿尽量把眼泪憋回去,仰头看着他说:“对不起,我怕你不认识路,所以就出去找你了。”
孟云间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深深看着她,说:“我以为···我以为···冉冉,我不想再天南地北找一个人都找不到了!你以后去哪里都给我留个信好不好?”
孟冉卿猜测这段时间他要同时的担心着两个人,应该已经心力交瘁了吧,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的确实不对,就说:“好。”
然后接过他手上的黑色袋子,说:“我上个厕所。”
孟冉卿进了卫生间,率先掏出口袋里的验孕棒,测试起来。
测出来第一个就是两条杠,她不信邪,就测第二个,还是,她又继续测,直到孟云间因为担心在外面喊她,这才找个借口说自己肚子疼,可能要更久一点,打发过去后,继续把最后一个试了,然后她盯着一排五个验孕棒的双杠,忍痛做了个决定。
因为门外孟云间接连的催促,她就急匆匆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然后扔了两张纸巾盖住,就出去了。
孟云间见她出来,似乎松了口气,然后把她抱上床,然后就这么紧抱住她,说了两句话,就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孟冉卿却怎么都没有睡意,看着他的睡颜,摸了摸还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肚子,发了很久的呆,才轻手轻脚拿开他的手,把枕头塞到孟云间怀里,下楼找老板借了纸笔,给他留了个字条,才出去。
她看了下手表,此时已经早上七点,她找人问了问路,然后找了辆人力三轮车,到最近的一家医院门口,看了眼大门的门额,走了进去。
孟云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三分,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也没有这么完整的睡过一整块时间,总是浅眠,噩梦,惊醒。
他睁开眼,下意识用力抱了抱孟冉卿,然后惊恐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只是一个枕头,他飞快翻身下床,扫视整个房间,然后下床冲到卫生间门口,推门前他顿了顿,然后,缓缓地将门一点点拉开,最终迎接他的果然是空无一人。
他呆呆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竟然不知今晨的相遇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因为惊恐,因为愤怒,因为痛苦,他一脚踹翻了厕所的垃圾桶,然后,低头时,很迟缓地认出了掉落的上的塑料棒是验孕棒,上面明晃晃的显示两条杠。
他低头把验孕棒捡起来,攥在手里,然后,发现了更多,就一一捡了起来,他数了数,一共五根,每根上头都是两条红杠,都在无声地告诉他,发生的事情。
他捧着五根验孕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眶含泪,欣喜若狂。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起身猛地冲了出去。
当孟云间找到医院妇产科的时候,孟冉卿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在点滴注射麻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来医院做流产手上的女生尤其多,她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轮到,当她渐渐感到身体失去知觉的时候,诊室的门被人猛的从踹开,她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哥哥,她只以为这是自己太过渴望和害怕产生的幻觉。然而下一刻,她感到手上猛的一蛰,似乎是输液针被扯了下来。而后她被抱了起来,有人似乎说了什么。
孟冉卿勉强睁开眼,就看到孟云间那冰冷坚毅的下颌,她几不可闻地叫了声哥哥,发现他正抱着自己往外走,连忙扯住他的袖子,说:“不···不行,这个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到此时,她的口齿已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