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失控
再失控
直到当天下午孟云间过来接她下班,她一如往常地打了卡,然后往外面走,果然不出所料的,哥哥就站在往常熟悉的地方等着自己,她欢喜地快跑几步正要走过去,突然一个身影迅捷无比地冲了出来,朝着孟云间就是一拳头。
孟冉卿慌忙往前冲,却还是迟了,程若的拳头已经到了孟云间脸颊三公分处。
不想下一刻,他不紧不慢地一掰,程若的整个人就被反转了身,他的整条胳膊都被拧到了身后。
程若像一头狂怒的狮子,挣扎着喊道:“孟云间你个懦夫,有本事你就跟她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她,让她不能正常恋爱结婚,又不让她真正拥有你。你这么拖着有意思是吗?”
孟云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地孟冉卿,就推了他一把,说:“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废话。”
“我真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她带回家。”
孟云间听着这话不对劲,就也顾不得别的,只是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当年先遇到她的人,是我。我当时···我当时明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渴望,我是知道她想跟我回家,可是,可是我犹豫了。我现在真是后悔!”
孟云间脸色有些白,觉得他说的每个字自己都能听懂,但是组合起来,就不太明白了,下意识开口问:“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吗?当年我清早起来晨跑,遇到了一个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小女孩站在早点店门口,却没钱买早饭吃的,我起了恻隐之心,就给她买了一份早点,我记得,她后来叫住了我,却只问了我的名字,但是,其实我知道,她想问我的是,哥哥,能带我回家吗?
她的眼睛里写的就是这句话。我犹豫了。我后来其实回来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我安慰自己说,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再次见到她,她就成了孟冉卿,你的妹妹。那时候,我就预感到,有一天,我会为自己曾经的犹豫后悔。果然,今天我遭到了报应。然而,你以为你能掌控自己掌控一切吗?你不过是再走我曾经的老路,我确信,你此刻的犹豫,会让你抱憾终生的。”
程若说完这一席话,失魂落魄地走了。
孟云间却很久才回过神来,他很艰难地接受了这个真相,原来自己以为的“蓦然回首”,竟然只是别人犹豫之下剩给自己捡的漏。
在这个世界的万千可能中,很可能,他一个回首,看到的只是灯火阑珊,而不见那人。
所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注定的,都是巧合的汇聚。
想到这,一股巨大的恐慌攥住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路,他仍不能摆脱那股窒息感,一定要把车子停在路边平复一下。
终于平复了一些,他还是忍不住问:“冉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当初没有遇到我,而是跟程若回家了,你会不会···会不会···”
那个词他几乎说不出口,只要一想到,他就心如刀绞。
幸亏孟冉卿及时打断了他的话,说:“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过得一定很惨。”
“为什么?”
“因为我会一直流浪,然后变成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最后饿死病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怎么会?程若会回来找你。”
孟冉卿却摇头,正色说:“哥哥,他那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说明了很大的问题。就是他权衡利弊过后,选择了不要我。这种权衡后的放弃,有一就有二。即使他真的回头找我,我也真的没有走开,和他回家了,那么程月这个妹妹一定会欺负我,那我岂不是成了小可怜。”
孟云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想到她被欺负的场景,就笑了,说:“谁欺负得了你。我是不信。”
“欺负得了还可以罢休,如果她欺负不了,我更没有好下场。最终不过是程若再一次权衡利弊选择放弃我。到那个时候,我更该何去何从呢?”
孟云间听她这么一分析,觉得更有道理,心里多少有些释然,对她更加刮目相看,就说:“冉冉,你越发厉害了。竟然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孟冉卿得意地说:“那当然。”
继而皱了皱眉,问:“可是哥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什么不清不楚地吊着我,这是什么意思啊?”
孟冉卿刚才听到这话的时候,脑袋一懵,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一刻,有什么在她头脑中炸开,但是,她又没抓住。
孟云间顿了一下,笑着说:“没什么,他可能误会了。”
误会?
孟冉卿莫名有些失落,就点点头,不再多问。
光阴似流水,不一会就到了十二月份,京市彻底的天起彻底冷了下来,其实在十一月份京市就已经开始供暖了,许多上年纪的人出门也是要穿羽绒服的。到了十二月份,大家都裹起了羽绒服。
孟冉卿除了周内五天按时上下班,到了周末就经常和梁雨微,崔韵韵,姚嘉几个朋友混在一起。
梁雨微写了一篇批判讽刺类的小说《寄居笔记》,拿给孟云间修改,但是孟正忙于自己的创作,没有时间,就让她先放一放,等有时间了,让她再拿过来。
孟冉卿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兴冲冲地带着忐忑不安的梁雨微过来把打印出来的稿件递到哥哥面前时,他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下标题,然后淡淡地说:“过段时间吧,我最近都很忙。”
他当时竟然看都没看梁雨微一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出梁雨微的失落,她下意识要帮她说话,哥哥却站起身,拉过她的手,笑意温温地跟她说:“冉冉,你留下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她一时间被哥哥温柔地目光看得昏了头,有些脸红,想都没想就说:“好啊。”
当时梁雨微擡起头,看了看孟云间,又看了看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跑了出去。此后,梁雨微很有一段时间没过来找过她。
而哥哥那天跟她说东说西,直接把她绕晕了,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至今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哥哥有时间跟她谈天说地,却没时间给梁雨微修改稿件呢?
她后来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哥哥,哥哥却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经过她一个月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在年前放寒假前的一个周末把梁雨微约了出来,因为对方很忙,她只能约在晚上,并且是她打工的咖啡厅。
一直等到十点钟,梁雨微才下班。
两人走在街上,往旁边的停车场走去,忽然,孟冉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下来,确定是赵呦呦,竟然是三个戴黑口罩,持刀抢劫的歹徒正在对她行凶。
如果是别人,她可能就视若无睹了,但是,一看到赵呦呦,她下意识带入了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