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程若 - 豪门早死白月光重生后被男主宠成科研大佬 - 豆蔻老翁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再遇程若

再遇程若

很快,车子驶入了水岸林邸,停在单元楼下。

两人向孟云间告了别,就钻进了单元大门。

在等电梯的时候梁雨微试探性地问孟冉卿,“冉冉,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最低限度就是二十多岁获得诺贝尔奖的青年才俊。”

梁雨微被这个答案呛住了,问:“你这是选拔人才还是找男朋友啊?”

“我才不要和蠢货尝试在一起呢!”

孟冉卿想当然地说。

“那你哥哥呢?你哥哥快三十了吧,还没有女朋友吗?”

梁雨微试探性地开口。

一提到哥哥未来的女朋友,孟冉卿就想起了赵呦呦,顿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振奋起来,说:“还没有呢,不过应该快了。我已经看到苗头了。”

听到这话,梁雨微信以为真,登时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是我想错了。

两人乘坐电梯,很快到了八楼。

一进门,孟冉卿就说:“我在国外给你搜罗了很多字帖,都堆在书房的书架,你进去看看,我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梁雨微点点头,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书房。

当她走进去,下意识被里面的一幅素描画吸引了,欣赏了一会儿,觉得冉冉真是好看。

然后就扫了眼一大一小两张书桌,忽然,被孟云间书桌上的一句话吸引住了。她于是走近前去看,是行楷字体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几个字,原本也没什么,但是,如果这几个字的字体不是跟资助她读书的资助人字体相似的话,她也不会注意这件事。

这时孟冉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连忙掏出手机,把孟云间写的一行字拍了下来,然后应了句。

两人洗漱完毕,像小时候一样并排躺在床上,开始说小话。

孟冉卿一五一十把这几年大致的经历都见给她听,讲得嘴都干了,爬起来喝水。

梁雨微只是讲了她这些年如何坚持练字,又获得了哪些奖等等,然后如何通过三年的努力最终遵守约定考上了京市的师范大学文学系。

其他生活的艰辛拮据,寄人篱下的苦楚一概略去。

孟冉卿倒是不会注意这个,只是问她今后人生的打算,梁雨微沉默了片刻,说:“可能当老师吧。”

孟冉卿听出她的不甘愿,就说:“你不愿意吗?”

“我妈妈说老师是铁饭碗,体制内稳定,旱涝保收,女孩子做这份工作成家了还也好照顾孩子。况且,当老师的女生在相亲市场伤好嫁人。”

孟冉卿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问:“这都是你妈妈说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什么?”

“我?我···我想···”梁雨微支支吾吾地说:“其实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写小说,就是写得不好,后来都被我妈妈扔掉了。”

“写小说?我哥哥也在从事文艺创作呢!不过我没看过他写的东西,你完全可以继续写啊,写完我肯定要看的。”

孟冉卿双眼发亮,坚定地点着头。

其实,梁雨微小时候写的时候也试图跟妈妈讲自己想写什么故事,不过却被她一句“你写?你写个什么东西?”给顶回来了。

但是,此时好友的鼓励和肯定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她不好意思地吐露了实情,“其实···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写了几首诗,也尝试过投稿,可惜被退稿了。”

孟冉卿见她很没自信,很懊恼的样子,就说:“这没什么,我哥哥也经常被退稿呢,他说可能是自己的风格和杂志的风格不符合,就换一本杂志再试。或者改一改,再投。”

她想了想,说:“好像他从去年就开始创作网络小说。我也没问他写的怎么样,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写网络小说。”

“况且我哥哥说了,在文学艺术领域没有绝对的对错和好坏,很多文学家或者艺术家的创作都要经历一段时间才能被世人发掘,如果抱着功利的眼光去搞文艺创作是不对的,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坚定信念,笔耕不辍。他那些没投稿出去的稿件都被他细心地保存了下来。说对他自己来说,他言尽了自己之言,便是珍贵的,要好好保存。说什么,敝帚也要自珍。”

梁雨微听了她的一番话,渐渐放平了心态,特别是其间关于孟云间的话,更是听到了心里去,就说:“你说得对,我还是要坚持。”

孟冉卿却说:“你的几首诗是怎么样的?给我看看。”

梁雨微不太好意思,但是在孟冉卿地再三要求下,还是拿了出来,不过她挑挑拣拣,最终只肯拿出一首发给她看。

孟冉卿拿着手机,对着文字朗读起来:

《围墙》by朝菌

如果是杯水,我想泼出去;如果是高树,我要拔离这土地;如果是人,我想杀死这具躯体,让血液渗入脚下的寸土,滋养万物;让骨肉化入泥土中,托体同山阿;让精神在这宇宙自由飘荡,

乘风,踏浪,携云,傍日,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我携精神的幽灵在这苍茫而无限的大地上畅游,

无所谓长,亦无所谓消,没有体制,打破习俗,抛弃道德,知识,等级,文化,经济,那些是给伏地就捆□□的馈赠,却是对“我”的灭杀。

我被这□□绑架,看着他被那些人摆上肉案,白花花的屁股上,盖各式样的戳,第一个,是造出这躯体的男女盖的,于是,我成了某某家的孩子;第二个,是学校给盖的,这一盖,就是十多年;第三个,是□□自愿同另一人盖的,一不小心,便成了别人的妻子,亦绑定,别人的妈妈。于是,我一生代表别人,以“他”为“我”。

我被这□□上五花八门的戳,迷花了眼。渐渐发现,这世人都对着他跃跃欲试。大家凭戳,对这□□品头论足,交易定价,甚至意图迷惑说服,这就是我,于是,我一身彰显公众,认公为私;

终于,我赢得了精神,就仿佛□□注入了魂魄,便试图挣脱猪肉上案的境遇。其他□□纷纷化身天使,善良而正义,他们说,这就是人生。说话时,我眼见他们屁股上盖满了,金灿灿的戳。便想,论出身学识能力,这肉比我卖相好许多。这样一想,我便唾弃自己被块猪肉腐化,最后,一头将□□碰死在围墙上,以死明志,泼血醒世,一同磕碎的,是我身上一长串的戳印,那些人,都因此哀悼我死。我却从此得以,生生不息,与宇宙万物平等共生。

一开始听到孟冉卿大声朗读自己写的诗,梁雨微还是很羞怯的,只是低着头在一旁听着,但是越听到最后,她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听自己写的诗,被冉冉用那疏朗的声音读出来,她竟然觉得,写得很好。

读完,孟冉卿却湿了眼眶,一把抱住她,说:“雨微,你写得太棒了,我们就是生活在其他人制造的偏见里。所有的体制,习俗,道德,知识,等级,文化,经济都是对人的枷锁,因为有着重重枷锁,我们才能乖乖搬砖打工,重复着自己祖祖辈辈的命运。我可以把你的诗歌发给我哥哥看吗?他一定也会赞扬你的。”

一听到要发给孟云间,梁雨微拼命挣扎阻止,但是,孟冉卿嘴上说着不发不发,手指一点,就发出去了,然后调皮地说:“哎呀,手滑了,真是抱歉!”

梁雨微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对着她那张笑得明媚的小脸,实在是又气不起来了,又是恼又是无奈,只能背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这时,孟冉卿只能跑过来哄她,好话说了一箩筐,还是没什么效果,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就也背过身去睡觉。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