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lesser.YHVH
同时,教堂废墟另一侧,thegibraltarrock饭店二楼的露台上,一名年轻男性正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没有携带任何类似于望远镜的装备,只是透过右手拇指和食指绕成的圈,就好像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将近一公里外发生的一切的细枝末节。
“啊,走掉了。”
“怎么样?”
用一副有些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他的是坐在男子身后的一位年轻女性。她身着大的有些不自然的棒球衫和牛仔短裙,翘着椅子,仰着头,自然下垂的金色短发整齐的有些不可思议。
“一击就结束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哈?斩击?”
“对哦,斩击。”
女孩翻了个白眼。
“斩击怎么可能一击就消灭‘饥荒’呢?”
“嗯,事实哦,尸体还在那呢,你要再不来看,一会人群聚集起来了你就看不了了。”
有些不情愿的,女人起身扶着栏杆,从男人右手摆出的圈里望了出去。
“厉害了,这就是阶段4,‘死亡’的强度吗?”
“嗯,以前从未出现过类似的个体。”
“你说她这是怎么做到用一个斩击便杀死所有寄宿意识的?”
男子松开了拇指和食指,然后比出“1”的手势,用食指牵引着女子的视线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杀死‘饥荒’的不是那把镰刀,而是她自己。”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
“gabriel也该开始工作了,走吧。”
“也是。”
说着女孩甩了甩头发,便和samael一样双膝微弯,好像也准备用跳跃的方式离开这里。冷不丁的,男人用膝盖顶了一下女孩的腘窝(膝盖的反面),她没站稳,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levia,我说走,就真的是用走的,你这一跳不就。。。全都。。。暴露。。。了。。。吗。。。”
一股极其强烈的杀气让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不仅仅是他,周围的人们仿佛也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无所适从,然后很快的就从不明所以的四处张望渐渐的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四散奔逃,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撩拨着他们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但是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必须马上离开。
恐慌肆无忌惮的蔓延着,这自然而然的引起了正在附近料理后事的uksf以及前来回收‘奇美拉’残骸的andrew的注意。
“什么情况。”
“报告,根据波长判断,颜色为红色和黑色,是‘战争’和‘瘟疫’,建议立即召回samael。其他情况正。。。。。。”
话音未落,andrew分明看到远处天空中有什么东西正朝他迅速靠近,下意识的,他朝后退了几步,才看清,那在天上快速旋转向他飞来的物体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人造武器或是他所担心的‘奇美拉’,而是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比起说是向他飞跃而来,更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投掷出来的,任由惯性和引力肆意摆弄着他的身体。然而奇怪的是,从那名男子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恐惧惊慌的气息,也没有发出任何嘶吼或是尖叫的声音,就像是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一样,从容的有些令人无法理解。
“射击!”
没有任何回应。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andrew便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就像是有一只手正牢牢攥着他的心脏,越握越紧,紧到让人有些无法呼吸,而这时他才发现周围uksf队员们都早已失去了意识。
啪嗒的一声,轻轻的,男子落在了uksf装甲车附近的地面上,andrew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摆脱刚才的困境的,只是诧异的盯着他以及完好无损的沥青地面有些出神。
“嗯?”男子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着andrew。“让我猜猜看,andrew?”
被叫到名字的一瞬间,好像失去了些什么,andrew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像是都处于抽筋的状态一样,剧烈的颤抖着。
“还能保有意识吗?这就是在‘灵魂之屋’(chamberofguf或adamkadmon)中得到的恩赐吗?”
andrew喘的有些厉害,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没听明白吗?你们管它叫什么来着。。。。。。”他右手握拳顶住额头,然后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笑眯眯的拍了下手。“悲河(acheron),对对,悲河。”
“你是谁?”
“啊,真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behemoth,叫我behe就好了。”
“你知道的,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噢,你说这个啊。”behe转头看了看周围晕倒的众人。“你也看到了,levia的脾气实在是有点不太好,但偏偏又强的出奇,论打架我就从来没有赢过她。”他挠了挠脑袋。“本来想悄悄离开的,谁知道她突然又发作了,没办法,这就当是我们给gabriel添的一点小麻烦好了。”
“既然不是分规和曲尺的造物,那你便是受膏者(messiah)的仆从了?”
“都不是哦。”behe一脸从容的样子,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嘴唇上的金属环。“只是一只被驯服的野兽罢了。”
“公义者(therighteous)的末世圣餐(eschatologicalmeal)吗?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目的吗?对我们来说不存在这样的东西,因为命运是早已注定的,无法改变的,我们又无从得知每一个选择背后所对应的道路,或者说不在乎可能更加恰当吧,那,为何不任意而为呢?”
“因为自己命中注定会成为‘最后的审判’(lastjudgement)中的一部分,所以在那之前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丧失性命的意思吗?”
“真是傲慢有些令人不快了,人类。”
随着笑容在behe脸上渐渐逝去,刚刚才有所缓和的痛楚一瞬间仿佛又增加了数倍,直接超越了andrew身体的承受极限。前所未有的刺激让andrew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余力都没有留下,他的身体就像一副空壳一样,面部朝下倒了下去。
“我只是在告诉你,任何人的生死,或是全人类的兴衰,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
“臣服吧。”
一道闪耀的有些刺眼的身影闪过,behe却没有机会一睹其全貌,因为自己现在正以一种极度卑微的姿势埋头跪拜,视野里除了柏油马路那颗粒分明的纹理以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