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7】往事如忆（9）

第16章【17】往事如忆（9）时间也许只是停顿了一秒。在场的人却好似经历了半个世纪般漫长，才想起要送女孩去医院，于是手忙脚乱地抱起女孩飞奔。

——我跟苏悦雪告白的时候心跳都没有那么快过。

——我想杀人越货的时候恐惧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你丫的不搞突袭能有那么多事吗？

当岁月带走了昔日了的冲动和稚气，当两个男人终于和气地相对而坐，谈笑风生地说起陈年旧事，却始终在这件事情上敛住了笑意。

可，女孩却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理过程。疼痛穿过后背穿过手心蔓延全身最终导致无可避免的昏厥之前，张璃静还在考虑这个年份大概是不适合她入学的，否则乖张如她竟莫名其妙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再然后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闹腾的人还在闹腾，聊天的人还在聊天。

可又不知不觉间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张被划花了的课桌已经被一张崭新的课桌代替，可在桌上安静看书的人却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最后排被记了过的男生还是喜欢逗逗班上的女孩，和男生追逐打闹好不开心，却在经过女孩的位置时突然停下，失却了所有的兴致。

张璃静是在艺术节之后才回来的，随之而来的是曾景晗获得数学竞赛三等奖，温含疏艺术节参展的国画入围了省级绘画大赛的评选等一系列的好消息。

张璃静想，嗯，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吧？

“好了，我们恭喜获奖的同学，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取得更好的成绩。另外，”陈安晨停了一下，扫了一眼刚刚返校的张璃静，“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张璃静，你落了这么多的课，需要同学帮你补习一下吗？”

被点了名的女孩摇摇头。

“那好，你自己能跟上就好。另外，关于前段时间的事情，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在妄加揣测，给其他同学带来困扰，男女生相处也注意点影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陈安晨尽管是刚毕业两年的年轻老师，却说话方寸拿捏极好，轻描淡写还是点到为止都无所谓，总之台下的学生都听明白了这两句话里的意思。

“最后一件事情，之前都是张璃静辅导金弥跃的学习，但现在，综合各方面原因，我想，撤——”

“老师，我还是想让张璃静来帮我。”金弥跃举起手，脸上堆着笑容，“正好她功课也落下了，我们可以一起督促。”

陈安晨皱眉，张璃静身体一僵，曾景晗无奈回头，温含疏手中的笔停止了转动。

“张璃静现在要补上之前落下的进度，时间精力只怕不够。”

“她那么聪明，没问题的。”

“张璃静，你自己怎么看？”

“我……”女孩嘴唇微动，却只发出了简单的一个音节……

“老师，既然如此，”温含疏自前排而起，“以后就由张璃静负责他的英语吧，我来辅导他的数学，至于语文嘛，就让小晗帮他好了。这样张璃静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帮忙，你看怎么样？”

“您放心，我们保证期末考一定提升他的成绩，至少是倒数第二而不是第一。”

全班轰然笑起。

“你丫的温含疏，你给我记着。”随着语气落地的，还有扔过来的揉成团的白纸，却不偏不倚，又落在的张璃静的课桌上。

嗯，上一次扔外衣落在她的脚边，这一次扔纸团落在她的手边。这家伙，还真的很爱扔东西呢！只不过，将纸团打开，看见上面满满的，额，有些潦草的字迹，忽然心情就变得很好了。

对不起。

满满的对不起。

她打赌，如果她现在转过头去，那张平时飞扬跋扈不肯认输的脸，一定会是火辣辣的红。那就，看在她心情不错的份上，放过你一回吧。

冬天总是那么的湿冷，所有的寒冷都避无可避。每天早上挣扎着从暖和的被窝里起床，刷牙，洗脸，梳头，然后绕去市场，去跟周大妈打个招呼，再去学校。好像一切又归于平静，周而复始的生活，除了一天比一天冷的温度之外什么都没变。

只不过，乔凌再也不会一个人给她送早餐，有的时候带着苏悦雪，有的时候就会换个张璃静也不认识的人；林效颜交英语作业的时候不会再喊上她，也不会再说小静是我的好朋友；金弥跃温含疏放学之后还是会再去打一个小时的球，只不过等他们的不再是只有她一个人，曾景晗陪着她，没有作业的时候就会跑过来，聊她喜欢的电视说她学弹琴的经历，她会叫出很多张璃静没听过的音乐家的名字会说很多她不懂的专业词汇，张璃静会安静地听，偶尔回个应。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曾景晗就会变成跟金弥跃跟温含疏闹，他们总是有很多的共同话题，说得不亦乐乎，等到天黑了曾景晗就会开始催着金弥跃赶紧写作业，似乎多了曾景晗之后那两个小时就开始变得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