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接下来,你们以为如何?”我还是先问叔叔弟弟等人。
“我军初次与敌交战,虽小有斩获,但我军是占尽了优势。但今我军突袭的行动也已经暴露。接下来,要么是对方避而不战,要么就可能遇到敌军主力。我四万多的大军投放到广阔的西劳尔王国内,是不能形成有效的控制。不如汇合成一股力量,沿着海边和河流进攻。这样我军的船运优势得到最大化发挥,也避免了我军的步兵在旷野上与敌军对决。”叔叔第一个将想法说出来了。
“此言差矣,如果我军避而不战,搞起了当年的打法。我军可以在漫长的海岸线以及河流驰骋,看准时机,吃掉沿岸的城池,包括敌军的首都也将在我军战舰射程内。确实可以让敌人疲于奔命,甚至有可能被牵制的无法集中大军援助。有两个弊端,其一是在将来真正决战之时,这一招恐怕不再管用。当下我军战舰有限。兵力也有限,很难消化这么多战利品。大材小用了。其次,这种战术对付大一统的大国,恐怕反抗激烈。你们也看到了,对方视我等为异教徒。恐将旷日持久。假使敌军派一股骑兵汇合东劳尔王国迅速平推了滨海联盟。我军将失去在大陆的坚实盟友。在大陆的据点也将被拔出。如此,我方的政治战略就已经宣布破产了。所以我主张在敌人未来得及部署之际,抢占那些虚弱的的城堡,派出大军截杀正在撤退的敌军及其淄重队。”弟弟否定掉叔叔稳扎稳打的策略,选择冒险的策略。
我也在权衡多种策略。但弟弟说的一句话和我不谋而合。就是政治战略意图高于一城一池的得失,甚至高于本次战争的胜负。只要此次能够维持双方的均衡。牵制敌军主力。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再从东劳尔王国后方进攻。迫使东劳尔王国两线作战。最后妥协,就算我方大胜。于是我作出最后的安排。
在次日凌晨,我军换上临时赶制的军旗,在军旗上加入陆正教雪花标志。这代表着这支部队是信仰陆正教的。虽然军中有些其他宗教的士卒反应过。但都军中监军安抚到位。其次,由父亲和叔叔还有我和弟弟各领一军对周围进攻。大妹率领另外数千人负责抓捕奴隶和组织奴隶进行运输和巩固布鲁纳德城的防御工事等后勤保障工作。
父亲率领其部向东出击直到边境的河流为止;叔叔领其部向西进攻;我和弟弟各领本部人马分别向西南和南方进攻。
所谓兵贵神速。这次出城的士兵,不少都轻装上阵。即使如此,行军速度还是很慢,队伍也拉的很长。尤其是出了布鲁纳德城十多里后,道路更狭窄,队伍被拉成数公里的长龙。这种时候,最害怕遭遇敌军的偷袭。
很快,斥候传来了情报。前方有一座敌人的小城池。防御工事以木堡为主。木堡守卫人数应该有几十人。周围的村庄不断有人涌入木堡。估计用不了多久,木堡大门就会关闭。
我思索了一下,觉得可以派人混进去。我令少部分先锋军打扮成附近村庄的人紧跟难民潮混入木堡。我军主力分成四股人马迂回包抄木堡。
当我军缓慢的出现在木堡前方时,木堡的大门也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此时此刻,大门犹如受惊的兔子,努力关闭。但难民潮卡在大门前,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木堡上射下箭雨才逼退了难民潮。
随着悠扬的号角声响起,我军不断集结。我军将士伴随着有节奏的军号,踏步向前。所谓一鼓作气。虽然我部已行军十多公里,但此刻也正是斗志昂扬之时。于是我部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我部先锋军举着盾牌向木堡大门发起进攻。面对步步推进的盾墙,敌军零星的箭矢根本无法压制。而且这只是开始,就在敌军作零星抵抗时,木堡上发生了骚乱。我军混入的死士在城中突然发难。零星分散的敌军顿时腹背受敌,片刻城门就已失守,于是我军一拥而上。配合在内部的死士发起了最后的清除战。没多久,堡中残余军民皆降。我让后勤部队押送俘虏和运送部分物资回布鲁纳德,只留下少量的部队驻守。保证后勤通道的安全。
此战只是开胃菜。我让此前参与冲锋的战士卸甲,让预备役继续上。现在除了用餐都在和敌人争分夺秒的抢夺物资。我将本部一万人马拆分成五路。除了一千骑兵作为机动部队居中,顺便俘虏各处的青壮,其余四路负责三面开花。将周边小领地全部洗劫。斥候一旦遇到大一点的领地和城堡还有大军,立马向各部汇报。我军也可以抛弃淄重和俘虏,迅速集结。
前面的时间,顺风顺水。两千多的大军携带组装式攻城利器攻破小的城镇和堡垒是手到擒来。基本没有遇到有效的抵抗。我甚至出动的一千多骑兵由三妹带领部队,加入了攻城掠地的大军。骑兵利用机动性不断的抓捕俘虏。然后将俘虏中青壮的家属转移到后方作为人质。这些青壮则被编入攻城大军。主要负责带领难民涌入城中或者加入淄重队,当他们在进入城中站稳脚跟。我军则从附近的藏身处出现包围敌城。城中间谍适当发动进攻,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我军顺势杀进城中。我军经过一番激战,夺取了城池。
这次让我开心的不是夺取城池,而是小妹能够带兵实战。经过长期的全民训练和演练,也让两个妹妹早就独自率领将士参加训练和演习。女军就是她俩轮流执掌。但实战经验全无。几乎都是从事后勤保障和建设工作。可随着领地的发展壮大,家族人才的匮乏问题日益显现。我一直也注重培养家臣和附庸。但大规模的军队的权柄不可轻易假手于人。此次让小妹独领骑兵,我作为顾问从旁协助,也是担心难以服众。毕竟军中强者为尊。小妹虽贵为王室成员,但也是女眷。目前在各国中,女贵族领兵少之又少。不过在具有压倒性优势情况下,只要指挥不出错就一定能赢。所以这次胜利没有悬念。给她积累一定的战功,在军中立足就不再是问题。
连续七天,我军长驱直入。急行军扫荡掠夺了整个布鲁纳德公爵领。让我自己都感觉有点飘。所以对于信息的处理滞后了半天。这个疏忽让我军陷入了危机中。
第八天中午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我军斥候在昨晚就遇到多股斥候。从俘虏的口中得知,我军于这两天算是已经迈进了西劳尔国王的直辖领地。这让我不得不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用最快的手段传令各部,紧急向后撤到所占领区的前线城池中。留下半个月军粮即可。部队坚守城池五天步兵可撤退。留下部分骑兵和斥候继续迷惑对方,直到步兵安全撤退到布鲁纳德城再撤退,并焚烧沿途的防御工事。执行坚壁清野。其余骑兵向我军集结。”此时此刻我在赌,我赌敌人在七天中很难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反攻,我需要足够的时间转移俘虏和运输战利品。
但人算不如天算,总有疯子不按套路出牌。当弟弟率领骑兵与我回合之时,在距离我数里外遭遇了西劳尔三千骑兵。三妹当时就主动请缨:“哥,让我带人去救弟弟!”
“不行!你实战经验太少。”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妹的要求。
“我不管!反正弟弟不能出事!”小丫头急得眼泪都躺下来了。
“我要亲自去救他。”说完,我安排了一部分人守城。我自己和小妹则亲率大军向弟弟的方向疾驰。尽管一人三马,但我军未上战场就已经着重甲,对马匹的体能的消耗是很大的。所以,每隔一段距离就得换马。
当战场映入视线中,发现敌军正在在追杀弟弟残部。一千多骑兵几乎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而且还不断有人在断后时被杀。弟弟几次想要往回拼命还是被将士阻拦。
“将士们,什么时候我星月家族的战士被追杀如此狼狈!大丈夫当随我建功立业!看我斩下对面敌将首级,随我杀!”说完我一马当先领着狼骑兵腰击敌军。弯弓搭箭,一剑封喉,敌军中一名红袍小将被我射落马下。身后立马传来如山呐喊。
“国王威武!国王威武!为了国王!为了王室!杀!”将士们高喊口号并紧紧跟随着我。
弟弟听到我军杀入。再次怒燃起了战意:“将士们,国王已率援军赶到,与我一道,反杀敌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杀!”
我部居高临下,第一波俯冲给早已经疲惫的敌军一个腰击。 我和狼骑兵犹如一把尖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尤其是我的那把巨剑,普通的盔甲根本就抵挡不住。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人马具碎,令周围敌军胆寒。我军的雷霆一击,让敌军暂时陷入了混乱。我观察战场局势,我军依然处于劣势。我看下敌军主帅大旗居然处于敌军最前方。我决定砍倒敌军帅旗。我和妹左冲右突,凭借手中战剑生生斩开一条血路。突入敌军主帅大旗下面,和妹妹联手击杀几个护旗手,然后一剑砍倒了敌军帅旗。当我寻找敌军主帅的时候,敌军大部分已经围拢上来,将主帅团团护卫并往后撤退。我知道事不可为,但斩杀其他敌军展现勇武,也是可以动摇敌军军心。于是我在小妹的协助下相继击杀敌军多名骑士。两把利器无视一般盔甲防御的场面加速了敌军的溃退。弟弟调过头来加入了战团。三人合力更是势不可挡。弟弟得到报仇的机会对敌军卫兵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势。妹妹和我在两边协助,一人破盾,一人补刀,一人护卫。最后一个护卫也被我一剑封喉。敌军主帅在撤退中被弟弟斩落于马下。所谓树倒猢狲散,敌军突然就像潮水一般溃逃,一泻千里。我军乘势掩杀。有一部分选择投降,少部分选择抵抗被杀。一部分人选择了继续逃跑。我军追杀了数里才结束。
这次胜利有侥幸成分。毕竟弟弟所部牺牲了数百精锐骑兵,带领对方鏖战数里。人马体力都处于极限状态。假使现在有一支生力军对我军发起攻击,我军败多胜少。所以我军打扫战场后,只是简单的休整,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城中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