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善良的人
第176章善良的人
纵观整个耀国，绝对找不出一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但是南宫圣一点也无法生气，毕竟是他隐瞒意问秋在先，而且他早已经料想到，当她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比较好的那种情形了。
南宫圣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被灯火拉得很长，投映在了意问秋的身上，就像是往日的任何一次那样，他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然而他现在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我知道你在气我对你的隐瞒，但你知道，那些进宫的女子中，有多少是皇后一族的人吗？而且右丞相一派，近日来竟然也很不安分，如今唯一的做法，就是让苏轩扬去消弱他们的士气，只有这样，朝廷才能暂时安稳，而献儿也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江山不是儿戏，就算我是皇帝，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南宫圣从来不会跟意问秋谈论朝廷上的事情，这次他破例了，他只要意问秋明白，他所做的这些，完全都是为了她好，为了他们的儿子好。
“你这江山不是儿戏，那你两个儿子的婚姻大事就是儿戏了吗？”意问秋终究是一个女人，她那般感性又善良，她不懂朝廷上的纷争，而且，她一直都被保护地太好了，她能体会到这后宫之中的明争暗斗，却对朝廷上的风起云涌一无所知。
“我不会后悔。”南宫圣尝过那种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这次，他宁愿棒打鸳鸯，也要让南宫炙有和南宫战拼一拼的资本。
意问秋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分歧的这一天，南宫圣说的话，太过坚决，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余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皇上，您该去上早朝了。”意问秋微微一笑，表情中的疏离却很明显。
从前在私下里，意问秋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现在竟然连敬语都用上了，看来她心中对他有着很大的误解，南宫圣知道她现在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起作用的，他微微叹了一声，很多事情他现在都还不能告诉她，唯有沉默以对。
南宫圣转身离开，意问秋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门扉处，但在门前她就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追去，眼睁睁看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意问秋顿时就感觉到心中缺了一块，她刚才明显感受到南宫圣似乎是有话要跟她说，但是因为她的决然，他选择了沉默。
萃荷端着洗漱的东西走到了门口，看见意问秋站在门口发呆，两步走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怎么站在这里？这会儿温度还很低，您还是赶紧进屋中去吧。”
意问秋看着萃荷，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寝殿。
“娘娘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难道娘娘还在想昨日花园中的事情？”萃荷一边问，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盆架上，然后又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披风，这才走向了意问秋。
意问秋端坐在凳子上，拒绝了萃荷给她披上披风，她看着萃荷苦笑道：“萃荷你知道吗？原来他早已经决定好了献儿正妃的人选，他竟然要让苏轩扬的两个女儿当献儿和战儿的正妃，徒让我高兴了一场。”
“皇上难道还另有打算？”萃荷闻言也是一愣，她从意问秋进宫就跟着她了，自然是知道皇上对她的宠爱，可谓是捧在手心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宠爱，她实在是想不通，皇上为何又要欺骗她。
“或许我根本不是一个好的妻子，我无法为他分忧解难，只会让他增加烦恼。”意问秋其实也不知道南宫圣要做什么，她不想用感情去左右他的任何决定，但她却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萃荷赶紧摇了摇头，急切道：“娘娘怎可这般妄自菲薄呢？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也十六七年了，这些年来，皇上对娘娘可是打心眼里的好，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也是有过深思熟虑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你说的这些我何曾没有想过，但我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如今害人者还在逍遥法外，她的女儿竟然又要成为战儿的正妃，我就不明白了，为何这世上的好人总是得不到好的结果，而坏人却总能得到命运的眷顾？”意问秋面上是化不开的忧愁，许是她这些年过得真的太过遂意了，除了皇后对她的恶意，她必须自己去面对外，她竟然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和烦恼，只是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清醒了很多。
“娘娘，这世上的实情本来就是如此，只要王爷不娶那毒妇的女儿，您又何必操这心呢？”萃荷极力地劝解，她一向是看不得意问秋露出愁苦的表情，在她心里，像意问秋这样善良贤惠的绝世女子，是不该有这些忧愁的。
意问秋黛眉一挑，双眸清朗地看向萃荷，很明显是被她说服了，她微微笑了一笑，问道：“昨夜让你去打听打听那个苏家的女儿，你有什么结果了吗？”
“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那女子是苏府的大小姐，只是她的身世，说来也是可怜。”萃荷把她打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言语间满是唏嘘。
意问秋听萃荷说的简洁，但也对她口中那‘可怜的身世’产生了兴趣，问道：“她作为苏家的大小姐，身世哪有什么可怜的？”
“娘娘，您是不知道，在半月以前，这苏大小姐可还是一个痴痴傻傻的女子，后来因为落水，因祸得福，这才恢复了神志，变得正常。”具体的情况萃荷也不是太过清楚，这些事情她都是跟五六个人仔细打听过的，她把一些夸大其词的部分给省略了，才得到了这些一些消息。
“难怪近来苏轩扬都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因为他这个女儿。”意问秋把近来发生的事情给联系了一番，得出了这个结论，她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她是怎么痴傻的？能恢复的话，应该不会是天生的吧？”
萃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回道：“这苏大小姐的娘亲当年是京中有名的观赫戏班里的台柱，后来她因为长相酷似娘娘去世了的妹妹，而被苏大人纳为了妾，再说这苏大小姐，虽然出生不高，但小时也是出了名的聪慧，曾经她还跟着公主和京中的贵女们一起上课来着，就连太傅也曾对她称赞有加，只是后来，在她十岁那会儿，她一夜之间就变得痴傻了，有人说是她撞了邪，有人说是生了一场重病，还有人说是……”
萃荷说到一半突然噤了声，她四下看了看，然后一脸神秘地凑近了意问秋的耳边，悄声说道：“还有人说，是苏府的主母朱婉英对她下了毒，把她给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