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猎与被猎(2)

“养猪不易，猪易生病。”

——《生猪的养殖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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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银白色的枪！看到了吗?”

艾丽卡在这一堆武器的最上方发现了一把修长的猎枪，这枪通体银白，在枪柄处还刻有一片狭长的鸟羽。

“是带有羽毛的枪吗?”

“对！就是这把枪，快递给我！”

艾丽卡伸手去拿枪，当她双手捧起枪身的时候，她感到正前方有着一股不安的躁动，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透过车厢后方的挡板与她对视，狂躁、愤怒但却貌似并没有杀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挡板后面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急促的呼吸、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ducs……oceiros?“

呢喃的诗乐穿透了车板，幽幽地飘入小室。

艾丽卡眼球向上翻白，吓得两腿一蹬，身体向后方直直地弹去。

“咚！”沙发盖也随之沉重地砸了下来。

艾丽卡趴在黑色的底板之上，扭转过腰，把枪从小窗口小心翼翼地伸了出去。

“接住！”她朝着窗外大喊道。

马车夫听闻，扭转过腰，准备伸手去接。

“谢......”话语未尽，他的脑袋就被枪口怼着。

“额，还好枪里没有子弹，不然今天我脑袋得开花。”

他握着枪口，抽过长枪，而后朝着车厢内大喊道：

“姑娘，它现在在哪儿?”

“它，它好像贴在车厢的后板！”这是他想要的答案。

“谢了，姑娘！还有，晨间马车很高兴为您服务！”

“嗯......猎枪，猎枪的子弹在?”马车夫喃喃道。

“有了！”

只见他把黑色的帽子缓慢的揭开，一颗银色的猎枪子弹正在它的头顶保持平稳。

“左手要握着缰绳，右手握着猎枪，这很难办啊。”

他想了大约有两秒钟，而后开始行动。

只见他向前低下了头，那颗猎枪子弹从他银色的头发迅速滑落。

“嗯~”

他用牙齿咬住了那颗银色猎枪子弹，接着用巧妙的舌技与口技将它翻了一番。

“咔嚓！”

他迅速地用嘴和右手，让猎枪上膛。

他的左手猛然地把缰绳抽拉，马车瞬间减速，车厢内的艾丽卡由于惯性向前猛然滚去，扑到了车窗前的沙发上。

艾丽卡半睁着眼，透过半掩的黑色小窗，她可以勉勉强强地窥见到：

银发红瞳的马车夫把黑色的帽子甩向后方，他柔韧性极好的腰部似一卷面筋，呈高角度扭转，继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银白色的枪口指向天上。

“来啊，乖狗狗~”

马车夫的右眼从原先的酒红色忽而变为了浅棕色，用舌头轻轻地撩拨了他那有些干枯的上唇，露出了狡黠的笑。

枪口的移动轨迹紧跟在帽檐飞行的方向之后，马车夫用拇指轻轻地拨开了枪的保险。

“刹！”

瞬间，那只浑身被黑色火焰包围的红皮畜生高高地跃起，向帽子猛扑而去。

“嘣！”

银色的子弹夺膛而出，剧烈地震荡着周围的空气，撕裂了仍披着几片夜色的薄雾。

马车的轮毂带起了几片白色的野蔷薇花瓣，空气中剧烈的枪响把艾丽卡吓得包头下蹲。

“赞美斯尔德天父，赞美斯尔德天父......”

艾丽卡不断地在心中念叨着经文，以求平静与心安。

忽而，她在一片漆黑之中窥视到了一盏蓝色的灯火，那蓝色的灯似飘忽的萤火一般，幽冷且在微微地闪烁。

“吼！嘶！”

上方剧烈的兽吼把艾丽卡从幻梦中惊醒，那盏让她痴痴迷恋的蓝色灯火也随之消散。

“还好是遇到了一只童年期，仅仅只需要一颗子弹。”

那一颗银色子弹正中了那只发红畜生的眉心，它向后翻滚着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