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白与黑

“倘若倒过来看世界，就是新的世界!”——无名的冒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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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桌上，二人隔桌相对而做。

格温左手握着银白色的刀子，切开炸猪排，右手用叉子叉起了被切开的一小块。

“咔嚓”。

猪扒的表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汁水沿着叉子溢了出来。

听到这声音，看到这汁水，闻着这气味，格温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手一把抓，两三口便吃完了他的方形炸猪排，脸上写满了惬意二字。

艾玛.赫斯特则边用调羹伴着碗中的麦片与果干，边在阅读放在她右手边的日常记录表。

“艾玛，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艾玛.赫斯特放下调羹，而后拿起了放在左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什么是古典工程协会，什么是教会工程协会?。”

艾玛放下了水杯，看着格温，温柔轻笑道：

“你怎么在意起了工程协会了?我记得当初你还抱怨他们狂妄自大来着。”

格温舔了舔嘴角，而后得意地挑着眉毛说道：

“所以我现在来看他们的笑话。”

艾玛.赫斯特闻之，瞥过视线，抿嘴微笑。

“这两个协会的成立确实是一件轰动特里斯克王国的大事。”

她回答了格温的问题：

“你知道的，在康斯坦丁四世的时候进行了一次“清洗运动”，特里斯克王国的主宗教由斯尔德教“被迫”地被更改为“米塞尔斯”教，从此之后不能进行公开的传教活动便成为了金科玉律。”

“但是在白色陨石降临的时候，一个宗教小团体迅速的在癫狂山区兴起，他们名为白夜教会，他们的信仰之物便是那颗充满了神迹的白色陨石。”

“凭借着那颗白色陨石的神迹，白夜教会很快地便就成为了主流宗教。”

“绝对性压倒的力量面前，这可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呢。”格温冷嘲热讽道。

“格温，这话可不能在家外头说。”而后艾玛.赫斯特向着格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示慎言，而后她放下手，继续说道:

“五年前，也就是发现白色的陨石的时候，白夜教会与工程协会争论不休，因为他们都在现象中找到了自己的依据。”

“渐渐地，在工程协会中发现了一些研究人员，他们白天进行着科学研究，而晚上却偷偷地去白色教堂做祷告，因此，他们被世人戏称成为“松掉的螺栓”，也即是不坚定的工程师的比喻。这种现象的发生，工程协会立即强调:崇尚科学者，不能信教。”

“这还真是有点苛刻，那唯物的工程协会不也信仰着机械?”

格温又嘲讽了一波。

“他们傲慢地相信世界就是由他们所见到的物体与计算出的规则排列组合而成的，而存在主义的最佳定义就是不存在。”

“大概工程协会想保存他们的尊严吧。”艾玛.赫斯特搅动着碗中的麦片。

工程协会由于开辟了主大陆的重工业，因此近一百年来都被世人崇拜着，所以在辩论这块陨石的议会上工程协会运用大量的数据与事实来解释陨石，有理有据，让许多人妙手称赞。”艾玛扶了扶她的单边眼镜。

“但是，由于大多数的皇室和绝大多数的平民都不是坚定的唯物论者，所以在新的不确定的事物降临的时候，底层与上层就激起了千层浪，而协会则被夹在了浪涛之间，因此白夜教会运用《圣典》进行一场概念型的辩论，竟然也没有败下阵来，毕竟最终裁决的人是皇室与各大家族。”

“而在三年前的一件事让工程协会彻底输了，协会富有盛名的科学家之一：拜尔.沃尔，带着一小批科学家来到了白色教会，教宗欣然接纳，并且立即依照了拜尔.沃尔的意愿拨款成立了教会工程协会。”

“舆论铺天盖地地向工程协会袭来，但工程协会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终于在半年后，在第1173期的《万物致知》期刊中，他们以“古典工程协会”的名意发表了文章。”

“嗯......那他们是对立的吗?”

“虽然有时候在报纸上或者在杂志上，他们双方的文章中的某些词句会夹杂着对对方的讽刺与不满，但如果问他们是否是对立的话，我觉得不是。”

“......”

“还有一个问题，艾玛。”

格温态度认真地问道:“我复活的契物是什么?”

“你的眼球。”艾玛.赫斯特注视着格温的双眸。

“三天前我收到了一个黑色的匿名包裹，打开后发现了一颗泡着希尔多防腐液的眼珠，还有古兰德医生的戒指，这是他的随身信物，是爸爸给他的。”艾玛轻触着挂在脖子上的戒指。

看着这枚戒指，格温觉得像是看到了一扇通往从前记忆的门，可是它是被锁着的。

“大概打开就能看到回忆的光了吧。”

格温的潜意识是这么认为的，在黑暗中的格温拼命地想要推开这扇铁门。

“不要打开，格温。”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左肩上，他猛地一转头，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格温?”

艾玛.赫斯特的话语把格温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我要去卡尔尼克公学了。”艾玛从钱包中拿出一块金币丢给了格温。

“喏，这是你的零花钱，出去走走吧，毕竟你离开白夜旧城已经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