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 致徐小姐 - 明吾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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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我爸和我哥去了苏州,我只得把谈判对象换成了我妈。

我妈18岁跟了我爸——一个离过婚托儿带口的男人。19岁,我妈力排众议毅然生下我。我刚满月,我爸就时常独自站在屋外抽烟发呆。至此我妈开始了斗小三斩桃花旷日持久的战斗。夫妻俩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五日一离婚地闹到我升了初中。

时间也不尽然剥削了女人,我妈学会了做生意,卖建筑材料,从一窍不通背着石头四处跑,到慢慢上道初战告捷,那时候的800万不能和现在同日而语,除了丈夫和爱情都无法给予她的自尊和自信,它给了女人价值观。

在我爸十年如一日不认同的打压下,我妈学会了以我爸的反对意见为基准,逐渐有了自己的公司、加工厂,手里不仅掌握着自己的一盘生意,我爸的人脉资源,她同样不想放过。

我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是被金钱粘合起来的。对于我妈而言,爱情实在不比鸿毛更重,她教育我:“别犯傻,女人最靠得住的,除了自己就是钱。”

翌日的谈判是和丞宝绪一道去的。

前一晚喝了酒,昏昏欲睡的时候,丞宝绪钻进我怀里问:“睡着了吗?”

我被丞宝绪的体香搅得心神不宁,扯被单盖着头说:“快睡着了。”

丞宝绪轻声细语地在我颈脖间东一句西一句地提问,捏着我的鼻子怨我不理她。我抓住她的手,睁开眼,带气翻过身,下劲把它固定在枕头边。丞宝绪呆了呆,一抬头把嘴唇送了上来。我有理由撕她的衣服,我的鼻头在她弹润的肌肤上滑,索性恃醉妄为,丞宝绪像个妖精似地喊停,我的建议她都说不,我烦躁不已地撂开她,指责她只是喜欢撩拨别人,唐俊生和我没有差别!

抱歉和开解我都充耳不闻,埋头生闷气。好一会儿,我听见抽抽噎噎的委屈声,我掉过身来摇丞宝绪的胳膊,丞宝绪说:“我脑子进水了才要自毁前程一意孤行和你和稀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道歉,解释因为临走舍不得她,没有被女孩子惹成这样。丞宝绪默

然地背对着我,我说:“害怕你被吓跑,所以不让你见我家人,本来明天一早约了我爸妈,你要是讨厌我了……我明天就不去了……”

丞宝绪偏过脸睨着我,“你带我一起去。”

我说:“那你要顶不住,跑了怎么办?”

丞宝绪拽着我颈上的链坠,悄声说:“我要跑了的话……还是答应跟你做,满足你的愿望。”

我甩给丞宝绪一个白眼,面朝天花板。

丞宝绪跨坐在我身上,捏着我的下巴道:“小样儿,你再不屑一个我看看……”

我说:“我妈说话可刺耳了……说来说去总归绕到钱上面来,总之,让你脸上不好看……”

丞宝绪说:“无非就是你妈给我钱打发我,或者你妈哭穷,怕我贪图你家财产了……对吧?”

我望着丞宝绪苦笑,丞宝绪说:“要打发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要是你妈哭穷,我就跟她说,没关系,你女儿没有的我给她买……”

丞宝绪神情认真,我乐得心花怒放,笑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笑够了,我正色说:“五月份有长假,我们出去玩?”我示意丞宝绪把床头的手机取给我,丞宝绪问:“干嘛?现在看去哪儿太早了……”

我微笑说:“记你生理期。”

丞宝绪的反应是要从我身上爬下来,我握着她的腿随她翻倒在床上,她扭动着表示不满,我说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

我闭着眼感受手掌裹着她心脏外壳的感觉,像掌握着一个生命,我伏在她的肩上吮咬她,想化作一只虫子在她心房蛀个窝。

次日丞宝绪起了个大早挑衣服,我买完早餐回来,丞宝绪还没决定。

她问我意见,我抱着胳膊,对着一柜衣服皱眉道:“你想好了,真要见我妈啊?”

丞宝绪不快问:“你是不是怕你妈同意了?那样你就得负责了?”

我听得生气,又泄气道:“丞宝绪,我就那么不可信?”

出乎意料地,丞宝绪抿着嘴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特爱玩……”

后来一次偶然聊起最初见家长这件事,当时未尝不感到仓促,却因为彼此都缺乏安全感,导致没有办法拒绝自己和对方。我和丞宝绪恋得稀里糊涂毫无章法,一再打破原则去妥协,

又把倔强当做底线。我没有设身处地地理解丞宝绪,对她而言,这种安全感的缺乏意味着什么。确切地说,在当时,我的脑袋里面,思想和丞宝绪不能并存。丞宝绪令我失去深度,顾影自怜。

我拉着丞宝绪的手,“你说怎么见就怎么见……”

丞宝绪退让道:“这样吧,你跟你妈先说,说不通我再来。”

协商的结果是,丞宝绪跟我去餐厅,我需要再叫她。

在餐厅等了十分钟,我妈匆匆地赶到了,她环顾了一圈包厢:“就你一个?”

“不然呢?”我喝了口茶。

我妈看了一眼桌上的凤爪、水晶包,淡淡地说:“我看一看你外面的人,是什么样一个女的?我看你最早那个长得也就那样……我年轻几岁她还不如我呢……关键是一个打小工的……你喜欢她什么……两个女的在一起,我理解不了。”

我忍住了笑,“长得好看,不穷,就可以了?”

“有多漂亮,多有钱,你叫她来,我看看。我看正常女的都不会干这种事,是怎么被男人伤害了?还是骗钱?”

我沉默着,我妈说:“是不是妈妈给你说男人不可靠,没有一个好东西把你影响了?不是的——那是你爸!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妈,”我说,“你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在保姆家……过年的时候,保姆一家出门拜年了,把我赶到街上,我没有地方可去,只有一个女孩儿收留我去她家,我就跟她约定,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我很大了,还在和男孩儿打架,人家找高年级的来打我,我被打得很惨都不认输……他们说,你没有爸妈,你爸妈不要你了……连保姆都这么说……我被保姆私下转去另一家……你问我害怕过吗?怀疑过吗?没有。我不缺坚强,可我大概这一辈子,都要耗在找我渴望的东西上……”

“你这就是怪我了!妈妈当时……要是天天陪着你,就活不下去了……你爸爸在外面花天酒地,万一忽然有一天不管我们娘儿俩了,让我们吃西北风去!”

我说:“我不怪,我理解的,没办法。”

我妈说:“我管不了你了,一说你,你就拿小时候的事怪我。你胡搞去吧……将来和你外面的女

的一起吃西北风,过得穷困潦倒你就知道了……你现在不觉得,等你自己过日子就知道了!现在是你妈我在给你挡风遮雨呢!你花销这么大,随便一件衣服小几千,看上一个包,最少最少也得两三万;车不花钱,你爸给买的!你不愁房子,要不是你妈我,你能这么轻松?你出去玩,哪回不要个十万八万的!还有你那些爱好,我还没和你算呢!你不花你自己的钱你没数,你自己的工资交了房租还能干嘛?你的化妆品都不够!你任性去吧!让你受受苦也是应该的,我把你惯坏了!”

我说:“我也想到了。你们要收回什么,收吧。”

我妈冷笑道:“嘴硬了嘛,翅膀也硬了?你是傍了大款?我告诉你,就假算你外面那女的还有点经济实力,也是被你的经济实力吸引的,靠你打死工,没有能力维持你现在的花销,时间一长,她一样会看不起你!你以为爱情是个什么东西?风花雪月也要靠钱维持!”

我说:“别的事我不求,我就求一件事,别去我公司捣乱。如果你们为了逼我就范,去我公司搞我,我不服。”

点心都是我妈喜欢的,她却没动一筷。我怔怔望着餐卡上密密麻麻的小印章,像一张张讲道理的嘴。直到丞宝绪走进包间,我才从方才的忧思中醒来。这一番交涉后我必定元气大伤,心底却有种自由的喜悦,纵然寒风凛冽,迷雾重重,在看到丞宝绪的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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