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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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绞尽脑汁,翻出几个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计策。
梁昭听了半晌,贴心地告诉当归:
“归儿啊,咱们是要被扫地出门了,不是当英雄去的。豪雄自有人抢着当。”
当归胸中的热血灭了,眼巴巴地看着梁昭。
“公子,如今咱们该怎么办?梁相真要赶我们走啊?”
“那还有假?你没瞧见他每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吗?”
“可是血浓于水……”
两人一个事不关己一个忧心如焚地聊着,严管事已经将收拾出来的箱箧行李搬上了马车。
“公子,要我给您送去吗?”
“我们自己走。”
梁昭站起来,扬声说道。
严管事下了马车,将赶马的鞭子交给梁昭就进了府。
下人提着竹篮,将里面的白羽鸡交给当归,怕当归同他说什么,也赶忙转身回府了。
肃穆的相府大门慢慢关紧,梁昭叹了口气,接过当归手里的竹篮,仔细地放在马车上。
马车里塞满了箱箧,主仆两人只能挤挤挨挨地坐在前方,驾车去宅子里。
梁昭先前买好的宅子在城西,靠近官署。
本意是要在来不及回相府时歇歇,如今还成了两人的居所了。
当归睁着骨碌碌的眼睛,不敢多说话。
梁昭跳下马车,看着眼前不算太大的宅子。宅子收拾得干净,把东西搬进去就能住。
两人忙活了半晌,终于将行李收拾好了。
梁昭独身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从行李堆里翻出来的碎玉。
这就是当年他第一次带金澧卫去都外杀人时摔碎的,估计也是在那之后失忆的。
碎玉旁是一块圆融的玉牌,梁昭翻看着,这应该是梁昀当年从先帝那里求来的免死牌,一直没能用上。
梁昭垂眸看了一会儿,将玉牌收起来熄灯上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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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德立还是不顶事,院中大小事务都要交给虞君骁过目了。
“监事,院里的兵器有一半不顶用了。”
手下的人将损毁的兵器名单递过来,虞君骁面色微沉,看着手里的纸。
手下顿了一瞬,说道,“是同僚们在后院习武,……打坏的。”
“现在还在后院?”
“在。”
虞君骁把纸张往手下人的胸前一拍,撸起袖子去了后面。
他在禁军营里待了半月,守正院的子弟没人管束,又现了原型。
虞君骁把他们打了个遍,一时间,院子里只剩哀嚎。
虞君骁挽着袖口,看向地面上损毁的兵器,有些肉疼。
“谁干的?”
趴在武器架子上的人擡起头,蔫巴巴地应了一声。
“是我,虞监事,我本想练功的,没成想拿不住这些兵器,不慎损毁了。”
虞君骁看了看他,认出他是前几日给自己递信的郑远泷。
“郑四,你要习武?”
郑远泷捂着被踢了一脚的肚子,抽着凉气点了点头。
虞君骁看着他,有些无奈。
“你拿不住兵器,怎么用?先绕着玄都城跑上几圈再说。”
郑远泷:“……”
虞君骁顾着上次郑四通信的恩情,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兵器都拿不住,上战场第一个被宰。
郑远泷的话点醒了他,守正院的纨绔子弟们并非顽固难驯,只是需要多费些心思。
虞君骁说到做到,让郑四出官署跑几圈再回来。
段德立听了手下的奏报,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