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较劲
老板娘站了起来，但并没有过去招待，而是紧张地看向门口的店老板。店老板皱着眉走到四个人跟前，勉强挤出笑容冲他们说：“几位想吃点什么？”
锅盖头小眼睛冲店老板撇了下嘴，拍着桌子叫嚷着：“吃什么？你不把菜单拿出来，我们咋知道吃什么？！”
店老板也清楚这几个人就是来找茬的，但也奈何不了他们，于是赶紧拿了菜单过去，又抱歉地冲我和大齐点头示意了下。
小眼睛拿着菜单简单扫了一下，然后敲着菜单最后面的几个菜，冲店老板说：“这一面，所有的菜都做一个。”
“所有的？这一面有二十多个菜呢，你们就四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吧。”店老板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怎么着？我们吃不完还不让打包啊？你们到底做不做生意啊？”小眼睛叫嚣着问道。
“生意当然是做的，问题是……”店老板为难地挠了挠头。
“问题是什么？！你有什么问题，你说！”小眼睛一边说一边把腿架在了桌子上，一脸傲慢地看着店老板。
店老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于是选择了息事宁人，笑呵呵地冲小眼睛低声说：“老弟，咱也别这样，有话咱们好商量。你们要想吃东西，那这顿我请客，咱们就正常吃一顿，要是想要钱，你们就说个数。”
“你当老子是乞丐啊？让你他妈的上菜就上菜，哪那么多废话！”小眼睛使劲瞪着他那双无论如何也瞪不大的眼睛，冲店老板大声吼叫着，在一旁的那个小太妹则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店老板面露难色，但又不敢招惹这几个小子，只能赔笑着点头说：“那……行吧，我去做菜。”说完，他便转头去往后厨，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变成了无比厌恶的表情。
我和大齐点的肉串还在烤肉架上放着，但店老板显然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烤了，低着头催促着老板娘一起进了后厨。
我走到烤肉架那，试着把肉串翻转了几下，又撒了些料，感觉差不多了就自行拿起来往店里走。
在经过那四个人身边时，锅盖头小眼睛突然横着把腿一伸，拦住了我的路，冲我扬着下巴说：“你是这烤串的？”
“我是来这吃饭的。”我说。
“吃饭的自己动手烤串啊？”小眼睛继续问。
“老板这不是进去给你们炒菜了嘛，我只能自己动手了。”我笑着说。
“怎么着？听你这口气，是不是心里不爽啊？”小眼睛找茬似的问。
“没有没有！”我连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绕开他的腿，往大齐那边走。
可刚走两步，那小眼睛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用下巴点着肉串说：“把串拿来，你们等下波。”
我看了看他，又瞧了眼旁边坐着那两个瘦小子，有恃无恐地说：“兄弟，有句话叫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你没念过书，也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小眼睛冲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眼大齐，接着便站起身来，凝着眉瞪着眼地走过来，几乎贴在我身上抬头冲我叫嚣着说：“你什么意思？吓唬是我吧？”
“哥们，别激动，就为了几根肉串，至于吗？”我笑着问，但并没有退后半步。
“至于，老子今天就要吃你手里这几串肉了！”小眼睛发着狠地说着，同时甩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甩刀，在我面前噼里啪啦地挥舞起来。
我怕被刀子划到，赶紧退了一步。
小眼睛认为我怂了，于是变本加厉地叫嚷着：“把串放着，赶紧的！”
话音还没等落，大齐的手已经扣在了小眼睛的后脑勺上，接着用力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砸。
咣当一声，小眼睛的脑门就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把桌板都掀翻了。
大齐的手并没有撒开，就像抓皮球一样捏着小眼睛的脑袋，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狠狠撞了这一下，小眼睛已经懵圈了，两个眼睛睁都睁不开，脑门上裂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桌上另外两个小子先是一愣，接着也都呼啦一下站起身，并从身上摸出了刀子。
没等他们动手，大齐抬脚踢飞了一张凳子，那凳子飞过去正好砸在了右边那小子的胸前，把那小子砸得倒退了好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桌上，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左边拿刀的小子明显慌了神，但他竟然没有选择跑，而是大喊了一声，高举着手里的小刀朝大齐扑了上去。
我就站在他跟前，一抬手就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大齐趁势过去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一下就把那小子踹得跪在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之前被凳子砸倒那小子又爬了起来，但他没敢再往前冲了，只是抬手朝大齐指着，嘴里喊着：“你等着，你他妈等着！”喊完，他便狼狈地从店门口溜了。
大齐不屑地哼了一声，甩手把小眼睛丢在了地上，又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甩刀，潇洒地耍了几下，将刀刃收在了刀柄里，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三个嚣张小子都搞定了，我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那个小太妹身上。
让我意外的是，那小太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反而非常淡定地坐在那里看着热闹，就好像眼前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店老板和老板娘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从厨房帘子后面探头出来，一看桌子也翻了、凳子也倒了，吓得赶紧一缩头，又躲回到了后厨里。
满头血的小眼睛慢慢清醒过来了，他先是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我和大齐，然后咬着牙想要站起来。可还没等站稳，就两脚一软，再次坐到了地上。
旁边被踹跪下那小子早就缓过劲了，他侧着脑袋偷看着旁边的小眼睛，一看小眼睛没站起来，他赶紧把头压低，继续窝在那里装死。
大齐走过去冲着这两个小子一人一脚，大声喝道：“滚！”
两个人不敢反抗，相互搀扶着，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饭店。
大齐转过头，看了看坐在桌前的小太妹。
那小太妹一点不慌地抬起头，也看着大齐。在对视片刻后，她笑着开口说：“如果我是你们俩，肯定不会继续在这待着。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架不住人多。”
大齐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拉了把椅子就往桌前一坐，傲慢地仰着脸说：“今天我就不走了，倒是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大齐这是在跟这女的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较劲，总感觉这样闹下去可能会出大事。我赶紧跑到店门外，左右望了一眼。
之前跑出去的那三个小子并没有走远，都待在胡同口那里，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我们这边望着，看见我出来了，还伸手朝我这里指。我心里有点慌，连忙退回到了饭店里，心里想着万一待会真来了十多个人，我和大齐铁定会吃亏。
“他们在叫人呢！你真不打算走？”我担心地来到大齐面前问。
“走什么？就让他们叫人过来！要是连这几个小毛孩都收拾不了，那我就真不用混了。”大齐自信满满地说着，看样子是铁了心打算留下来以寡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