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还是那个你吗？
不知道，对于秦关所提的问题，光头哥的回复全是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商人只在乎货物本身的利益价值，对于其他的概不关心。
萧然知道自己买的是间不吉利的凶宅，但他不在乎，本就是无神论的他只要商品价值够高，自己祖宗的灵位都敢拿出去卖，前提是明码标价且概不退货。
宅子接二连三爆出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灵异事件虽然让萧然产生了恐惧的心理，但从他连大师都不敢请上门这件事情就足以看得出来，他还是彻彻底底的商人。
原因很简单，他怕请大师到凶宅做法被邻居发现，到时候七嘴八舌一传，影响了房屋的价值。
可能在他的心里，比起怕鬼，更害怕这间房屋卖不出去砸手里了。
以至于，他想起了秦关，但他请秦关来帮忙的核心本质，还是想利用这个人帮他尽快卖出房子变现。
萧然要卖房子，秦关想从房子验证自己的猜想，彼此需求一致，这桩合作也就顺理成章，一拍即合。
酒足饭饱过后，餐桌上一片狼藉，倒是秦关的那个高脚杯里，还装着半杯价值不菲的红酒。
他对酒本身就不感兴趣，更别提晚上的事情酒精会影响他的判断，也至于滴酒没沾。
临走前，光头哥用着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直接拿起那杯酒“吨吨吨”喝了个干净。
走出饭店，代驾师傅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路途其实并不远，吃饭的地方就在市中心附近。
车辆停好，代驾师傅骑着自带的电动自行车走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光头哥这才从副驾驶位摇晃着身体走了出来，路灯照在他那锃光瓦亮的脑袋上显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嗬，这入秋了就是不一样，贼冷。”
光头哥搓着双臂，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黑包，里面装有直播用的相关设备。
秦关本来想帮他拿的，但光头哥以“我没喝醉”的理由，大手一挥拒绝了他。
凶宅位于绿藤市中心的一个黄金地段，小区名为“华美国际”，在当地算是有名的豪宅小区了。
繁华的地段灯红酒绿，各种大屏幕的led广告牌轮流滚动着各种俊男靓女，不过跟着不远处各大商业广场比起来，秦关发现自己即将踏进的小区反而很幽静。
两个地方明明相处于同一条街道，却有着海与天的距离，一闹一静，对比明显。
从小区的外部来看，并不能看出这里随便一套房子就动辄六七百万，反而让人觉得就是挺普通的一小区。
当电梯到达六楼，光头哥就率先提着大黑包轻车熟路的往左侧走去，这里是一梯两户，一个楼层里也就两个屋子。
紧闭的黑红色大门显得有些压抑，秦关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阴森森的，但他觉得或许是心理作用。
不知道是酒精影响还是心理作祟，插了几次钥匙孔都插入失败的萧然一脸无辜的回头道：“秦关老弟，我好像是眼花了，这孔怎么有两个呢。”
秦关：“.”
也不知道光头哥是真喝醉了还是单纯的害怕，秦关无奈的接过钥匙轻轻转动，随后一扭门把手，黑色的大门就被他轻易拉开。
在他开门的时候，光头哥已经躲到了电梯口处站着观望。
门一开，一股冷风便扑面而来，透着一丝尘土的气味，能感受得出来，这间屋子似乎空了许久，冷清清的。
房屋也是有人气之说，这里指的人气不是偶像应援的那种流量人气，而是人自带的一种生气。
一间屋子有没有经常住着人，其实是能够从气味等方面感觉得出来。
就好像老人经常说，一间屋子如果久不住人，房子就容易坏掉，这是一样的道理。
秦关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电灯开关并打开，黑漆漆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他直接无视还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光头哥，自顾自走到客厅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其实如果事先不告知这间屋子是所凶宅，不明所以的人进来并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妥。
房屋面积挺大，装修得也确实豪华，装修风格是中式装修，陈设的大部分家具全是以红木为主，显得大气上档次，沙发后的背景墙则是一幅“高山流水”的壁画。
从装修就能看得出来，原屋主的确是花了心思的，而且也能从装修风格猜出屋主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
虽说中式装修大气是大气，好看也确实好看，但在秦关的眼里，还是略带一些老气。
“房间净面积135平米，三房一厅一卫，主卧和客厅各带一个阳台，中式装修，全套红木家具，仅售五百四十万！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如果你想要，五百万卖给你。”
看到秦关在屋子里待了几分钟都没有那诡异的咳嗽声音响起，光头哥也就大胆的提着黑包走进了客厅。
一走进来，他就一脸自豪的介绍着屋子，完全忘了这是一间凶宅。
秦关的双眼看向了屋子房间那几扇被关上的房门，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于是便故意压低声音道：“那老教师死在哪里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的光头哥如被雷劈一样愣在了原地：“呃我突然尿急，上个厕所先。”
不过光头哥并没有急着去上厕所，而是先把电视机打开，选了一个新闻台，然后调高了一些音量，这才快步跑向厕所。
仿佛有电视机里播报新闻的声音，他才能尿得顺畅一些，而且他确实是怕了，就连尿尿的时候，都没有把厕所门关上，背对着客厅的他时不时回头看看秦关还在不在。
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再看着光头哥这一系列骚操作，无语的秦关默默坐在了客厅红木椅子上抽起了烟。
他发现光头哥是真的不知道原主人死在哪里，因为从他问完问题之后就一直盯着光头哥脸上的细微表情，他发觉光头哥虽然表露出了直白的害怕，但眼睛并没有移向屋子里的任何一扇房门，眼珠子也没有心虚的向上抬或是向下看，而是以一种迷茫的眼神直视着秦关。
这说明光头哥是真的不知情，他只是一心的想赚钱。
电视机里播报的新闻是重播的，女主持人一身正装打扮，用着很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着：“之前闹得纷纷扬扬的沧北市保姆虐杀老人一案有了突破性进展，在法医最新研究下发现，老人生前有服用药物的痕迹，疑似药物卡住喉咙引发窒息，从而导致病理性心悸。被告人张某瑶供认不讳，不过介于张某瑶精神状态不稳定，法院决定延期开庭，本台后续将会跟踪报道。”
秦关之前养成了看新闻的习惯，但纯粹是为了寻找女友的消息，当他认知到无法通过常规手段找到瑶瑶时，这个习惯也就被他抛弃了。
尿完尿并没有洗手的光头哥一脸舒畅的从卫生间走出，出来前还不忘把卫生间门关上。
只见他晃悠着身体，可能是这次来这间屋子并没有听到那诡异的声音，也可能是酒精麻醉了神经，总之光头哥目前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一开始疑神疑鬼的那番模样。
来到客厅时，可能是在刚刚尿尿的时候听到了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光头哥眯着眼睛望着电视机屏幕冷不丁来了句：“这个张某瑶死了。”
正在想其他事的秦关没反应过来，愣了下：“什么？”
“没事没事。”光头哥摆了摆头，紧接着问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