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非比寻常
第276章非比寻常
“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我真得用不着你送,秦副将。”陌冰雁甚至觉得她的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可秦逸就宛如跟屁虫一样死皮赖脸地跟着她,不把她送到丞相府,誓不打算返回摄政王府了。“陌小姐,不是秦逸愿意跟着您,而是……”秦逸无可奈何地双手摊开,眉头深锁道。“实乃摄政王的意思,秦逸也没脾气。”
“你就不能回去与摄政王说,就说把我送到回府上了,摄政王又不会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真把我送回府,难不成还派人盯着你了?竟不知道要动脑子,你可真是——冥顽不灵!”陌冰雁不禁埋怨起秦逸不会动脑子,更不会办事来,可她竟不仔细想想,就凭秦逸的头脑又岂会敌不过她,若秦逸有办法能瞒过赫连冥烨,怕是早就瞒了,也不会等到陌冰雁来埋怨他。
“陌小姐,不是秦逸不知变通,而是鬼王不好骗,秦逸实在不敢在鬼王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把戏,只怕届时鬼王发现,盛怒之下遭殃得不止是秦逸一人!”秦逸将话说得在明显不过,若是赫连冥烨不高兴,怕是他与陌冰雁,乃至凌千钧皆会遭殃。
且从见过贝婉秋的那刻起,秦逸其实已认出贝婉秋了,只是并未曾与赫连冥烨讲明多年之事罢了。秦逸心知这次展扬势必要倒大霉了。而他怕是也在劫难逃。“哎!”秦逸心中哀叹的同时,竟不由自主地口中亦发出低低地叹息,那个蠢女人想必已知道他的身份了吧,这几天不理他,必是为他的刻意隐瞒而气恼呢。
“奇怪?秦副将你叹什么气?”陌冰雁觉得此刻真正大难临头地其实是她。该叹气的应该是她,不是秦逸。不禁狠白了秦逸一记白眼,只是陌冰雁哪知秦逸心中的苦。
“陌小姐,要不这样可好。你告诉我,怎么劝女人消气,大不了回去我挨鬼王一顿狠训,骗鬼王说已将你送回府上,就不把你送回府了,如何?”秦逸竟突然启口,与陌冰雁协商道。
“怎么?”陌冰雁听闻,不禁疑惑地一挑俏眉:“你与王悦姑娘闹翻了?”
秦逸苦苦一笑,似好生的委屈般:“是她与我闹翻了。我这弄虚作假者,哪有胆跟她闹啊!”
“哼!”陌冰雁冷冷一哼,要她说秦逸这就是自作自受,她早就告诉秦逸,要秦逸坦白,兴许还能从宽,谁知秦逸非死鸭子嘴硬,结果可好,把人家王悦姑娘给惹毛了,这回他好受了吧!“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你与我问,怕是问也白问,还不如去问凌月世子。你们同是男人,都挺能气人的。”
陌冰雁的话,使得秦逸不禁唇角微扬,再次无奈浅笑:“可秦逸跟凌月世子并不甚熟识,若冒然前往,怕会惹凌月世子心生不快,且秦逸乃是摄政王属下,若此般前去,又无甚大事……”秦逸似话里有话道,实则秦逸的话里暗藏一语:他缺少一名引荐人。
“这有何难,我带秦副将你去便是。”陌冰雁甚是好说话道,陌冰雁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了,这几天来一日不见凌千钧吧,就觉得心里甚是记挂,尤其是听闻凌千钧旧伤复发,她便总想去凌千钧下榻的府邸探望,只是碍于女儿家的面子,一直不好私下前往。
不过,心里虽是这么想,陌冰雁却不肯承认,还一个劲地劝慰自己道:她之所以会肯带秦逸去找凌千钧,是因为关心王悦的关系,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让秦逸真将她送回丞相府。
“那就有劳陌小姐了。”秦逸立即浅笑着与陌冰雁道谢。
“别忙谢,你先给我说说你跟王悦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陌冰雁看得出来秦逸准是身份被王悦识破了,可她是每天准时准点地将药送予秦逸,按理说有药上着,纱布裹着,王悦该是发现不了啊!
“此事说来话长。”秦逸似不太想提自己的糗事。
可陌冰雁却不依:“说来话长就慢慢说。反正这离凌月世子下榻的府邸还有段路程不是!”
知道躲不过去了,秦逸只得硬着头皮,将早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予了陌冰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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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哥,煎药呢?要不要我帮你煎?”嗅着药味,王悦小跑到了摄政王府的伙房,没进门时,王悦还以为煎药的人是宿芳芳呢,正打算找宿芳芳商量一下郁结于心的事,可等她一进门竟发现围着药锅打转的人竟是靳松。
想到依旧昏迷不醒的乔佩,王悦不禁觉得心中有愧,这两天,她怎么就光顾着自己的心情,竟把还在昏迷的乔姨给忘了,都怪秦逸那浑蛋,把气得,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出了。可恶!
本来这些天一直帮乔佩煎药是王悦的差事,可后来,自从发生了那天的那件事后,王悦就甩手撂挑子不干了,王悦不干活,自是就要宿芳芳亲力亲为了,所以才闻到药味,王悦便以为煎药的人是宿芳芳无疑。可一进门,才发现,竟是靳松,王悦在埋怨自己的同时,自会捎上诓骗了她的秦逸。
“不用,快煎好了。”其实这药是宿芳芳做在火上的,宿芳芳临走时,将药都配好了不说,就连火候都调节得正好,留靳松在此,不过是叫靳松时不时地用筷子搅拌几下,别把底下的药煎糊了罢了。
“这药好香啊,竟有种莲花的香气。”王悦鼻子甚尖,靳松掀开盖子,拨弄药时,王悦就嗅到了一股扑鼻的莲花香,不禁低低轻道出口。
“恩。这里面,加了天山雪莲做药引。自是有莲花香气。”靳松一想到乔佩的命有救了,整个人不禁精神头十足,说起话来也显得有力了,不像早前那般无精打采的。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王悦竖在灶旁,稍远的位置,静得出神地看着靳松专注煎药的憨俊侧脸。突然,王悦艰难地蠕了蠕唇角:“靳大哥,其实你们鬼兵队的鬼兵皆不是人吧?”
王悦出口的话,使得靳松握住搅药筷子的手不由地一紧:“是秦逸那小子跟你说的?”靳松下意识地以为秦逸跟王悦不打自招了,毕竟在靳松眼里他当秦逸跟王悦两人是极其般配的一对。且两人早前又甚是亲昵,秦逸这小子轻易不会对女人好,对王悦好不说,竟还在最初的时候,帮王悦隐藏身份,还不惜瞒着鬼王及鬼兵队众人,收留了刺伤鬼王的王悦。
“……”听闻靳松近乎于承认的话,王悦半晌地没开口,心却又猛烈一揪紧,难道她在秦逸那男人的眼里就那么不可靠吗?不是人就是不是人了,干嘛非要瞒着她,难道是怕她会给他传扬出去吗!
王悦误会秦逸的同时,靳松也无解了王悦的心意,靳松还以为王悦不出声,是默认了,以为真是秦逸跟王悦道出鬼兵队的秘密:“你果然对秦逸那小子来说是特别的。”
“哈?”王悦嘴巴张大,眼睛都瞪圆了。
靳松却没看王悦吃惊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道:“许是对每个男人来说,总有那么一个女人,对他是特别的吧。”靳松似是话有所指般,竟不禁想到了自己,顾才说出这么一句极有深意的话来:“就像芳芳姑娘对鬼王来说是特别的,你对秦逸是特别的,而乔佩她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
“不,不是的,靳大哥你误会了,我跟秦逸,我跟他……”王悦着急想跟靳松辩解,怎么回事?靳松怎么会这么理解,芳芳对鬼王是特别的,王悦能理解,乔佩对靳松来说是特别的,王悦也能理解,可她对秦逸,怎么会是特别的呢!
“好了,小悦姑娘你不承认没关系,女儿家害羞,我这糙老爷们能理解。不过秦逸那小子待你当真不错,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他,他跟鬼王同出一个村子,他们那个村子那时穷啊,闹过饥荒不说,还闹过瘟疫,死了许多人,以前还曾出现过人吃人的事。”靳松根本不听王悦的辩解,继续道。将他知道有关秦逸的点滴,全告诉给王悦。
“他不会也在饿得不行时,吃了自家的亲人吧?”王悦记得秦逸曾与她说过,鬼王吃掉自己亲生妹妹的事,她一直记忆犹新。
“没,秦逸没亲人可吃!”靳松脸上拧起凄苦笑容道,似是为了秦逸而感到难过:“听鬼王说村里没闹饥荒时,秦逸是吃村里百家饭长大的,秦逸的母亲长得美,根本不知秦逸的父亲是谁,后来母亲改嫁,就把还在襁褓里的秦逸丢在村头的荒坟畔,任他自生自灭!”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王悦听得两眼红肿,不由愤慨道。
“村里闹饥荒秦逸是靠吃观音土硬撑下来的,后来鬼王提议,秦逸这才与鬼王一同出村谋生。遇见了我们,组建了鬼兵队,秦逸对所有女人皆没有好感,想当初,他竟不惜欺瞒鬼王,也要收留当时作为此刺客的你,可见你对他来说定是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