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决心
在人民军那边进行胜利之后的问责同时，宋军那边也在问责。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五百人，还有骑兵，被一群和你们数量一样的土匪打败？”大发雷霆的刘浩指着霍指挥和岳飞的鼻子问道。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逆贼，根据我们抓到的俘虏所说，这次叛乱的发起者是一个妖僧，他会用妖法，将活人献祭成为传说中的力士，我们的步兵就是被那些力士直接击溃的，他们一个个身高一丈，力大无比，我们的兵士根本没法和他们比。”霍指挥甩着锅。
这些消息是岳飞从抓到的人民军逃兵身上得来的。
没错，人民军也是有逃兵的，就是失踪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韩文，他偷食物被发现之后还算是老实，一直没有再去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儿，本来打算找机会逃跑的，但是随着人民军的不断胜利和扩张，他更是感觉有机会。
没错，在韩文看来，人民军虽然看起来蒸蒸日上，但宋军更加强大，而且随着人民军强大，那么出卖他们的价值也就更高。
比如说现在，在韩文看来就是出卖人民军的大好机会，所以他当即趁着追击的时候脱离了人民军的队伍，直接找到了宋军骑队。
将他在人民军根据地的见闻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岳飞。
“一派胡言。”显然，刘浩并不认为霍指挥所说的话是真的。
“您不信可以问鹏举，俘虏是他抓到的，我们一起问的话，那个俘虏所说虽然可能有夸大的，但对方可能就是真的六丁六甲神兵，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而是真正有本事的人，真的啊。”霍指挥笃定的认为李兆会用妖法。
“你说呢，鹏举，发生了什么事儿，具体说说吧。”刘浩认为将戊营送掉的霍指挥很是可恶，而岳飞虽然并没有送掉马队，但是那种只顾保存实力的态度也很让人头大。
只是他并没有惩戒这位猛将，而是出言安抚的同时想要证伪。
“那些反贼确实有些精壮士兵，最初我以为对方是辽军的一部分，是逃难到汴梁之后又因为金军破城而流浪，最终不甘困苦生活而揭竿而起的，但是在和那个投诚者见面之后我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领头的是一个自称李兆的老和尚，他确实有些本事，据说在逃难的过程中反杀了十个金兵，然后抢劫了一些逃难的民众，将他们聚集到了一起之后，这个老和尚就聚众造反了。
而之后更是在袭杀官兵的同时将农村地主家的土地平分给农民并组织这些农民建立所谓的政权，至于最终目的更是他要当皇帝。”岳飞说着他从韩文那里找到的情报。
“反了他！好吧，确实是反了，看来我们不只是要杀了匪首，更要除恶务尽。”刘浩听到这里之后有些义愤填膺，如果说之前让他们剿灭人民军只是命令的话。
那么现在作为地主阶级一员的刘浩感觉剿灭这些逆贼成为了他的使命。
岳飞对于刘浩没由来的怒气也是感同身受，他也是富户出身，知道李兆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刨千年来社会秩序的根基。
不过他显然对于除恶务尽还是有些犹豫。
“统制大人，在下以为我们还是要以安抚为主，想必大多数人，哪怕是被分到了田产的佃户也应该只是被那妖人蛊惑吧，而且之前的战斗已经表明，如果这些叛军继续和我们战斗，我们会损失很大的。”岳飞并不想要彻底剿灭人民军。
因为在他看来对方很强，足以作为以后抗金的部队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认为与其通过损失惨重的战斗来剿灭人民军，还不如招安了他们，然后送到和金军战斗的第一线去，让他们死得其所是对这些人最好的惩罚了。
“霍指挥失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轻敌了而已，如果他一开始就重兵推进，我看这些逆贼怎么也不可能击败他。”显然刘浩认为数量优势的霍指挥失败只是没有将兵力放到该放到的地方罢了。
只是岳飞听到这里嘴巴抽了抽。
他的这位统制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想当然。
“统制大人，我当时只能出动那么多人，而且如果我多派人的话，如果前军战斗不利，会导致混乱的。”霍指挥辩解着。
“那么你怎么不能和对面一样，让人泅渡过河呢？你不是说他们连盔甲都不穿就敢过河，那么你为啥不敢？！”刘浩怒气冲冲的问着霍指挥。
“当时天色有些暗了，那些叛逆应该只是为了对我们进行袭扰而已，而下官如果派人游过去，就我们士兵的士气，只能是被突袭之后就崩溃的，到时候只能溃散或是被赶进水里，而且戊都和丁都都败得太快了。”刘浩说着他之所以没有派人绕过黑河的原因。
“好了，这就是你的借口么？怎么，我大宋官兵还不如叛逆么？”刘浩气的鼻子都歪了。
“如果说士气，我们确实不如。”岳飞这个时候看着眼神不住哀求自己的霍指挥，也是不顾刘浩正在气头上，说起了大实话。
“哦？为何不如？”刘浩冷冰冰的看着岳飞。
对此，岳飞尽管感觉难受，但仍旧出于同僚之谊解释着：“我们的部队大多都是新兵和客军，他们本来应该在太康或是淮宁府劫掠一番提高士气和战意的，但他们的劫掠刚刚开始就被对方破坏了，虽然带有仇恨，但新兵多恐惧战场。
而对方刚刚消灭了我们两个半都的部队，正是士气正高的时候，而且其兵士大多是淮宁府本地人，同时刚刚分到了田产，为了保卫这些不义之财，他们自然是拼死作战，要不然大军一到，拨乱反正之后，这些逆贼不但会失去土地，还会送掉性命。”岳飞说着他认知中，为何人民军士气更强的原因。
“呵，我大宋一百六十七年对这些刁民的恩惠还不如几块破地么？这些忘恩负义的刁民！”刘浩虽然挺不是滋味，但还是被岳飞所说服，知道宋军的士气还真的不如人民军。
对此出身地主家族，同时作为官僚的刘浩只能是咒骂这些人民忘恩负义。
只是并没有读过什么书的人民或许知道一些儒学概念，但是对所谓的天地君亲师却是啥也不知道的。
至于为什么，因为宋室将原本这些农民的教育经费也收走了，他们不只是需要维持庞大的军队、数量繁多的官僚，还要给大辽送岁币。
这都需要大量的税收，所以宋朝的苛捐杂税可谓历代最重。
这让人民喘不过气来的同时也对宋朝没啥好印象和认同感。
或许确实宋室可以通过文人的嘴巴来宣传忠义，但那种忠义又会在每个人心中持续多久呢？
毕竟很多时候，听其言是没用的，只有观其行才是有效辨别一个政权是啥样的。
至于皇帝，都被金人俘虏了，还有什么好神圣的呢？
“叛逆该死！”刘浩接下来就是无能狂怒的时间，他发泄似的拿着一把长剑对着自己身边乱砍了起来。
在一刻钟之后，他才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自己原本的宴幾上面，喘着粗气。
“那么我们接下来？”甲营的指挥看着似乎是消气了的刘浩，也是赶忙问道。
“本统制要亲自会会那个妖人。”刘浩说道这里又生气了，有些咬牙切齿。
不过他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办法改变大元帅府前军这一天只前进了不到十公里的事实。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比如说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戊营已经不用吃饭了。
“对了，那个投诚的义士别亏待，让他过来吧，我要问问那些贼人的情况。”刘浩对岳飞吩咐到。
不一会儿，被绑了起来的韩文和被他带出来的一个人民军士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