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议事开锣前 - 俏女贼的病娇少爷 - 猫生勿及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八章议事开锣前

巳时一刻过,金鸽武馆。  武林大会一共有五天。第一日是头宴,第二日是武林议会,第三日,第四日比武大会,第五日尾宴。

今日正是第二日,武林盟主将和其他三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起主持。届时将会针对这些年出现的武林大小问题进行合议。大范围是针对新兴门派的属地归属和认证,现如今发生的武林疑案进行陈述和公判。

今年的重头戏有四个,一是秦中道,越中道新山头的归属,二是关于关南道剿匪的后续,三是针对江湖上突然出现的新教派禺山教的合议,四是关于魔头烟羽衣的武林公审。

梁管事看了看沙漏,心里嘀咕。快到巳时二刻了。怎么于川堂的人还没到?明明之前通知他们早点到的。还想着早点到就把他们介绍给几个大掌门。也好在主题议事之前,沟通,沟通。他摸着手里昨晚从曲老大手里拿到的血玉扳指,细细的摩挲了一下。嘴角不经意的挂上一抹狡黠的微笑。

不能说我没帮忙,是你们自己没如约而至。事成不成,这扳指都是我的了。

正得意着,一个声音从他耳边飘过。“呦,梁管事,这是有啥好事?笑得如此开心。”

说话的人是陈述新。这次武林大会作为云巍门的门面,一直掌管着武林大会的所有事宜。但是其实啥事也没怎么做,都是老梁和其他几个老管事在张罗。陈述新仗着焦骊山陈氏和千若山的抬爱,对这些老管事一直是呼来喝去,没事还喜欢冷嘲热讽。

然而,住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梁管事只得低声下气的迎合着。“回陈山主,老奴只是想到这次武林大会如此的平顺。为云巍门欣喜而已。”

“说的也是。云巍门平顺了,梁管事才能过上好日子。”陈述新盯着梁管事新添置的血玉扳指,眯了眯眼睛。

看到陈述新的眼神,梁管事连忙甩甩手,用宽衣袖口遮住了手。“陈山主说的是。老奴亦是这么想的。愿为云巍门下汗马功劳。”

“汗马功劳~”陈述新冷笑一声。伸手亮出自己受伤的青碧戒指。硕大的戒指扣在食指上,金色的托底熠熠生辉。虽然青碧玉石看着略为普通了,但是陈述新把手往阳光下一放。青碧玉石竟然流动起一番白色的云雾,仿佛碧海蓝天都收入其中。

看得梁管事眼睛都放不开。不得不在袖子里面把血玉扳指取了下来,兜进袖袋中。再一抖手,好好地俯首拜礼道,“陈山主,老奴自当也会为焦骊山下全力。”

陈述新得意的一笑,取下了另一只手上的黄金尾戒,放到桌子上。“梁管事说笑了。听说你的本家是长宁人士。可有此事。”

“是的。”梁管事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抱着手不敢抬头。“我乃长宁梁家的庶出。登不上台面,登不上台面。”

“既然是梁相的亲戚,又何以登不上台面呢。”陈述新点了点桌子,把尾戒推了过去。“我知道梁相最器重家人。梁管事就不用说的如此谦虚。”

梁管事透过指缝看了一眼桌子上黄金尾戒,吞了吞口水。这可是武林大会的现场。陈述新明目张胆的搭这个口子,让梁管事感到不安。收回了眼睛,腰弯的更深了。“陈山主,都是同门。有什么事就吩咐。不用如此介怀。我与梁相虽为同族,却从未有过接触。云巍门为江湖人,梁相为朝廷中人,概不会对武林之事多有接触。还请陈山主谅解。小人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梁管事便弓着腰,退出了主席台。独留下陈述新看着桌子上的尾戒一会,毫无避讳的又戴回了小指头上。

抬头,无聊的四下看了看,正好和不经意之间看向这边的元一山打了个对眼。元一山坐在云巍门的列席前,身后坐着站着密密麻麻的一众云巍门的弟子。而他身边的位子却空着,首徒关贞山立于身旁,一如既往的恭敬儒雅。想必空位子是为单义岩留着的。

今日要对曾经的烟纸峰峰主烟羽衣进行武林公判,这两个曾经与之交好的人必然是要在场。只是两人到底是什么心情坐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两人都曾经追杀过烟羽衣,只是元一山不仅未追到人,还被打伤。而另一个则是亲手把她抓了回来。

说来,单义岩,元一山和烟羽衣都是陈述新的前辈。在师尊名下修炼的时候,还曾接受过三位前辈的教导。也算是师徒一场,所以陈述新依照着尊师重道的本分,站起身抱手拜了一礼。

元一山举着手里的茶杯对他扬了扬,算是应衬下来了。喝了一口茶,陈述新已经再次坐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拿起茶杯独饮。元一山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门口,思衬着某人怎么还没来。

正想着,门口出现了那个身影。单义岩被一个戴着独眼罩的男孩推了进来。脸色颇为憔悴,似乎一夜未睡。

元一山一看,起身迎了过去。问道,“义岩老弟,你这一夜去哪里了?昨日散席就没见到你。”

单义岩苦笑。“去见了个朋友。”

元一山歪着头,诡异的问,“是不是去见羽衣了?”

听到烟羽衣的名字,单义岩的脸色冷了下来。“一山兄不可乱说。”

元一山却不罢休,对着那个独眼罩的男孩问道,“登登,你说。你师父昨晚干嘛去了?”

被叫做登登的男孩,看了他一眼。给了个无可奉告的眼神,便推着单义岩到了位子上。然后小心的抱着单义岩坐在了席上。

西岩山一共有六个徒弟,前三个徒弟都是前山主留下来的。大师兄李剑锋从小耳聋,随师父长大。二师兄顾炎幼时染病致哑,被遗弃在山门外。三师兄向晓出生便被卖到戏团,被毒哑扮猴子讨饭。幸得前山主凌派仙人所救,成为前山主的收官弟子。

而四师弟贾登登则是单义岩在西岩山收的第一个徒弟。天生异瞳,故而一只眼睛戴着眼罩。身背一把黑色的长剑,腰间系着一个黑色的皮质褡裢,不大但是似乎有些重量,走起路来总是很有节奏的晃动着。此人正是那夜诺砂遇见的异色瞳孔之人。

这对师徒的性格十分相似。都是少言寡语,待人不亲。贾登登还好说,小时候因为异瞳而被家人嫌弃。被父母下毒,没害死,却哑巴了。可是,单义岩同样像个哑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在这众多山头,也就唯有元一山喜欢追着他聊天,下棋,给他修轮椅。

所以,无论师徒两如何的冷淡,也无法浇灭元一山的八卦之魂。他跟在后面,追着问,“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阿聪,阿明呢?”说着,他瞟向门口。却没看到西岩山最小的双胞胎徒弟,反而看到五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人他认识,就是昨晚跟着胡桂然等人一起来的云巍门新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在看到其他三人时,他皱起了眉头。

看元一山神色不对,单义岩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去帮隋玉燕善后了?”元一山坐正身姿,一本正经的看着单义岩。

“怎么这么说?”单义岩有些心虚的板正脸色。假装不明白元一山在说什么。

“还说不是。刚刚进来那五人不正是和胡桂然住在一个地方的吗?”元一山口气十分不善。仿佛单义岩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对于元一山的态度,单义岩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说,“是朱二少爷向门主求请的。”

“你就答应了?”

说到这,单义岩反倒是坦然的坐直身体。“就算不来请。我也是准备去。”

“为什么?”元一山一听更气了,连脖子都拉得老长。

“我不是和你说过抓捕烟羽衣的事情吗?途中出了岔子。当时就是这些人帮忙拖住了烟羽衣,才拿下的。”

“有这回事?”元一山看了看单义岩,又看了看那五个人。虽然感叹此番相遇十分难得,却也是心有不甘。“那你也不该帮她疗伤吧。是不是用了赤练心?”

听到这话,单义岩很诚实的点了点头。“隋玉燕的寒血掌虽然不及烟羽衣的一半,但是毕竟是师出同门,尽得真传。如果收到消息再晚一点,大概这孩子就要一辈子和寒血相依为命了。”

“那现在呢?”元一山关心的问。

单义岩看着元一山关切的表情,莫名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老实地说,“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好好调理,不会有事。你看她这不是好好地坐着吗?”说着,单义岩指了指那五个人的方向。

“是吗?这就出门了?”元一山张望了一下五人。就他的经验和阅历,一眼就看出来五人中有两个女子。虽然易容术不错,但是这有些虚空的衣服架子着实有些拉跨。其中一个女孩子脸上的血色很是突兀,整个人的气息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与众不同。

“嗯。她底子不错。用内力辅助,恢复得很好。”

“可是啊,赤练心的材料多难得。你炼制了这么多年,是为了治好你自己的。就这样给她用了,不甘心。”元一山替单义岩感觉到不值。

单义岩却摸了摸自己的腿,满含温柔的说。“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有数。这腿是好不了了。能给需要的人,我觉得值得。”

“哼。”元一山气愤的说。“这隋玉燕做事情冲动得很。沈毅是什么人?连砍十八条人命,都面不改色的主。人家不领大小姐的情就算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看人家大小姐。虽然伤心,可是昨天还是大方得体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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