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脑子没病

路边停着一辆采访车。可能是结束了采访。因为没有近前时，柴龙看见摄像记者把镜头对准街边的树木。可能是要对外报导这座园林化城市吧。

柴龙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他打算要借这台车用一用。

“可以把我送到最近的警署吗？”柴龙上前去，有点冒昧地提了这个要求。

柴龙是这样想的，这五扎大钞，交到什么地方去，交给什么样的人，应该有算计。

如果很随意地，交给一个或者两个人，这笔钱，能不能交到失主手里，柴龙有质疑。

不是柴龙不相信公职人员。

确实是有可能一粒老鼠屎坏掉一锅粥。

假如，他盲目把这笔钱交上去，遇到的就是那个百万分之一甚或十万分之一的老鼠屎呢。

借助媒体，可能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柴龙认为，镜头前，即便有阴暗的地方，也是暴露无遗。

采访车前有四个人。他们盯着柴龙看。

有人问：“你想去警署，做什么？”

“到了警署，你们就知道了。”柴龙只能这样说。过早的暴露意图，肯定就是他的不明智。

这四人有了商量，最后是同意了柴龙的要求。

有记者问柴龙，“你是做什么的？”

“还是到了那边，再告诉吧。”柴龙的嘴角咧了咧。

这时，柴龙才发现，做一件好事，尤其是这样的好事，挺难的。这不，要算计，要多消耗掉脑氧量。

柴龙这个人，做事，偏偏是要求一个好结果的人。

这台车，把柴龙送到警署后，没有立马离开。

可能是职业习惯吧，记者跟随了柴龙。

在警署里，柴龙说那只大包里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什么意思？”警员警觉地盯着柴龙的眼睛。

“五万元。五扎，银行的。”这个时候，柴龙居然语无伦次。

这个时候，柴龙紧张起来。他的身子有些摇晃。

莫名其妙吧。怎么会这样？

柴龙是见过场面的人，不应该这样的。

脑子里一闪念吧。

在捡到这五扎钱时，柴龙只是看了一眼，就包上了。现在，柴龙不敢保证，这些钱，是不是真的。

假如，有没有可能是假钞。

如果是假钞，柴龙可能就说不清楚了。所以，这个时候，他有点慌张。

现在，柴龙有些后悔，不应该这样的着急。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番，确定是真的钞票，再送交到这样的机关。

柴龙的举止和表情，使警署里的几个人，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五扎大钞，居然与银行关联起来。

“走吧。”警员之一的头这么偏了一下。

在柴龙的带领下，一行人往采访车前去。

只是，这时候的柴龙，感觉步子踩不实，身子也有些飘。他刚才的担心，变成了一个负担，越来越让他吃不准，那五扎大钞，是不是真的钞票。

柴龙上车去，从大包里取出这只黑色的塑料袋。只是，他的手，有些颤抖。身子，也有些哆嗦。

这真的是见鬼了。柴龙骂了自己。这原本是做一件好事，怎么弄成了做坏事一样。

在警员打开塑料袋的一瞬间，柴龙的眼睛贼亮，像是要把这些钱吃进眼睛里。他要尽快甄别真假。

没有人质疑这些钱是假钞。柴龙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回到应该在的部位。

警署的人自然要问，这五扎钞票，哪来的。

柴龙就把这个发现的来龙去脉说了。

警署的人又问了两个细节上的问题。

柴龙也一一作答了。

在场的人，似乎对柴龙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

因为，柴龙说到他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只好捡拾废品。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还能拾金不昧，其动机，是让人质疑的。

记者问：“你怎么想起来要上交这些钱？”

柴龙摇头，脸上有了浅笑。这是一个很无趣的问题。

“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柴龙想，既然已经上交了，再探讨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记者笑了笑，说：“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