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Ch156.来做
“咚咚咚。”曲调落下尾音,从敞开的门里探进来一个脑袋。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请问saber他在这里吗？”
杰森把吉他收起来，放回原处,任由它和cd以及杂志继续堆在窗帘遮盖的角落：“没有，我们刚刚结束了。”
士郎也抬起头：“有什么事吗，希耶尔前辈？”
仍旧一身修士法衣服的希耶尔走了进来。
“我来问问你今后的打算。”
“打算？”
希耶尔点头道：“嗯,我会在这座城市再逗留两天，没有出现其他问题的话,接下来我计划去梵蒂冈一趟。不是那边的梵蒂冈，就是这边的,看看能不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联络上圣堂教会。”
士郎皱眉：“你确定可行吗？这里的教堂好像就是普通的教堂,神职人员也只是普通的信徒，我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至少总得试试吧,而且这边的世界可是有着货真价实的主呢。”她看上去对这些情况也心知肚明。
杰森举手：“修女，你刚刚说了‘货真价实的主’对吧？”
希耶尔才意识到刚才的问题发言似的,惊愕地双手捧着脸：“……糟糕,请把适才的发言忘掉。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搞了半天原来你俩是一路人啊？”杰森一脸“我懂的”表情：“之前听你说魔力、移植回路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主的信仰可是经过了重重考验的结果！”希耶尔匆忙伸手解释说。
“而且教会里又不止我一个人有魔术资质……我们代行者，为了处刑那些不存在于教义中的异端,经过主的许可是可以修习秘迹的！如有必要还能通过派遣的方式挂靠到魔术协会注册——”
某个组织为了消灭异端而吸收异端中的佼佼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操作,也不用搞得像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一样，但杰森仍然非常吃惊：“双重会籍？派遣制合同？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挺先进？”
希耶尔佯怒地叉着腰：“魔术协会和我们谁才是老古董还说不好呢。”
她的脾气显然相当之好,即使这样也没有生气。
“都说了我们不是敌对关系。”旁边的士郎无可奈何地加了一句。
“正是如此。就算要讨伐异端,他那种不属于协会的魔术师也是最后一个。”笑嘻嘻地说着谁也不知道真假的话，希耶尔转向士郎：“回到正题,你还没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士郎沉思了一下：“暂时我不打算离开哥谭，手上还有许多事没有收尾，不能随便丢掉不管。如果有义警或者超级英雄需要我提供帮助我必须保证能够到场。”
“……这样也好。”希耶尔点点头,毕竟他们谁都不会占卜一类的魔术，在六十亿人口里寻找其他的魔术师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还有，如果遇见了协会的熟人我会记得再打探一下这次的事件里时钟塔的参与度。”
“那么我就放心了，如果能再拉几个盟友到我方就再好不过。反正是你的朋友的话，我想应该信得过。”
“……感谢信任，”士郎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即毫无矫饰地实话实说，“但你最好不要抱什么期望。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肯定是基于现实和道理，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整个时钟塔都是敌人嘛。不用担心，我对付不了的魔术师现代是不存在的，不管是巴瑟梅罗亲自出手，还是现在最强的封印指定执行者都一样。”
杰森惊讶地发现saber竟然毫无异议地承认了希耶尔的说法。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士郎解释道：“一对一的前提下，我或许能够击败希耶尔，可只要进入直到一方死亡才停止的消耗战，输的一定是我。”
这很容易理解，活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不死不灭、无限复活的怪物战斗的。
“我是否应该庆幸，你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虽然蝙蝠侠已经质疑过了修女的动机，但杰森仍然觉得其中有说不通的地方。
听他们自述，希耶尔和saber两个人加起来就够抗衡时钟塔了，那么她有什么必要再来寻求蝙蝠侠的帮助，不厌其烦地把那一边世界的信息透露给他们？为了搭便车回去，还是说为了对付死徒赢取盟友？总不见得只是出于好心，不希望他们在不知情的情
况下栽到坑里？
他很希望希耶尔确实具有类似于超级英雄的美好品质，可他们是黑夜的义警，不是基督耶稣的狂信徒——尽管谁也没有问，修女也没有明说她隶属的“埋葬机关”具体在圣堂教会负责什么职能，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它在中世纪时正确的名称应该被翻译为“宗教裁判所”。
“这可说不好，”希耶尔完全不在意来自这个世界的义警们的多次试探，脸上仍然挂着神职人员特有的温和微笑，“说不定我就是别有目的潜伏到你们身边来的呢？下次再见，或许我便会在教会的命令下成为你们的敌人。趁现在开始准备消灭我的作战计划还不晚。”
“……那么把你封进水泥柱沉海会有用吗？”杰森思考了一下。
“你提出了和尼禄相同的建议。不过很遗憾，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方法已经有人试过了，行不通的。垂死之际，我的力量仍然可以轻松帮我挣脱出来。”
这样直来直去的蝙蝠式对话换作其他的超级英雄都会觉得被冒犯，但杰森已经察觉到了saber和希耶尔身上的某些共性。
“修女，难道说你……”
“………………”从他们开始谈论这个话题起，士郎就保持着沉默。
他知道杰森在认真地思考希耶尔的警告，但同样，他更知道希耶尔也是认真的。
“直死魔眼”的选项一直浮现在他的心头，然而正因为希耶尔是他的朋友，他不想说，戴克斯特是他的学生，他才不能说。
有些话到此为止就可以了，不必讲透。
“还有一件事，”希耶尔再次转向士郎，“这一次能消灭尼禄，主要是你的功劳。虽然这件事不能上报教会，可按照惯例，应该给予协力者一定奖赏。我作为代行者有权代替教会出面……本来想送你我随身带的那条圣骸布，但我之前已经把它送给别人了。”
士郎一愣。
“这样吧，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比如魔眼之类，不管长在哪个魔术师身上我都能帮你抢过来！”
“…………”
希耶尔微笑着走近他：“没关系，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教会抢魔术师的事怎么能叫抢呢，最珍贵的东
西应该给最优秀的魔术师，魔术师自己也认同这条规矩的吧？”
“……不用了。我觉得我的千里眼还挺好用的。”士郎诚恳地拒绝。
“这样啊。”修女似乎很遗憾。“那你魔眼有了，炉心也有了，一流魔术师想要的一切你都有了，我也确实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客串一下神父司祭的本职工作。如果你有需要祝福的时候请来找我吧，虽然是我这样的罪人，但给予的祝福应该也能被神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