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 名动天下 - 决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纯爱同人 > 名动天下 >

第150章

永王到底忍不住嗤笑一声,“笑话!”转眼看姜沅神色冷清,便又默默收了声。

姜延两下里望望,倒是忽地笑出了声,见姜沅看过来,又连忙掩住了嘴。

邹怀信把一切看在眼里,默默无言,唯只暗暗长叹。

侯重一自是未理会他们,依然看着夏西洲,从话声里听不出他甚么意思,“连教主好大志向,只是余二当家怎地不亲自出面?”

“二当家定是有他用意,不过老朽无从知道。”夏西洲摇头,“老朽只知道,单凭老朽一人之力,自然是做不成此事。”

侯重一转着烟斗,慢悠悠地道:“不是小老儿不信老弟,只是余二当家毕竟销声匿迹已久,夏老弟又是如何确信那是他所书?”

夏西洲讳莫如深地笑笑:“老朽自有老朽的法子。”

侯重一没再追问,依旧是玩着烟斗,示意他再说下去。

夏西洲又笑了笑,便继续说道:“老朽既知独自做不成这事,却又实在想得那笔横财,只好去说动杨威杨堂主,后来巧遇沙兄,便由他牵线,识得了楼堡主两兄妹,杨堂主又联系到傅先生,这便合起来做了一桩事情。”

侯重一没甚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夏老弟还少说了一位罢?”

夏西洲将那鱼线松开来,“侯帮主,人死为大,万事皆空,又何必再扯着不放?”

侯重一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转了转,“若人真是死了,那自然没什么好说。只是夏老弟这么避而不谈,倒叫老朽有些不敢确信了。”

“侯帮主既然这么说,老朽也只得实话实说。”夏西洲叹了口气,“并非是老朽不愿讲说,实是那位的来历,名姓,老朽是一概不知,如今的生死老朽亦是不明,可既然丁庄主以命饲蛊,那蛊虫越是厉害,反噬也就越是厉害,这一向也未见那位来寻,所以老朽才话,他是凶多吉少了。”

侯重一看着夏西洲,似乎在掂量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半晌才终是收了视线,淡淡地道:“夏老弟为那笔财宝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还险些搭上性命。”说着微微地一顿,“眼看只差这临门一脚,如何竟会改了主意?”

“实不相瞒。”夏西洲叹了口气,忽地探手往怀里摸索,“老朽刚刚收到了一个箱子。”

侯重一微眯着眼睛瞧他,永王几个亦是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夏西洲慢悠悠地笑着,从怀里摸出来的却并非是个箱子,而是一摞白纸。

永王不觉皱起眉来,“不是说箱子么?这是什么?”

“小公子莫心急呵。”夏西洲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又瞧向侯重一,“做成那桩事后,老朽收到了第一个箱子。”说着从那一沓里分出几张,递与侯重一,“这便是箱中的东西,请侯帮主过目。”

侯重一将烟斗搁在一旁,慢吞吞将那几张纸展开来看,才见纸上原是作了画。那画上少女纤腰一抹,笑意嫣然,分明是曲六幺无疑,画中她手持团扇,姿态婀娜地立于小楼之前,身后牌匾上则书着“如意楼”三字。

姜涉自是熟悉那小楼样貌,心说难怪他们会认为曲六幺跟宝藏有关,原来因由在此。

永王看了却不觉吃惊,偏头看了姜沅一眼,征问她意见:“阿沅,这不是那天夜里咱们救下的曲姑娘吗?”

姜沅看了看姜涉,见她无反对之意,便轻轻点头。

侯重一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指着画上的人道:“怎么?小郎君见过她?”

永王嗤了一声,“见是见过,又如何了?”

侯重一不以为忤,只笑了笑,“不知是怎么个相见法,小郎君可能仔细说一说么?”

“此事纯是巧合。”姜涉连叹息的心思都再没有,抢在永王之先开口,将那夜的事一一道来。她不知这位丐帮帮主是因为她同秦采桑的关系才未曾回避他们,还是另有缘由,可遮掩也无好处,他们如今总算是站在一边,于是便无讳言。

侯重一听罢,偏头看看夏西洲。

夏西洲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起先我们也不知那如意楼在何方,便辗转寻到了杭、冯两位香主,晓以利害,托他们帮手,谁知后来他们竟起了独吞之意,楼姑娘便从他们那里带回了曲丫头,再后来的事,侯帮主应该也知道了。”说着又是一声叹息,“谁能晓得,曲丫头竟然那般狠,险些就送了老朽的性命。”

“差得远,还差得远哩。”侯重一摇了摇头,“便是满厅火药都没伤着夏老弟,你这条命可是硬得很呐。”

“那只不过是侥幸罢啦,何况命再硬,也经不起这一连串的折腾啊。”夏西洲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几页纸又递给侯重一,“这是老朽适才收到的第二个箱子里的东西,其实确切点说,是从路上捡到的。老朽看这箱子与先前的同出一辙,便冒昧打开看了,结果便发现了这个。”

侯重一随意地翻了翻,便毫不在意地递给一旁的永王,复又抬头看着夏西洲,“这是好事啊,既是就在这山庄之中,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弟为何现在却要放手?”

夏西洲苦笑道:“侯帮主说笑了,老朽自问并无连教主那样的本事,何苦自取其辱?”

永王这一时已把那几幅画看罢,递给邹怀信,皱着眉看向夏西洲,“什么意思?这人是谁?”

侯重一重又捡起烟斗,并不答他,仿佛是正埋头思索,久不说话。

“那画上的人呵,是连教主。”夏西洲慢慢悠悠地道,“至于这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老朽也不好妄言,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

“连云生?就是那个大魔头连云生?”永王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看起来也不像个奸恶之徒啊。”

姜延亦在一旁点头附和,他虽不知连云生是哪个,但单看面相,确实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是个颇为清俊的少年郎。

姜涉未说什么,只是暗自思量。既然夏西洲说这人是连云生,那么无疑就应是连云生,若包袱暗指宝藏,蒙面人指的难道就是没名字庄的庄主么?这庄主与石头教又有什么关系?是沆瀣一气,还是两相为敌?这箱子若真如夏西洲所说,是摆在他途经的路上,又会是谁放在那里的呢?

秦采桑心里也有同样疑问,她不是捺得住性子的人,想到便问了,“婆婆,您就是没名字叟吗?”

“没名字叟……”包婆婆闻言低笑了一声,似乎觉得颇为有趣,语意里带一点顽皮,“不错,是我。”

秦采桑只迟疑了一下,便又问道:“那,连云生所劫的那些钱财,是婆婆抢走的么?”

“银子,是老婆子抢的。”包婆婆回过头来看了看她,直截了当地点头认了,“缺钱,又急着用,便只得出此下策。”

说着话,眼角细微的纹路里泛出点笑意来,在油灯柔和的辉映下,颇显得和蔼亲切。

“那,婆婆……”秦采桑说至一半,蓦地顿住。她望着那双眼,竟是莫名地觉得熟悉,仿佛此前曾在别处也见过相似的一双眼,可一时却是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不觉凝眉苦思,大有点想不出便不甚舒服的意味。

见她久不说话,包婆婆不觉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秦采桑想了一番,终是放弃,想着或许是她从前的记忆在作祟也未可知,便只是看着前头的包婆婆的背影,道:“那婆婆您跟石头教,还有旁的关系么?”

包婆婆的脚步忽地一顿,片刻后低声笑了起来,“小丫头还是和从前一样性子。”

秦采桑略微提着心,生恐她说出不愿听的话来,“婆婆……”

“也罢,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个问题。”包婆婆一挥手打断她,“不过,慢慢来吧,有些能告诉你的,我便立刻就告诉你,有些现在还说不得的,你也不要怪我,日后若有机会,到时再说罢。”说着停顿了下,才又接着道,“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能说的便是,除过抢了他们的银子,便再无旁的干系了,可满意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