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 名动天下 - 决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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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姜涉回头只见永王穿着他那紧身衣站在院里,好像没太睡醒,神情中似有不耐。

德元赶在他后边出来,手里拿件袍子,小跑着过去给他披上,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哎呦我的爷哟!您可当心着凉,这倒春寒还没过哪!”

永王不去理他,只惺忪着一双眼瞧姜涉和姜沅,声音中带着困惑与不耐:“大半夜的不睡,阿沅和杜兄搁这儿干嘛呢?”

姜涉同姜沅也不好仍蹲在门口,矮身向院里走了几步,也不及低声解释,便听知屋里的人已被惊动。

麻脸打开门来,本似要说句什么,只是把眼一溜,看见她时忽然变了颜色,叫嚷道:“老冯,快走!”说罢即夺路要跑。

姜涉一怔之后,便晓得他是认出自己,哪里容他遁走,正待追赶,姜沅却抢在她之先便冲上前去,手里长剑一抖,锁住麻脸去路。

两人交手不过几招,铜锤大汉也已赶出门来,口中大喝一声,持锤便冲了过来,看那去向,却是正对着永王。

永王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睡醒,还是当真一点不怕,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觑着那铜锤大汉。

他不动不慌,德元却是慌失了神,当时就尖叫一声,“护……保护公子!”

其实不待他出声,姜涉早已三五步赶上前去,恰恰架下大汉的铜锤,一使力气,反迫得他倒退两步。

那大汉不依不饶,怒喝一声再冲上来。

姜涉一点不惧,青虹也未急着出鞘,且打且退,很快便摸透他的底细。

这两大汉看着虽威武雄壮,其实内劲稀松平常,招式也无多变化,又是心慌想走,于是乎越忙越乱,未过多久便被二人缴了械,一人一个扭送过来。

德元早已拿着绳子在一旁等着,帮着姜沅将两人结结实实地绑了,又听铜锤大汉嘴里边骂得不清不楚,干脆连嘴巴也给堵上,回过头正要跟永王邀功,却见那小王爷在往屋子里张望,看了片刻,竟是披着衣服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他心里着急,本想立刻跟上去,怎知却给永王吩咐了一句“将人瞧好了”,便就只得止步,看向姜涉,十分焦急地跺着脚,无声地催促道:“去啊!”

姜涉也不好装作视而不见,同姜沅交代一句,便赶紧跟了过去,进去时只见永王正皱着眉在端详着绳结,好似有些跃跃欲试,见她进去,却立刻退在一旁,冷下脸道:“你来。”

姜涉望了曲六幺一眼,见那少女正微微笑着看向自己,显然已是认出了她。她也不慌忙,只轻轻摇了摇头,低头道声得罪,使青虹在那绳上轻轻一割,绳索便即断作数段。

曲六幺脱开手来,起身盈盈一礼,楚楚之态分外动人,“小女子曲六幺,承蒙恩公搭救,方能脱离火海,再造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两位,敢问两位恩公高姓大名?”说话时明眸流光,望向姜涉时分明笑意满满,暗里却隐有揶揄之色。

姜涉只作不曾瞧见,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永王怪异地看她一眼,随即望向曲六幺,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天色不早,姑娘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我自会请主人家送你回去。”

曲六幺仍是一副盈盈委屈模样,“承蒙两位恩公搭救,小女心中实在感激,还望两位恩公留下名姓,日后也好……”

“我已说过不必。”永王面上浮现出不耐之色,瞥了姜涉一眼,“走罢。”

姜涉自是应声,又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便跟上永王脚步。

曲六幺却向外追了两步,“二位恩公请留步!”

永王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她道:“还有什么事?”

曲六幺见他如此,倒是颇为怯怯:“小女看几位恩公身手不凡,莫非也是往徽州去的么?”

永王眼神不禁一利,“此话怎讲?”

姜涉才瞧他变色,就晓得瞒不过去,看曲六幺时,却见她仍是面色不改,只眼角眉梢多出些忧心忡忡的意味,“小女也是听那两名强盗闲聊时提起的,他们好像是要去徽州那厢参加甚么恶人大会,又讲起如今武林正道也在清平山庄聚会,我看两位恩公气宇轩昂,就才多嘴一问。”

“恶人大会?这倒稀奇。”永王语气轻松下来,“正好,我倒也想瞧瞧,是甚么恶人竟敢这样猖狂。”

“恩公身怀武艺,自然不惧。”曲六幺怀着三分崇敬三分忧心三分柔情地望着他,双眸熠熠发亮,便好似少女在望着她心尖上的情郎,姜涉在旁也忍不住要暗自惊叹一声,只道她这装腔作势的本事竟是炉火纯青,谁会不晓得京里那大名鼎鼎的小王爷其实是草包一个,半点武功都没,可她仍是那么软软地说道,“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小女还听着,此次仿佛又是那石头教再作怪……”

可惜永王半点不为所动,仍是皱着眉地打断了她,“石头教?那帮乌合之众不是早就被斩草除根了吗?”

他说着怀疑地瞧了姜涉一眼,她也无法置评,只作不见,依然沉默。

曲六幺摇了摇头道:“奴家听那两人说,虽然大魔头死了,可二魔头还在,更有一众爪牙为虎作伥,也许他们如今正是要卷土重来呢。”

永王不以为然地冷嗤一声,“凭他们再如何厉害,料也不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他话说至此处,外头德元尖利的声音忽然响起,倒像是与谁吵了起来,“我家公子若少了一根毫毛,你们就算全都人头落地,也抵不过去。”

永王皱起眉来,“阿德又闹腾什么?”他早不耐再听这些长他人志气的话,草草撇下一句告辞,就出去了。

姜涉正要跟上,曲六幺却忽然低声笑道:“少将军和小王爷是要去徽州罢?”

她早晓得瞒不过她去,回过身瞧了她一眼,倒是答非所问:“我仿佛记得听人说起,两年前花堂主曾从春意香掳去一位姑娘,也不知她如今是生是死,人在何方。”

曲六幺笑容稍稍一敛,“公子倒能记得这些小事。”

姜涉观她神色,晓得自己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也并未太往心里去。她重回京中是否另有用意,她不在乎,石头教是否要卷土重来,也不归她管,昔年连云生闹得何等厉害,不终归也命丧秦采桑剑下了么?这江湖不过如是。

她只要她放聪明些,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若真有为谁报仇雪恨的心,她亦是来者不惧,便只微微一笑,“陈年旧事,不过也是偶然记起罢了,总之还要多谢姑娘好心提点,也望姑娘好自为之。”说罢向她抱了抱拳,便转身而出。

曲六幺没有再叫住她,默了一默,忽然笑盈盈地道:“我瞧过了,是个好生俊俏的小郎君。”

姜涉心里微微一动,却也没有停步,只径直出门去了。

原来院里早已站满一众提灯笼的家丁护院,老乡绅与管家赫然在列,正被德元责骂得无地自容,满脸惭色,见着姜涉登时如遇救星,满怀期待地看住她。

她见永王只抱着臂站在一旁,仿佛无关己事,也只得暗自叹息一声,上前解围,“阿德,主人家也难料到会有此事,实属意外,所幸咱们都没事,人也擒住了,天色不早,明日还要赶路,不如先去安歇,林兄以为呢?”

永王冷哼一声,抱臂不动,“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想请教老先生一件事,今日若是我等不在这里,你们就明见那位姑娘有难,也不出手相助?”

姜涉倒没想到他竟在意此事,不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老乡绅一时愣住,管家看了看地上的铜锤大汉,嗫嚅道:“那位壮士……他说是他夫人……小人一时也想不到别处去啊。”

“撒谎!”永王陡然提高声音,“你敢说你没看出一点不妥?”

那管家哆嗦了一下,一时吞吞吐吐,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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