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黑山羊
苏离顺着感觉望向右侧，时间好像暂停了，红黑色的机械甲胄直起了身子，冰墙被挣碎。
它踩着破碎的冰块一步步朝着苏离走来。它狰狞的铁面具似乎在微笑，金属不断的扭曲，它的金属利爪伸向苏离。
“干嘛呢？别发呆了。”秦沫弹了一下苏离的脑门。
苏离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依然面朝着那具红黑色的机械甲胄。
“幻觉吗？”苏离低声自语。
“你看见什么了？”秦沫问。
“没什么，我走神了。”苏离说。
秦沫点了点头没继续问下去。
“你说一代机是近万年前的东西？”苏离说。
“啧啧啧，聪明。”秦沫看出了苏离想到了什么，“来访者，异虫，一代机，人影这些人类理解之外的东西都是……那段时间出现的东西，它们之间确实有些许联系。”
“万年前的技术，比现代更加的先进么？”苏离问。
“因为不可修补，一代机的技术已经遗失了，来访者死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无法制作一代机，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保养和修理。”卿罡说。
“可是你们在外面打碎了一具一代机。”苏离说。
“那具甲胄本就是残缺的，否则李锡尼那家伙不可能拦截得住一只丧失理智的暴走的魔鬼。”卿罡吐了口气，“可惜那个孩子了，我本来以为他能跑掉的。”
“他的家人会心痛的。”苏离说。
“他没有家人，他是孤儿。”秦沫插嘴，“缔造者缺少实验体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有志愿者，其他的一小部分才是因为死亡率太高。”
“我只负责实验技术部分，跟实验体很少有接触，我也没问过。”卿罡摆了摆手，“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成为一代机的驾驶员，有些是想要力量，有些是看上了奖金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卑微的活着。”
“走吧，去试试四代机。”秦沫拍了拍苏离的肩膀。
“嗯。”苏离点点头。
实验场地离冰库很近，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一个巨大的黄铜圆台上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具黑色的机械甲胄，它静静地立在那里。
没有一代机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不会出现诡异的幻觉。苏离终于松了口气。
“那是我的机械甲胄？”苏离问。
“不是，那是银牙，三代机。”卿罡说，“你就当是夜鸦预备队用的东西吧。”
“三代机？”苏离问，“预备队用的比主队好？”
“除了一代机是例外。其他的机械甲胄一代比一代强。”卿罡说，“你的四代机还没投放出来，另外每个甲胄都有一个驾驶员自己命名的代号。当然这个代号也仅限于一代机以外的甲胄。”
“那一代机呢？”苏离问。
“天使之名，你一直盯着的那具红黑配色的甲胄就叫做路西法。”秦沫说，“前面下去直走，到二号台，那里是你的测试场地。我要和卿老头去主控台。”
“好。”苏离点点头顺着秦沫所说的方向望去，那里确实有一个楼梯直通测试场地。
秦沫伸手把苏离拉到怀里抱了抱，顺势贴在苏离的耳边轻声说：“注意安全，四代机的安全也只是相对一代机来说的。”
“嗯，知道了。”苏离看向秦沫点点头。
“不过总的来说，比卿老头说的安全要危险，比你想的危险要安全，不会出意外的。”秦沫又说。
苏离点了点头，走到场地中间环顾周围，这个如同祭坛般的场地描绘着奇特的图案，中心是一个菱形的一头细长一头略粗的宝石，外围的图案无比复杂令人难以捉摸到底描绘着什么。
所有的电缆都接驳在场地底部，穿着紫黑衣服的人正围绕着它做实验。随着他们拉动电闸，蓝紫色的电火花不断跳起。
这个巨大无比的空间，苏离抬头望去，不止一个的钢铁平台层层叠叠的立在高处，地面和四壁都用着一种分辨不出来的材料加固。
“黑山羊调试完毕，允许投放。投放区域c区实验升降台。”
机械的声音四处回荡，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控制室里秦沫眯起眼睛，一脚踢在黄铜电闸上，苏离所在的平台上立刻发生巨大的震动，平台缓缓裂开，冰块里的漆黑机甲被向上推出，那股如同一代机那样的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在苏离的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
“怎么是黑山羊！怎么回事！”卿罡对着话筒大吼。
“黑山羊？”秦沫一把扯起卿罡的衣领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山羊是三代机配合一部破损的一代机改装而来的，因此他是输出功率最大的四代机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四代机。他是魔鬼的后代，魔鬼的代名词，黑色的山羊！”卿罡大吼。
“苏离！离开那具机甲！”秦沫对着话筒喊到。
可场地里的苏离压根就没听见秦沫的话。冰块碎裂，冰屑四处飞溅，漆黑的机甲单膝跪在地上，背部的甲胄大开，好像魔鬼张开大嘴等待着苏离的到来。
“他被一代机那诡异的磁场蛊惑了……”卿罡说。
“他没出事，缔造者没事。他出事了，缔造者就该重组了。”秦沫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走出了控制室。
苏离踏着僵硬的步伐走到甲胄背后，单膝跪下做出和甲胄一样的动作。
随着苏离进入，甲胄的背部也逐渐合拢，黑山羊用着笨拙的身法缓慢的直起身子。它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妖异。
控制室内所有的仪器飞速运转，数以百计的指示灯闪灭不停。卿罡神经兮兮的盯着每一项数据，他明白秦沫那疯子不是说着玩玩的。
一旦下面这个年轻的男孩有任何的事故，为他买单的不仅是保险公司，还会有整个缔造者。
“不过神经同步率居然做到了86.7%，真是个天生的甲胄驾驶员。”卿罡从口袋里掏出银质的酒壶猛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