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另一个人也下马,摘下兜帽脱下斗篷,随手仍在一边,那人身形颀长神清骨秀,正是赵文琰。
“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告诉我那个是解药了吧?”赵文琰自怀中掏出两个瓷瓶,一个白色,一个红色。
庆功宴当晚,罗青梧没能去到大牢,赵文琰却去了,两人交易,赵文琰救韩宗廷出去,韩宗廷交出救罗紫笙的解药,用罗紫笙的命换他的命。
之后,赵文琰派人去到肃江,在顺平王府,找到了这两个瓶子。
这也是罗青梧的人没能有所发现的原因,因为,在她的人去之前,赵文琰的人已经把解药拿走了。
两个瓶子,一个白色,一个红色,一个是解药,一个是毒药。
韩宗廷把斗篷扔在一边,他身着白衣,整个人干净清爽,与砍头台上那腌臜之人天差地别。
此刻韩宗廷已经逃出生天,自是不急,他悠悠道,“当初在京中时,你好乐爱玩,视金钱如粪土,什么事都愿意尝个鲜,我只当你是风流公子,没想到竟是个痴情种。”他微微擡头,看着赵文琰的眼睛,“罗紫笙已经是我用过的女人了,你心中一点不介怀吗?”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赵文琰并不理会他这番话。
韩宗廷痛快给出答案,“白色。”
“多谢。”赵文琰干脆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真是单纯啊,这样就信了?”
赵文琰转身,绷着脸道,“什么意思?”
韩宗廷擡头看看天,随意捡了块石头坐下道,“左右不赶时间,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话说。”赵文琰冷冷道。
“罗紫笙的事情呢?你不想知道她在肃江的事情吗?”韩宗廷懒洋洋道。
赵文琰犹豫一会子,终是没有离开,“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紫笙是无辜的,你为何这么对她?”
“我单纯可爱的世子殿下,你不会以为我娶她是因为喜欢她吧?当然是因为她对我来说有利用价值,我才娶她的。”
“你给她下毒,是因为她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怎么会呢,下毒是为了便于控制她,在我带她回肃江的路上,我就给她下毒了哦。”
赵文琰强压着怒气,一字一字道,“所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是吗?”
“记得那个思儿吗?是我安排的哦,你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她也没有怀你的孩子。”韩宗廷对赵文琰的愤怒视而不见,依旧悠闲,“这便生气了?如果你知道她如何在我身下****,怀了我的孩子,会怎么样?”
“孩子?”赵文琰讶然,为何自己不知。
“如果她老老实实的,我还可以给她一条活路,可惜,那个蠢女人,自不量力,知道我的计划后,竟然想要我的命,我自然不能放过她。虽不知她如何回到京中,想来路上吃了不少苦,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韩宗廷颇为惋惜道,“说起来,这女人也真是命大,小产,又折了胳膊,高热没有大夫看,每日吃着馊饭,这一连串的遭遇,他竟然没死,是不是很神奇?我还……怎么?终于装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赵文琰揪着韩宗廷前襟,双眼喷火,青筋暴起,咬牙道,“我牵手尚且不敢用力的姑娘,你怎么敢……”
韩宗廷那里会怕,猛地挥手将赵文琰推开,就在这一瞬间,赵文琰突然自衣袖掏出一把匕首,冲韩宗廷扎了过去,两人距离太近,韩宗廷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堪堪躲过心脏的位置,赵文琰的匕首陷入他左侧锁骨下,鲜红登时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
两人虽都不懂功夫,但赵文琰是养尊处优的公子,韩宗廷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力量上胜过赵文琰,一番撕扯后,赵文琰倒在地上。
韩宗廷将匕首自身上拔了下来,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慢慢走过去,“这就是你的伎俩吗?一个匕首,就想要我的命?说你单纯,你还真是蠢。”
他右脚踩在赵文琰胸口,缓缓俯下身,语气温柔至极,“我说的以命换命,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可不是罗紫笙的哦。”
匕首以相同的位置,插~在赵文琰的身上,韩宗廷缓缓用力,赵文琰双手紧紧攥着刀刃,极力阻止,双手被匕首割破,鲜血淋漓。
无奈,他被人压制双手力量有限,而韩宗廷是整个人压在上面,他的阻止如螳臂当车,“那个……是紫笙的……解药?”
韩宗廷失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个女人,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
“告诉我。”赵文琰咬牙忍痛。
韩宗廷像在可怜一条狗,“好啊,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吧,白色的。”
“所以,这次没有骗我了,对吗?”赵文琰轻笑。
韩宗廷突然明白过来,“你是故意受伤的?就为了确认我刚才的话?”
赵文琰咽口血水,“这可是紫笙的命,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你。”
意识到被骗,韩宗廷瞬间失了兴致,“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树林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队人,大约二十来个,各个身穿黑色衣裳,为首之人正是灰雁,“公子。”
韩宗廷点点头。
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鲜血洇湿赵文琰整个左肩,他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你让我把你带来这里,又说了这些个废话,是为了等人来救你?”
韩宗廷得意道,“当我把罗紫笙的胳膊撅折后,她也同你这般,如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当日,她没有死,你猜,今日你会不会死?”
韩宗廷这一刀几乎要了赵文琰半条命,他忍着疼,挣扎着坐起,靠在旁边的石头,笑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宗廷冷笑,“死到临头,就别想着体面了。”
“我在好心提醒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赵文琰嘴角亦带笑。
“什么……”嘴角痒痒的,韩宗廷随意擦了把,低头一看,手背上沾满了褐色的血,这个颜色?韩宗廷登感不妙,“你给我下毒?”
“怎么?给别人下毒时运筹帷幄,轮到自己,便吓得这般模样了吗?当日在京中,你举止潇洒言语洒脱,我还当你是个风流公子,没想到竟是个胆小鬼吗?”
“什么时候?”自己与他没有任何接触,他何时给自己下了毒?“那个斗篷?还是缰绳?”不,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