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爸爸的遗愿
在你眼里,篮球意味着什么?
你从几岁开始打球?
它给予你的是什么?
夜色降临,墨黑的乌云笼罩着c市的整个夜空,街道上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们虽然劳累了一天疲倦不堪但还依旧有气无力的为自己的商品大呼小叫着。店里的大厨虽然满头大汗,但看到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依然默不作声的在大火下吵着菜。
一天静谧无人的街道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东边走来一群穿着黑色皮衣的社会青年,个个染着黄头发,嘴里叼着雪茄,为头的叫肖楷,唯独他一人坐着鬼火,开着车的人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兄弟欧然。
另一边的一群走得潇潇洒洒的社会青年风格显得格外不同,个个衣冠不整,头发五颜六色,也只有领头的那个叫樊四海的秃头抽着中华。
气势汹汹的两派黑帮看起来就是有着藕断丝连的仇恨。
肖楷甩着偏分的金色黄发,一个帅气而又熟悉的跳车,叼着抽了半根的雪茄,边走边吐着浓浓的白烟,带着沉着而冰冷的微笑到了樊四海面前:“樊哥,别来无恙啊!”
“哼。”樊四海不屑的踩灭了烟头:“肖楷啊,咱们今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用整这虚的。”
肖楷探头看了看他后面那十来个无精打采的兄弟们低三下四,再回头看看他后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兄弟们,若是打起来似乎还有些差距。
“樊哥,不太好吧,要不然,咱们私聊一下。”
“我去你大爷的。”樊四海直接给了肖楷一拳,肖楷哪里忍受得了,回眸还他一拳,兄弟欧然见势就上,后面那些兄弟们抄起棒球棒紧随其后,樊四海的弟兄哆哆嗦嗦,恍了半天才冲了上来。
一番混乱的扭打后,樊四海和他那些兄弟们只有吃亏的份,个个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有的头破血流,有的倒地不起,有的叫苦连天。
樊四海捂着脸上的伤疤哭天喊地,安然无恙的肖楷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躺在地上的樊四海的脸蛋:“我告诉你,我肖楷从来不吃素的,我曾经把你樊四海当成兄弟,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肖楷第一个挺身而出帮你,我们相识一场,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如今你有点势力,却忘恩负义的来报复我,但你万万想不到,在c市里,没有一个惹得起我肖楷的,今天给你一个忠告,以后永远滚出c市,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肖哥,我错了。”樊四海哭爹喊娘的求饶。
这时,肖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到了电话后,回头撇过欧然,开着那辆鬼火呼啸而过,欧然猝不及防,看着还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樊四海。
“还不快滚!”踢他一脚后,开着樊四海的s5紧随其后。
飞驰在寂静的大街上的肖楷眼神扑朔迷离,他去的地方,居然是人民医院。
原来,他刚刚接到的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说是有一个陌生女子打电话给她说肖父晕倒在地上。
肖楷把车扔到一旁,飞速的奔向急诊科。
“爸,爸。”
手术室的门口只坐着孤零零的老母亲一人,寒冷的冬天对于此时的肖母来说已经无济于事,即便天寒地冻,对于在手术台上的老伴生死未卜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妈,爸怎么样了?”心疼母亲的肖楷把外套脱了披在母亲那瘦小的后背上。
“我觉得可能心脏病又犯了。”
欧然跟了过来,气喘如牛的他不知情况,只看见从手术室门口走出来的护士低头丧气。
肖楷一把抱住那年轻男医生的双肩左摇右晃,吞吞吐吐的说:“我爸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辈子最害怕听到的莫过于是这句从医生口中轻声细语说出的话。
“为什么不救他?我爸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救不了?”肖楷彻底失去了控制,那如雷贯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院。
男医生无动于衷,拉着个脸一言不发,被推到太平间的肖父已经奄奄一息,看着眼前的儿子泪流满面,他用那颤抖的而充满老茧的手抹了抹肖楷那青黄色的脸颊,最后微笑着随之而去,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说出来。
“爸,爸。”肖楷紧紧的抓着老父亲的手摇摇晃晃,眼泪止不住的流。
欧然也低着头抹着泪水。
肖楷足足十年没有回到家中,这才回来几个月,还没有全心全意孝敬自己的父亲,就这样随之而去。
对于父亲临终前的遗愿,母亲在门口也为他细细说来。
肖楷和欧然坐在两边洗耳恭听那说话轻声细语的肖母。
肖父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c市的战队“飞人”一直是全国鼎鼎大名的战队,曾多次获得全国总冠军,甚至还有去过国外打过,肖父也曾经是多少人心目中德高望重的球员,虽然他没有nba那些巨星们那么家喻户晓,但是在c市的名声那是沸沸扬扬,就连不打篮球的人都听说过“肖德望”这个名字,他虽然在长相上只是一张乌黑而瘦小的脸,但在球技上是众人膜拜的,在球场上横冲直撞,大杀四方,单凭那个气场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后来,因为一次严重的韧带受伤导致了他职业生涯的断送,至此,篮球的世界和他与世隔绝。所以,他一直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能继承他的事业,也是他老人家的遗愿。所以在肖楷风华正茂的二十五岁时,他凭着优异的成绩考到了上海某个大学,又在那里经历了一断让他终生难忘的事情。在外面混混沌沌过了十年后,终于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对于这些事,他的好兄弟欧然也素不知道,欧然是肖楷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但他却是个不爱读书的小混混,与社会上那些不良青年总是裹挟在一起,后来也带坏了肖楷,对于这件事,肖楷的父母很是反感,便从此让他们两兄弟一刀两断,永不来往。有一段时间,爱打麻将的肖母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大汉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就玩起了赌钱,欠了人家十万债款,那时候家里是一穷二白,别说十万,十块钱都要抠抠搜搜,最后却是欧然一次性拿出十万还给了债主。
这几十年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有着欧然的帮助,肖楷一出什么事,欧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帮他出人头地。
但此时的肖楷内心一直藏在一个疑问:父亲到底怎么死了?他不怎么相信心脏病会犯得怎么突然?
于是,他拨打了那个打给肖母电话的陌生人,接电话的是一名呀呀作语的女生的声音,根据她说,今天晚上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位两人昏倒在一个偏僻的篮球场上,当她看见老人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那阴森森的空气和黑暗的画面想起来就让人瑟瑟发抖,随后女孩就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局里的办公室烟雾缭绕,所长雷仝是肖楷的好兄弟,他与肖楷欧然三人对吐云烟。唯有那个懵懵懂懂不知名的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捂着鼻子一言不发的看着书。
三人都把烟抽完,烟头捻灭在烟缸里。看着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开始的女孩踉踉跄跄的坐过来。
“同学,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雷仝两只手握在一起,身体摇摇晃晃,坐立不安。
“今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南门市场,那里的最后面有一个篮球场,我走到那里时就发现一位大叔躺在那,旁边空无一人,我慌了,所以就报了警。”女孩表示很害怕。
“爸怎么把年纪,还打球呢!”欧然有点想不通。
“老马。”雷仝拿起电话让一个叫老马的派人去南门市场调查。
回到家里,眼看着肖母昏昏欲睡,肖楷细心的把被子将她盖好,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肖楷脸上吐露出了一丝疼痛。
兄弟两走到楼下一家小卖部里,欧然买了一箱青岛和一包中华,之后两人就坐在路边一个石椅上,欧然打开箱子,迅速的拿起一瓶铁罐的青岛啤酒递给肖楷,肖楷麻利的打开连续灌了好几口,热泪盈眶的眼睛眨了几下。
欧然又掏出拿包中华,甩了一根给他,又帮他点燃,两兄弟坐在这寒冷又寂静的夜晚,喝着啤酒,抽着闷烟,却没有人说话,只是想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藏在肚子里。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欧然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