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救人
第108章救人
稳住老婆婆，让她去给产妇准备一点热乎的吃食，粥或者牛奶都可以，再把热水准备好，老婆婆答应着去了。许晓静打开急救包，分开产妇的双腿，凑合着用棉球消毒，没有人帮自己，一定要镇静。举起剪刀，从会阴部一侧剪开一个口子，吩咐产妇随着腹痛的节奏用力，头出来了，许晓静迅速拖住孩子拽出来。
孩子的小脸憋的青紫色，手掌轻拍小脚底，孩子不哭。
许晓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不好，孩子生的时间比较长，头卡住的时候有些缺氧，来不及思索，凑近开始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许晓静恨不得把自己肺里所有的氧气都吹到孩子嘴里去，终于，孩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接下来包好脐带，把孩子包好，缝合产妇会阴部切口，产妇咬紧牙关不时呼疼，还不忘问，“大夫，孩子怎么样了？几斤，男孩还是女孩？”
晕死，许晓静手上麻利的缝，嘴里干脆的回答，“恭喜你是个男孩，至于几斤等你好起来再称吧。”
中年妇人狂喜，抽泣不已，“娘，是个男娃，他爸爸该回家了吧。”
老婆婆端着一脸盆热水颤巍巍走过来，“好好好，男娃就好，你为咱们老李家立功了，咱们有后了，不用被人家骂绝户了。”
许晓静听着好笑，“老大娘，什么年代了，你家还重男轻女，封建思想。”
老婆婆摸着眼泪反驳，“小姑娘你不懂，没儿子不行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老李家香火不能在我手里断了。”
花岗岩脑袋，许晓静无语了，跟她们没法沟通，缝好切口，叮嘱产妇，“咱们这条件不行，我接生是没有办法，现在收拾好了立马给我去医院，你需要打针，孩子有点缺氧，也需要到医院吸氧去。”
炕上躺着妇人一口拒绝，“我身体好，生孩子都是在家里，从不用打针。”
屋里站着的老婆婆同样拒绝，“孩子都生下来了，还去医院干嘛。”
许晓静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训产妇，“有你这样的女人吗，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就算你不值钱，你儿子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说到孩子，老婆婆有些松动，拍着大腿一脸的为难，“大夫，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家的情况去不了。家里得留个看孩子的人，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去住院。”
原来是钱的问题，许晓静想起云卷送来的支票，自己可以不撕的，毕竟有钱好办事。炕上的妇人又开口了，“大夫，我儿子必须去医院吗？”
许晓静没有半点犹豫，“当然了，一定要去，出生时缺氧对孩子大脑会有影响，不去怎么行？”
妇人脸转向老婆婆，“娘，这回咱是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李四回来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来儿子不同凡响，老婆婆也不想自己的孙子出点意外，挠着头苦笑，“可是，大妮的学费还没交呢，老师催好几次了。”
婆媳俩个同时沉默了，房门被推开了，一群孩子涌进来，从高到矮许晓静数过去刚好五个，产妇生完孩子需要休息，吵吵嚷嚷的可不成。
许晓静皱起眉头，“孩子们，今天不能串门，你们回家吧，过些天再来。”
最大的一个梳着两条小辫，瞪起眼睛，“你是谁？这就是我家，你让我们到哪里去？”
许晓静本能的不信，五个孩子，炕上躺着一个才出生的，一共六个，责备女孩，“撒谎，谁家会有这么多孩子？”
五个女孩一起反驳，“我们就是这家的，你算那根葱多管闲事。”
炕上的女人局促不安的说，“大夫，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您别怪她们。”
老婆婆喜滋滋的招呼一群丫头，“大妮，二妮，三妮，四妮，五妮过来，看你妈给生了个小弟弟。”
一群丫头围过来，打量了一会，这个说，“丑死了。”那个说，“不好看。”
三妮冒出一句，“妈妈，你以后还要我吗？”才七八岁的小女孩怯怯的望着妈妈，眼神里明显露出恐惧。
躺在炕上的妇人没有回答，冲女儿摆摆手，意思是以后再说。
三妮会错了意，领会成了要把自己送走，哇的一声哭出来，急切的爬上炕，抱住妈妈的大腿，“妈妈，我听话，把好吃的都给弟弟，不要把我送到别人家。”
老婆婆忙上前，想把三妮抱下来，哪知道三妮用尽全力就是不撒手，祖孙俩个僵持起来。
三妮稚嫩的哭声透着绝望，听得许晓静心中酸楚，涌上一丝愤慨责备妇人，“你怎么能把自己亲生的孩子送给别人养呢，太可怜了。”
老婆婆有些气短，小声嗫嚅着，“家里困难呀，养不了这么多孩子，送给别人还有个活路。”
许晓静更生气了，“孩子不愿意走，知道养不了你们生那么多孩子干嘛。”
大约是许晓静说话声音大，态度也不好，老婆婆脸色也沉下来，“大夫，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不愿意生这么多孩子，怪就怪他妈肚皮不争气，生一窝姑娘，早生个男娃不久好了。”
许晓静听明白了，为了生男孩，接二连三生了五个姑娘，直到有了儿子为止，算起来一共六个孩子，养不了就想把女儿送出去，还有这样奇葩的父母。
炕上妇人懒懒的开口，祈求婆婆，“娘，就把三妮留下吧，左右咱家也是个穷，孩子大了就好了，送个人家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提起衣角拭泪。
老婆婆气乎乎的放手，任由三妮抱住妈妈大腿，转头抱起男孩问许晓静，“大夫，我的宝贝孙子真的缺氧？”
乱七八糟的家庭，不负责任的父母，许晓静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器材，耐着性子尽自己告知的义务，跟炕上的妇人交代，“你们母子二人都得去，你下面切了一个口子，缝了好几针，接生就在炕上比较脏，需要打针等拆线了再回家，孩子是生的时候卡住了缺氧，可能会影响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