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废墟 - 女摄政王 - 四月西瓜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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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废墟

宣了父子二人进殿,连司徒文敬也放下了拐杖,恭敬规矩地叩拜,“恭请圣上金安。”

“平身。”司徒云昭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司徒卿身子可好些了?”

自从司徒清洛与陆氏父子之事事发,朝野上下对整个司徒氏的谩骂声一片,皆是要求严惩司徒氏的。其中也有声音,说司徒文敬不愿与司徒清洛同流合污,大义灭亲,是为壮举。司徒文敬一向自诩清高,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何曾卷入这样的舆论漩涡,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消遣,于是没两日便病倒了,到今日不过半月,一直皆无法上朝。

司徒文敬由一旁的司徒清榕搀扶着,艰难地起身,拿起拐杖,“回皇上的话,老臣缠绵病榻半月有余,如今已经见好,多日来无法上朝,这两日病情好转,便携犬子来给皇上请安。”

司徒文敬一向自诩清高,十分自傲,这一次语气不至卑微,但也低声下气,言辞恳切。

“老臣可是来的不巧,不成想姜大人也在,怕搅扰了皇上的政事。臣是司徒清洛的亲叔父,按理最是应当回避。”

“无妨。司徒卿不只是司徒氏的叔父,更是大秦的开国元勋,股肱之臣。”司徒云昭露了个浅淡的笑容出来,看上去似乎很有君王的仁慈,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来了,便一起听听。”

“来人,赐座。”

司徒清榕看了父亲一眼,略作提醒。司徒文敬呵呵笑了两声,连忙推拒,“不,多谢圣上关怀,老臣站着就是。”

司徒云昭抬了抬眼,姜瑶会意,开始禀报有关事宜。

“刑部与臣和李则成大人分开提审了陆氏父子,他们父子所言与上次一般无二,皆是受了司徒氏的指使,细节也俱清晰,现下刑部正在搜查陆府。现下两犯已经认下罪行,按下了手印,如无意外,叛国罪定然成立。”

虽则司徒文敬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还是心下一沉。

“他可有招认,还有其余同党?”

“回皇上,没有。”

司徒云昭没有问司徒文敬,而是问,“司徒清榕,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司徒清榕语气沉稳,“回皇上,司徒清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合该受罚,臣以为,应当秉公办理。”

司徒云昭语气幽寒,“即便此事牵连到你性命也无妨?”

司徒清榕作揖的姿势一时间僵住了,但他却依然开口了,“是。若能以此警醒世人,无论是从前的大齐抑或是如今的大秦,我中原国土历经千年,断不可分割,我中原万民,断不可欺,哪怕前朝宗室犯法,皆与庶民同罪。”

司徒文敬在一旁的脸色更加铁青。

司徒云昭如今并不像为王时,光华斐然、明艳惑人、阴鸷狠戾,而是越发持重、内敛深沉,连姜瑶都揣摩不出半分。

若说司徒清洛的九族,第一个牵连的便是他的亲长姊,司徒清潇。可姜瑶却在司徒云昭的态度中揣摩不出半分端倪。

此时茯苓来报:“皇上,重楼回来了。”

自从司徒云昭登基,便成立了都镇抚司,曾经王府侍卫皆并入其中,由皇帝直接指挥,负责在暗处保卫司徒云昭,监视朝臣,并帮她处理一些麻烦的事务。

其中茯苓、重楼分别为正副指挥使,统领都镇抚司。山瑾为御前侍卫,统领皇宫禁卫军。茯苓经过特许,仍可以在御前行走。只要经司徒云昭授意,携皇帝令牌出巡,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所以那日,在陆子鸿出言不逊时,茯苓才一箭要了他的命。

重楼在门口卸下兵甲长剑,风尘仆仆地赶来,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恭谨地下跪叩拜,朗声有力,“恭贺新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云昭抬了抬手,“如何?”

“回皇上,靖州、涿州战事已平,叛军首领在战中已亡,臣已确认过,其余叛军皆已投降,拨款粮食已到,两地正在进行难民安抚和战后重建,怀化将军与镇国将军正带领大部队班师回朝。”

司徒云昭抬手示意他身前的盒子,“打开。”

重楼闻言照做,里面是一颗头颅,经过日吹雨淋的腐化,基本已经变作森森白骨。

身后的两个文人如何见过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年岁已老,见多识广的司徒文敬也是自小生在宫中,长在长京的皇室贵族,哪里见过战场上的白骨枯木。他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青白,连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还是一旁的司徒清榕淡定些,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他,“父亲。”

白府。

外室传来女子断断续续低声说话的声音。

司徒清潇单薄的衣衫外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怀里紧紧抓着一件黑色的衣袍,赤着脚走出来,带了些期许,“是谁?”

她已经瘦到双颊凹陷,唯有一双眼睛带了些亮色,这昔日空灵绝美的容颜却只剩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身躯娇弱,仿佛黑暗处开在角落的一朵白色小花,风一吹随时便会倒下。

外室守着的苏木赶忙来搀扶。

白蕤蹙起眉,急忙往这边走过来,扶住司徒清潇,满眼尽是担忧和急切,“是我朋友,容俪。姐姐,你怎么出来了,你如今病着,刚服了药,祖母说你不能沾半点凉气的,怎么能赤脚走动呢,快点,快些回去躺下歇息。”

司徒清潇往桌子另一边看去,果然是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女子,眼中的光彩霎时熄灭。那女子站起身来,有礼有节地打了个招呼。

白蕤才了然,似乎是容俪的声音与圣上有两三分相似之处?

司徒清潇将怀里的衣袍抱得更紧了些,浓密的眼睫轻轻抖了抖,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显而易见的阴影,倒映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她微微颔首示意,算作礼貌的回应。转身的脚步虚浮地险些跌倒,好在身旁的苏木紧紧地搀扶。白蕤一直望着,直到内室的门关上才回来坐下。

连容俪都蹙起眉,“这是你姐姐?司徒公主?怎的如此憔悴了?”容俪从她的美貌与气质中也能猜得一二。

“我阿姊本就愁肠百结,心情一点都未好起来,又染了风寒。许多日了迟迟不见好,常常夜里高热起来,反反复复。”

“白祖母可有给看过?”

“自然是看过了。可是我阿姊身子邪寒入侵,沾不得凉,如今虽然入了春,可是春寒料峭。她又伤心过度,太过严重,所以总也是好不起来。”

“外面的事,她可知晓了?”

“嘘。”白蕤灵动的眼珠乱转,赶忙看向内室的门,仍旧紧闭着,才压低声音出声,“司徒氏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哪里敢让她知道。知道了,又不知该如何伤心。”

“你也别担心。”容俪一拱手,“圣上英明仁德,此事圣上与司徒公主皆是受害之人,圣上不会将你阿姊怎么样的。反倒是那些宗室,改朝换代,被贬为庶人之后还拿着钱财寻欢作乐,如今做出那番事情,又怕t得闭门不出,是该吃点教训。”

白蕤叹了口气,“真希望我阿姊能想开些。”

容俪挑眉,“莫说你阿姊了,你呢?”

白蕤一双明净澄澈的眸子疑惑望过去,“我怎么了?”

容俪刻意拉长语调,“可还想见见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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