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故人
施全默然不语,拍了拍隗昭的肩头,说道:“昭儿,带着络竹先回家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隗昭有些懵圈,吞吞吐吐的说道:“师父,这......这是.....”
“听师父的,先回去。”施全没有让隗昭把话说完。
“哦。”隗昭只能听师父的,带着络竹就回屋了,只剩下了那三个故人。
女子早已泪眼婆娑,她撒开了步子直接跑向了施全,大哭道:“施大哥,你去哪了,这么些年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施全看着女子哭的如此梨花带雨,心疼自不必说,但如今自己已然有了妻女,这样搂抱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施全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能叹气。
女子哭了好一会儿,另一男子走了过来,将女子缓缓拉开,女子想是哭的差不多了,便也就松了手。
平复之后,施全先开了口打破了僵局道:“琼英,石大哥,你们怎么会找到这来的?这么些年你们过的还好吗?师父他老人家怎样?山庄一切安好吗?”
施全到底是难以割舍过往,一开口便问了这么多问题,弄得二人竟然也不知从何回答。
“不急不急,阿全,咱们许久未见,定是要好好诉诉衷肠的。”男子拍了拍施全道。
原来这二人,也是“训海山庄”的门徒,男子名叫石仲明,女子名叫杜琼英。石仲明年纪比常玉武小一岁,故施全也唤他为兄,而杜琼英比贾宜人还要小三岁,所以也就唤施全为兄。
“琼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脾气怎么还不改啊,一个女子,动不动就和别人动手,连一个孩子你都斤斤计较,成何体统啊!”施全有些训诫的对杜琼英说道。
“是啊,琼英,我怎么和你说的,咱们远来是客,你怎能如此蛮横无理。”石仲明也说道。
杜琼英一脸大小姐脾气的嘟囔道:“谁让那臭小子骂我的啊,我本来就想教训教训他,哪知道他居然还有两下子,这证明他也不是那种不禁打的小娃娃啊。皮糙肉厚的,我看他也没受伤啊,再说了,施大哥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吗。”
“你.....哎。”石仲明和施全被杜琼英的娇纵弄得十分无奈,二人还未说什么,就见杜琼英又开口了。
“哎,施大哥,那个傻小子,是你的徒弟吧,那小姑娘是你的女儿吧。”
杜琼英说这话时再配合着一脸打探消息的表情,把施全和石仲明整得哭笑不得。
施全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招呼道:“石师兄,琼英师妹,你们二位远道而来,咱们同门相见,便是缘分,这样吧,今晚你们就留宿在我们这,我们为你二人接风,再好好叙叙旧。”
“你们?”杜琼英似乎从这话里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石仲明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好!今天咱们哥俩,定要好好聚聚!”
那边,隗昭拉着施络竹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
看着两个孩子风风火火的样子,两家的家长都赶紧询问起了缘由。
“儿子!怎么了这是,怎么成这模样了,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陆大翠看着儿子这样,自然是刨根问底的关切起来,一边问,一边给儿子掸灰。
贾宜人也忙问道:“络竹,怎么回事,你和隗昭哥哥出什么事了?”
“娘亲,陆伯母,我们刚刚,遇到两个坏人,有一个女人还特别凶,呆子哥哥保护我,结果就和那个女人打了起来。她好厉害的,呆子哥哥打不过她,幸好爹爹及时出现,救了呆子哥哥,然后爹就让我们先回来了。”施络竹奶声奶气的把缘由说了一通。
隗昭还没缓过劲,所以只顾着喘气,没有说话,倒是陆大翠催问道:“儿啊,是不是这回事,是不是你络竹妹子说的这样啊?”
隗昭还没缓过说话的气,只是不停的点头。
隗顺此时正在地里农忙,所以此时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家。听到这种事,陆大翠当时就急了:“谁啊!来我们村撒野,还敢打我儿子!看我不收拾她去!”说完,捋袖子就要去拼命。
倒是贾宜人听出了些许端倪,连忙拦住道:“隗大嫂,你先别急,事情怎样缘由我们还不知道呢。而且听两个孩子这么一说,昭儿似乎还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呢,昭儿和全郎习武也有些年头了,虽说没有出师,但用于自保应不是问题,那女子竟然能让昭儿败下阵来,那武艺只怕不在我之下,您说您现在过去,能打过她吗?”
陆大翠听贾宜人这么一劝,倒是冷静下来,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无端欺负,护子之心所驱,又来了火气,说道:“打不过也要玩命,再不行也得啐她一口唾沫!”
贾宜人被陆大翠这架势弄得实在是哭笑不得,倒是隗昭缓过了劲,低着头像犯错般上前小声道:“娘,我.....我没事,您别气,您就听师娘的吧,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看着儿子这样,陆大翠又心疼又无奈,知道儿子和别人交了手,却又不想自己去牵扯事端,一时也有些心疼,火气全消了,安慰儿子道:“儿啊,娘知道了,娘就是说着玩呢,别往心里去,啊。”
看着陆大翠终于消了火,贾宜人问道:“昭儿,络竹,那两人是何相貌,武功路数如何,可曾留下什么话?”
隗昭便把自己方才的种种所见,不管是对方相貌还是交手情形,甚至最后施全赶到时发生的一切简短说了下。
一说完,贾宜人就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有些自嘲道:“那么多年了,他们竟然找到了这儿,看来也还是我们的缘分啊。”
陆大翠在旁听的也有些不对劲,问道:“咋了妹子?你和施兄弟认识这俩人。”
贾宜人苦笑道:“不仅认识,而且情谊不浅。”
........
半山腰上,一个在极为隐秘的动穴处,一个用树枝茅草临时搭建的一个只能让人半躺的棚子。
“咳咳.....咳,兄长,你觉得如何,安好否?”一个双目尽毁且断去右臂的男子说道。
“没事贤弟,倒是你,如何啊?”另一个上半身无恙,但双腿全失的男子回道。
“只盼他们二人能有收获。”
“耐心等待吧贤弟,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