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小鸟是烤谁的鸟儿
夜‘色’下,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响,影子在地上被拉的长长的,我笑着摇头,“神殿里从来没有酒?”
“当然。”他坚定的吐出两个字,“所谓修行,断一切红尘贪‘欲’嗔妄,酒‘色’都是‘乱’‘性’之物,神殿自然没有。”
果然是老木头的徒弟,这思想,啧啧。
“那我找到了酒,你可不许拦我喝。”
“好!”
“月栖。”我叫的亲密,他也没有纠正我,“我记得老国师徒子数十人,也不乏修行高深之人,为什么独独把这位置传给了你?”
我知道,每任国师在临终前,都会指定自己的传位之人,由皇上亲自拟旨册封,只是临月栖并不是老国师最大的弟子,也不是修为最高的,从风若希那我听到的消息是,风若希只是希望老国师教导他***,温文贤良而已,难道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另眼相待?
他伸手掬起自己的发丝,长长的银亮一直垂下,许是才洗过,香气弥漫,我听到一声低叹,“也许是这发‘色’吧?”
“嗯?”头发颜‘色’也能定国师的标准,我怎么不知道?
有太多秘密,身为皇族的我真的不知道,只有在指定了太‘女’之后,才会由皇帝亲自口授,我,没有这个资格。
“都说四国是由神族庇护着,四国的皇族中只有带着神族血统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可能我这发‘色’,与传说中神族的发‘色’一样,是银‘色’的,才让师傅觉得我更接近神族。”
“***!”我不屑嗤笑,“传说中的神族要是长两只小鸟儿,难道还全国脱‘裤’子找国师?要是传说中的神族有尾巴,难道还让畜生当国师吗?为民祈福,心坚志诚者才是最合适的。”
这一次他倒没反驳我亵渎神灵的话语,只是微微别过头,我偷看到他的‘唇’角有向两边拉扯的迹象。
“师傅既然选择了我,不论理由是什么,我就要担当起这份职责,才不负百姓的崇敬,师傅的期望,皇上的恩德。”
我撇眼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溢满神往异彩,圣洁之气。
“我记得‘云梦’并不忌讳国师出嫁,百年前的国师,不也是我国凤后么?”
“临栖没有这个想法。”双手互拢在袖中,他坚定的摇头,“皇城金紫,怎么比得上这里清幽爽静?”
“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忍心看风将军为你牵肠挂肚一生?”我一声调侃,他脸上变了颜‘色’。
“你,你知道?”
我点点头,他的脸古古怪怪的,瞬间又恢复了自然,“母亲居然会告诉你这个秘密,她总说,不希望因为我是将军的儿子而受更多的骄纵才从未对外说过,如今,她更不想别人因为她是国师的母亲而被人奉承拍马从我这要到什么些许好处,却不料全告诉你了。”
他如果知道那个老‘奸’巨猾的娘直接把他送给我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如果知道我已经清楚那次被我抱在怀里的猪头脸是他,会不会再次选择逃跑,就和今天早晨一样!
“你是‘沧水’人?”我一句话,让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红‘唇’有些微微的颤抖,眼睛眨了几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琥珀‘色’的双瞳突然变的深邃,看着黑沉沉的天际,他没有说话,几不可见的轻轻点了下头。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是风若希不小心给了我线索。
“风将军说你是在战场过后的废墟中被她抱养的,如果我没记错,十三年前她打过的那场战役,正是与‘沧水’之间的斗争,所以我这么猜,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缓缓道出缘由,“幸好没有人知道你的出身,不然那帮老顽固一定会说,他国之子,不配为我‘云梦’国师的话。”
他紧绷的脸慢慢的舒缓,似乎还小小的透了口气,“那时我不过六岁,之前的记忆都模糊了,却已在‘云梦’生活了十三年,真要说起,我该已经是‘云梦’的人了。”
渐行中,我已经停在了一株梅‘花’树下,夏天的梅树没有了冬日里的红绽枝头,黑黑的树干曲折伸出,却也少了冷傲的寒意,象极了扯去面纱后,朦胧着眼的临月栖。
我站在树根边,回头望望他,“有铲子么?”
看看我,慢悠悠的摊开莹白双手,“没!”
根本就没等他回答,我已经蹲下了身子,顺手折了根树枝,手中运气刨开了,泥土四溅,不小心沾到了他的鞋,只见他飞快的跳开,扶着树干,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小小的抖着土。
我懒得管他,看着刨出来的土层痕迹,继续探了探方向,开挖!
手中武器不太行,挖的也费力,好不容才刨出一个小小的坑,树枝一伸,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心头一喜,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东西还在,我这十几天的日子不会太难熬了。
眼角突然看见,他正靠着一旁的树干,掏着我送的那面大镜子,借着月光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面容,正脸,侧脸,额头,下巴,撅嘴,抛媚眼……
活脱脱的照的忘了身在何方,偶尔一翻反面,对着自己那幅美人图笑的如‘春’‘花’绽放。
我就知道自己送对了礼物,正面是他,反面还是他,够他臭美了吧?
我小心翼翼从坑里抱出一个小坛子,拍去上面的尘土,轻轻摇了摇,半坛子的哐啷响声听的我心里一阵‘激’动。
那边,某人依旧沉浸在快乐的照镜子中,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晕,看的我小心肝一抖,嘴角‘抽’搐。
“喂,我找到酒了!”不声不响的走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脖子吹着气,‘阴’森森的调调在他耳边飘‘荡’。
“啊……”某人吓的一缩脖子,下意识的往前一窜,偏偏脚下踢到了树根,整个人往前一栽,额头狠狠的撞上了树干。
“咚!!!”仿佛这神殿的墙塌了般,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巨大的声响让我咬着牙,别开脸,不忍看。
我错了,我不该去吓他的,这么响,应该很疼吧?树都晃了三晃。
“喳……喳……”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间,伴随着两个黑‘色’的影子冲天飞去,一个黑黑的东西从摇晃的枝头直直的落下。
我直觉的伸出手,想要挥开,就在手指即将触上那个黑‘色’的东西同时,一个小小的白点从当中飞出,暖暖的掉在我的手心里。
不能怪我,我一手接着这个小东西,一手抱着酒坛子,自然也无暇去顾及那个掉下来的黑影。
“嗷!”
一声痛叫,那粘在树干上的脸慢慢的滑下,墨绿‘色’的人如同被踩了脸的青蛙一样四肢大开的趴在地上,头顶上还罩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呃,月栖。”我蹲下身体,放下酒坛子,看着那个高高撅起的***,忍下伸手‘摸’‘摸’的冲动,小心翼翼凑过脸,试图看清楚那黑乎乎的东西下他的脸,“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