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办公室大秘
星期一早晨八点钟，我刚在办公桌前坐定，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吴晓容从隔壁主任办公室走出来，走到我的桌子前。
她问我：“小李，你定的制服，确定是m码？我看你这副身板，怎么可能才穿m啊，起码应该穿l才对呀！″
我看着吴晓容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回答道：“主任，我确实穿m，没有弄错，我向你报的制服型号是对的。″
“小李，你站起来，我看看，你这身高，你这骨架，你不像穿m码的人，难道我老眼昏花了？还是我记性退化了？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不应该看走眼吧！″
我瞪着一双浓眉大眼，望着吴晓容那张年过半百的中年妇女的脸。
她的脸显得非常成熟，目光很犀利。
在她的命令之下，我不得不站起来，挺着胸脯，绕办公椅旁狭小的空间，原地转了一圈，让她仔仔细细看我这个人。
我转了一圈，便不再说话，等待着主任的发落。
我没有说假话，按照主任提供的制服尺寸来确定我穿衣的型号，应该穿m码，前天，我向她上报的型号就是m码。
“好吧，我就按照你报的m码把制服的型号报上去，你可以坐下开始工作了。”主任说完这句话便转过了身，不再看我，而是回到了她的主任办公室。
主任刚走，我的办公室对面那个桌子的同事，米佳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米佳怡说：“帅哥，你在吴主任面前这么规矩，这么听话，你刚才那个样子，让吴主任眼睛看得差不多直了。”
我很严肃地说：“这有什么！领导检查我的工作，我就要认真对待，她怀疑我乱报了制服型号，想验证我是不是应该穿m码，我当然要她弄个水落石出，吴主任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她一言九鼎，我这种小秘书当然要听领导的话。”
说完这段话，我转念又想，吴主任为什么不对米佳怡提出质疑？为什么不说米佳怡报的制服型号有问题？
我把我的疑问说出来，米佳怡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疑问，我娇小型的人，谁都知道只有穿s码，我还敢穿m码吗？穿起来不像套一件灯笼服在身上吗？”
我重新坐到了办公椅上。
刚坐下，抬起头，却发现刚才已经走回主任办公室的吴主任，又出来了。
吴晓容三步并作两步，又来到了我的办公桌前。
吴主任面无表情问我：“小李，你有什么意见？你对我的询问有什么质疑？你们两个人在讨论我？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无言以对。
我和米佳怡确实背着吴小容说了吴晓容。
吴晓蓉的耳朵从两间相通办公室那扇敞开的门，听到了我和米佳怡在外面说话，扑捉到了我们说话的内容。
我知道吴主任的性格和工作态度。
她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遇到任何小事情，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肯罢休。
吴主任这样疑问，我只好保持沉默，说什么呢？不如不说，越说越说不清楚。
对面的米佳怡替我作了回答。
米佳怡告诉吴小容：“吴主任，我和李新宇在说制服型号的事情，我说我穿s码，他说他穿m码，我们报的型号没有错，你就放心给我们报上去吧，不会浪费单位的制服，很珍惜组织上发给我们的制服，穿上制服会对得起我们的工作，请你放心。”
“小米呀，你这个嘴巴就是甜，说话说得人心里甜滋滋的，连我这个半老的人都不得不为你的口才折服。”
吴小容把脸转向我，又对我说：“小李，你看看，你旁边这个小米会说话，你学着点儿吧。”
“我知道了。”我瞧瞧吴小容，扫了一眼米佳怡。
吴晓容说米佳怡是大秘，那是抬举办公室秘书了。
在我的心中，我当办公室文秘就是一个小秘而已。
文秘工作就是承上启下，处理各种杂事，说穿了，文秘在单位办公室打杂的人。
不过，我很明白，吴晓容说的话也没有错。
因为文秘的工作接触单位各个部门的同事，这份看似打杂的工作很重要。
当一个秘书，最起码要为单位树立形象，一言一行都是单位形象的展示。
吴小容这样关心我的制服型号问题，如果拿到的制服与我的体型不搭配，那我穿上身的制服就会不合身，看起来外表怪怪的，岂不是影响了我们单位的整体形象吗？
我说：“吴主任，谢谢你的教导，我会在日常的工作中尽量完善自己，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谢谢！”
“小李，我看好你，你是办公室学历最高的人，我们都只有本科文化，你是唯一的研究生，我们单位组建时间不长，需要你这样的高学历人才充实队伍，你年轻，精力充沛，是着力培养的工作骨干，我年纪大了，还有两年该退休，这么多年，我就是这种工作作风，临近退休都改不了，我希望你尽熟悉各种程序，为海关以后的工作开展做出一定的成绩，那样的话，当你穿上海关工作人员制服的时候，你会觉得肩上有一份重任，事业是那么神圣，对吧？“
“吴主任，制服什么时间能够发下来呢？”我问她。
“快，今天，我报上去，下周就可以发下来，每个同志两件制服，主要是为了方便换洗。上班的时候一定要穿上制服，不允许穿便装，这是单位的规章制度。”
我低头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这件半新旧的海关制服，这件工作服是我来办公室报到的时候，从吴晓容哪里领到的一件旧衣服。
吴主任叫我临时穿上它上班。
这件旧衣服的型号是l码，穿在我身上确实大了一些，所以我认定我应该穿m码。
我把穿旧衣服的感受讲给吴晓容听。
吴晓容听后，表示认可我的想法。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表扬我：“小李，好的，我明白了，我们就不啰嗦了，各人该做啥就做啥，我忙我的事情去了。”
吴晓蓉再次走回主任办公室。
她进去后，我望着米佳怡的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