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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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刚“长出”的右臂，浑身颤抖着，还在回味着那股仿佛要将我的意识撕裂开的疼痛感。

但莱耶只是伫立在原地，没有动静。

“莱......”

刚想转回头去，忽然，面前本应失去一切生命体征的躯体，忽然，如幻影般颤抖了下。

那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老男人面孔中，那对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眼中，又忽然闪烁出一阵漆黑的暗影。

这家伙！难道说......还没死？

不，不可能，我明明用石子贯穿了他的头部......

心脏有左右之分，大脑可没有。

所以......他现在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

死后突然的......神经反射？

男人颤抖地更厉害了，撑着地面，正打算站起。

忽然！他像是遭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般，面目狰狞着，原本撑着地面的手又再次松开，脸上浮现出暴涨的血管。

“呼......呼......呼......”

他喘息着，却不哀嚎，只是承受着这份痛苦，仅此而已。

“主管......请您退后，虽然我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现在很危险。”

莱耶的话提醒了我，我立即向后退去，又皱起眉头打量着地上的男人。

而这时，由于我们打斗所发出的动静，以及刚才我的“死而复生”，周围的路人也都纷纷聚过来，警铃声也逐渐靠近......

明明才过不到五分钟啊喂！

中国的警察效率有那么快吗？！

这里位于整条街的末尾端，监控没能将这片区域覆盖起来，我想，这大概也是那男人选择在此发起进攻的原因吧。

我咬了咬牙，正在考虑要不要就此退去，反正夜晚那么黑，也没几个人能看清我的模样......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咳咳......果然，和社兰特说的一样，”他忽然又俯下身，双目圆瞪，猛地咳嗽了几下，几行鲜血很快就顺着脸庞流下，“你很棘手......”

“主管！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给他最后一击！”

“不过，力量是一方面，实力又是一方面，”男人向后退了几步，那对如狼似虎的尖锐双眼死死盯住我，“你确定......自己真的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吗？”

“想想最近你的经历，好好想想......有多少人，因为你那愚蠢的坚持与反抗，受了伤......”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这时，身前莱耶的身影忽然和之前那条世界线中，她惨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最后......能在战斗中被敌人的话语影响思维，你，果然只是个小鬼......”

他身上的盔甲已不知何时布满裂纹，接着，似乎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那些盔甲全都同时融化成一团黑影，失去了实质。

“期待下次的见面，如果你能活到那时的话。”

那些黑影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处全都包裹起来·，像是木乃伊身上的绷带般，将他完全包于其内，接着又拖入地下。

“喝啊！”

莱耶忽然暴起，拖住那根棒球棍就是往那团黑影中猛击！

但，那些黑影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般，棒球棍穿了过去......没有击中任何事物。

“可恶！”

她重重地提了下身边的电线杆，满脸的不甘与疲倦。

不甘想必是因为她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被人重创了队友，还让对方活着离开。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种宽慰，因为杀人始终无法解决问题，只会造成更多麻烦，要是对方刚才真的死了，恐怕我也得因此而入狱，以及......我很清楚杀死仇敌的滋味，除了后悔，别无他物。

我不想让莱耶手染鲜血，尽管因为她正是因为想要“复仇”，才会被科妮所雇佣的。

而疲倦则是因为，白日里忙活了一天，却在本应放松的夜晚遭遇了这样的战斗，换谁谁都无法接受，当然，原因不止如此......

她像是忽然失去了某种支柱般，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

大片鲜血从她腹部向外蔓延着。

“莱耶！莱耶学姐！！”

她眼中最后的景象，是众人慌忙奔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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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在手术室门口，赵医生犹豫许久，终于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