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云霁南的笔下虬髯刀客
文墨生抱着那男人哭得梨花带雨。
男人在他怀里还是神情木讷,嘟囔着问他见没见过画中的人。
眼看着文墨生在雨里抱着男人就不肯放手,三人赶忙上去把两人分开,拉着男人一起过了关口进城,在城里就近找了家客栈避雨。
文墨生不管自己早已被淋湿的全身,进店问小二要了热水,又要了间房间,牵着男人进二楼的房间给他洗澡去了。
楼下三人面面相觑,围在一桌,每人要了一杯酒打算去去淋雨的湿气。
楼上的文墨生拉着男人给他褪了衣裳,本该小麦色的肌肤因为太久没有清洗已经变得黑黢黢的,但是盖不住黑里透着血色的疤痕。文墨生轻手抚过男人的疤痕,从背脊到胸前,从额头到大腿。
男人坐在水桶里轻微地发着抖。
文墨生打湿了澡帕,顺着背慢慢地给男人洗着,一遍两遍。
不净总会被洗涤。
当水变得浑浊,男人壮硕的身体露出了全貌。
更结实了啊,文墨生的手划过他的臂膀,感受到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
可是身上的疤痕让他触目惊心。
胸前,背后,大腿,双手,能看到的地方尽是。最长的一道伤疤是从后脊梁一直延伸到了右肋骨前。
头上也有吗?文墨生轻轻地摸着男人的头,用手捧了水从他头上淋下。
伤疤还没褪掉,摸着感觉很割手。
幸好,头上只有两道。头顶一道,大概寸长,后脑勺一道,伤口拉到了右耳边。
“师兄,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啊。”文墨生流着泪,声音已经在颤抖了。
男人被水淋过了头部,有些清醒。
微微轻颤着把手攀上了文墨生放在他右肩的手。
“墨生…”男人的声音微不可闻,文墨生已经激动得大叫师兄。
男人叫了名字就向着水里滑去,是晕了。
文墨生静静地给男人擦拭完,把他放在床上,打算下楼给师兄要点吃的。
出了房间便听到楼下闹哄哄的。
此时的楼下已经是快打起来了。
叶鸿宇,陈山和陈力站在一方,守在二楼的楼梯下面,陈山一人在前跟对面的人吼着。
对面,一个披发虬髯,半个胸膛敞露在麻布衣裳外的壮汉,横把硕大的宽刀在正门前面站着,叫着把人交出来。
左边是客栈来的打尖儿的客人,受了惊吓,五六个人扛着刀枪剑站在一堆,打量着局势。
右边是店铺掌柜和两个小二,不停地摆手求他们手下留情,到小店外面去打。
四方人马瞧得眼睛略显红丝的文墨生下了楼梯,立刻安静了下来。
文墨生下了楼,在叶鸿宇三人后面站定,哑着嗓子朝掌柜的一方要碗稀粥,让小二给他送楼上去。
“站住!”虬髯壮汉看着文墨生又要上楼,把横着的刀在桌上一拍,大叫一声,声音是跟他人一样粗犷。
文墨生闻言转身,狠狠地瞪着壮汉。
壮汉突然被一瞪,居然有些怯意,但是又把刀一横,硬生生地说出了下文:“把人交出来!那个穿着破烂,浑身奇臭的小乞儿!”
文墨生一听,双眼暴红。
顺手夺过陈山手里的玄铁刀,左脚猛得一蹬,在叶鸿宇吃惊的目光里直直地从他头上掠过。
铛!铛!铛!
文墨生拿着刀出手凶猛,招招刁钻,一刀先劈壮汉面门,壮汉横刀上挡,防住一招。一刀不得,文墨生收劈变刺,直取壮汉小腹,壮汉眼疾手快,长刀直接竖立,又防着一招。文墨生也不馁,把玄铁刀顺着竖立的宽刀刀身,直接上劈,想要先伤壮汉握刀的一手。
壮汉后撤一步想要借着距离拆招,文墨生哪能如他愿,跟着进了一步。眼见着玄铁刀的刀刃就要划到刀柄,壮汉又怎肯松了刀,突然灵机一动,左手握着刀柄,身体略微前倾,右手攀上了宽刀刀身前半截,双手就这样持着刀,身体向右一转,就要把文墨生拿着玄铁刀的右手卡住。
文墨生也是自幼习武,反应过来立刻就顺着壮汉的方向跟着转了一圈,化解了这招马上又撤了刀,退了一步。
虬髯壮汉见状大叫了一声好本事,举着宽刀就又劈来,虽然全凭的蛮力,但是文墨生也防得心惊肉跳。
身后的陈山三人见势不妙就要上来帮忙,壮汉又一刀劈出赶忙说到:“小子,只要你没伤那乞儿分毫,我也就不为难你了,把乞儿还我,我们就此收手。倘若你伤了那乞儿,咱们今天必分出个生死!包括跟你一伙的!”
文墨生又躲了一刀,闻言赶忙退开。身后的陈山三人也停了上前帮忙的想法。
“你是他什么人。”文墨生拿着刀瞪着壮汉,大有一句话不对就又开打的意思。
“他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要不是他,我早就饿死街头了!你又是他什么人?你可有伤他?!”壮汉也不输气势,横着刀回了一句。
“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不是来害他的?”文墨生道。
“玄脉一指剑,青山半步云。”壮汉回忆了一下才想到。
文墨生听罢就收了刀,这是师兄自创的剑法与轻功,知道的人只有三个,他,师父还有师兄本人。壮汉也知道说明是师兄亲近又信得过的人。
文墨生和壮汉互相抱拳示了歉意,就打算端着稀粥上楼给师兄喂食。
壮汉说他也要上去看看,文墨生同意了,让陈山三人也跟着一起上去。
床上的师兄还是没醒,壮汉急得在屋内转圈,文墨生一边给师兄喂着稀粥,一边向壮汉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