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宋傅歌接受完百官朝拜,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宫,宣华殿。
姜唯在宣华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掐算着时间,等宋傅歌回到殿中,差不多就可以梳洗了。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姜唯有些激动的看着宋傅歌。
一路归来,宋傅歌眉眼上也染了些倦意,向姜唯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小唯,许久未见又变漂亮了”
姜唯受到了打趣,噗嗤笑出了声,引着宋傅歌坐到梳妆台,将她按到凳子上,伸出手轻车熟路帮宋傅歌按摩太阳穴,缓解疲劳。
“水烧好了,长乐公公带人去抬了,不一会儿陛下就可以沐浴了。”
宋傅歌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这些年总是外出征战,凯旋时总免不了要接受百官朝拜,宋傅歌却莫名不喜这种场合。
每次回来,她都要好好沐浴梳洗一番,脱下沉重的铠甲,换上轻柔的寝衣,好好睡上一觉,第二日还有早朝等着她。
姜唯注意到宋傅歌坐下来后一直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一咯噔。
“陛下可是又路过朱雀街了?”姜唯忐忑不安的问。
宋傅歌睁开眼睛,眸子里没有感情,“那么多年过去,朕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不过没关系,那些债总有人要偿还的。”
姜唯满脸担心的看着宋傅歌,当年那位人人可欺的小公主如今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帝,可是受过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
姜唯自小陪着宋傅歌长大,算是宫中为数不多真心相待她的人,自然全心全意为她着想。
宋傅歌拍了拍她的手,“小唯,不要担心我。”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暗色太监服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拂尘,弯着腰恭敬道:“陛下,水已经准备好了。”
宋傅歌起身去浴房,姜唯跟在她身后,宋傅歌每次沐浴都是她伺候的,宫里能贴身伺候女帝的,也只有她一人。
宋傅歌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长乐公公说:“那个从草原带回来的小王子,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他们这些伺候女帝的人,早在女帝入燕京时便知道了她带回来一个少年郎的消息,
而且听闻那位少年郎与女帝举止亲密,共乘一骑,耳鬓厮磨。
“看来陛下是有了册立皇夫的心思了。”长乐公公意味不明的笑道。
“不是皇夫。”宋傅歌立马否认,蹙起眉毛,却懒得解释。
呼南是战败部落的王子,按照身份,也绝对不能被册立为皇夫,再说,他只是自己一个闲暇时消遣的玩物,给个侍君的身份也只是给个甜枣,也为了堵住那些催促她立皇夫的大臣的悠悠之口。
呼南正在宣华殿内坐立不安,看着殿内金碧辉煌的装潢,与草原上简单的布置截然相反,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屋子,他抓着自己的衣角,期盼能有人来解自己的困境。
女帝把他带到这个宫殿后就抛下不管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门口守着的金吾卫看着就是不近人情的样子,也不会理他。
况且入了燕庭,有重重守卫把手,他也不能轻易逃脱出去。
长乐公公带了几个宫奴,瞧见不安稳的呼南,静静审视了一会儿,才进殿,瞬间换上平易近人的笑容。
“让小王子久等了,奴才刚刚得了陛下的命令,已经收拾好了房间,这就带小王子去看看。”
长乐公公的姿态很是谦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子疏离。
呼南知道燕庭里有一种人叫太监,专门用来侍候燕庭里皇帝的妃子和所出的公主,见眼前的人手里拿着拂尘,却是出奇的年轻,皮肤冷白,眼睛狭长而细,皮笑肉不笑,生的也算是清秀,就是声音有些尖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又阴又冷的感觉,就像是女人。
呼南在打量长乐公公的时候,没有丝毫掩饰,长乐公公保持着微笑,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
长乐八岁就入宫了,这些年练就了一副揣测主子心思,看人眼色的功夫。
瞧着这位草原来的小王子,生的倒是极好,连见惯了宫里美人的长乐公公也要惊叹一句,就是瞧着身子单薄了些,虽然又高又瘦,却总是透着一股软绵绵的感觉,瞧着人的眼神也带着懵懂,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年郎,稚嫩得很。
虽是亡国之子,但是只要是女帝喜欢的,长乐公公都会遵从她的意思,帮着她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他的笑容
里多了几分真心,夹着莫名的暧昧,“小王子跟奴才走吧,今夜还需好好准备。”
呼南虽然不喜欢透着阴冷气息的长乐公公,但思索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跟着他走了,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着重强调的今夜二字。
宋傅歌在浴房里待了有些时间,她裹着白色的浴巾,大半个身子没在水中,水面泛起了小小的水花。
她侧着身子趴在浴池旁,透着一股子慵懒劲,丝毫没有要动飞意思。
姜唯小声提醒了好久,都没得到她的回应,直到凑近了些距离才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姜唯轻轻叹了一声气,拿过澡巾,慢慢为宋傅歌擦拭身子。
宋傅歌的肌肤如白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但是仔细一看,却能在胸口上发现一道狰狞的刀疤,因为时间太久了,疤痕淡了不少,但是可以想象到当时那一刀伤得有多深,有多想要她的命。
姜唯心疼的看着宋傅歌,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吵醒她。
宋傅歌的睡眠一向浅,因为她不相信别人,这些年身边也有大大小小的刺杀,但是到了宣华殿,姜唯是她在世上少数能信任的人,所以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不小心便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长乐公公那边安排好了一切,便敲了敲浴房的门,“陛下,今夜可要宣人侍寝?奴才已经将那位小王子安置好了。”
姜唯想要冲出去提醒他小声点,但是宋傅歌已经醒了,身上裹着的浴巾跟着动作滑落了下来,因为浴房里的热气,脸上也透着一股绯红,将涣散的意识慢慢聚拢起来,只听到长乐公公的后半句。
宋傅歌出了浴池,身上环绕着雾气,晕晕乎乎道:“朕知道了。”
姜唯准备好了衣服,立马披在她身上,生怕迟一步宋傅歌会着了凉。
这话听在长乐公公耳朵里,便是默许,他透过窗纸瞧见一个玲珑般的身影,还听到出水的声音,摇了摇手里的拂尘,将冷白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的退下去。
他虽是太监,但是也知道男欢女爱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何况女帝已经二十有二,身边还没有过一个伺候的男人,如今看起来对这方面有了兴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