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孤心之惩 - 亲妈给老婆加特效有什么问题 - 宁暮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28、孤心之惩

许垂露被扑面而来的瓜香冲晕了头,但还没有完全放弃思考,毕竟任务在身,系统绝不会让她简单地看戏。

如果风符所言属实,她在此事上并未吃亏,那她对白行蕴不该如此深恶痛绝才对。白行蕴迟到一年的提亲又是何意?出于报复还是真心?其中肯定还有隐情。

萧放刀倒是没再追问他受的何种伤中的什么毒,而是发出了和许垂露一样的疑问:“那你为何怨他?”

风符拧眉小声道:“因为这都是他的阴谋。”

许垂露无奈,就算是阴谋,他作为一派之主,也没有必要亲自献身吧。

水涟忍不住插话:“你之前说……在清湄遇到正派中人纠缠才耽搁了回来的行程,就是指此事?”

“我下山仓促,一时没顾及宗主闭关之日将近。但到了清湄后我是算着返程的日子的,若非为了照顾白行蕴,岂会回得晚了?”风符言语间杀气隐现,“彼时宗主闭关,门中仅水涟一人支撑,正派又在此时来袭,若我能早回几日,水涟也不会受伤。”

水涟面色稍霁:“原来如此,但来袭者中没有玉门弟子,你这推测有何道理?”

“……因为他是玉门掌教啊,恰好在那时受创流落,又恰好向我求助,能安什么好心?如我是个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许垂露背后冷汗直冒,由此可见,人在江湖行走,外界风评不可谓不重要。

若做不到像萧放刀那样独步武林、毫无弱点,千万不可臭名昭著啊。

闻言,萧放刀面有愠色:“我早同你说过,不可以捕风捉影之事断人,你认为他千里迢迢跑去清湄只是为了拦你一个堂主?”

风符立刻低头:“弟子知错。此事由我而起,属我考虑不周,不该迁怒于人。”

“……罢了,你亦是因为不知情才会如此轻率。”

扇形图上显示出大块的忧虑。

许垂露顿觉怪异,照理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反正他们江湖儿女已经不拘小节到了这种地步,白行蕴也不至于因此就非要风符拿自己作偿,况且他那日的提亲也敷衍得很,未表现出多少诚意。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根本赢不了萧放刀,所以她究竟在忧虑什么呢?

“宗主,我对白行蕴确有诱迫,但我也救过他的命,我与他该是两不相欠的,若他再以此事为借口犯我绝情宗,弟子亦不会手软。”

风符喜欢他的皮相,可这也是她道心不坚的明证。白行蕴或许是她的业障,却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萧放刀往主座行去:“白行蕴身为玉门掌教不过数载,他上任以来本就受了颇多争议,无论是处理门派事务,还是对绝情宗的态度都循规蹈矩、谨慎循旧。但我得到消息,近一年来,白行蕴行事风格有变,不仅对玉门弟子的管束比前任掌教严苛数倍,他的几位仇家也俱都……死状惨烈。”

风符愣了愣。

“若是放在往年,收到他的拜帖,我定不以为患,但这一次……”

水涟怔怔道:“原来宗主出关当真是……为了我们。”

“总不能叫你们平白死在一个性情大变的疯子手上。”萧放刀平静地撩开衣摆坐下了,“但如今看来,他还没疯得太彻底。”

萧放刀未看任何人,风符却觉有芒刺在背,上前道:“这、这总不会也与我有关?”

而高坐主位的萧宗主却把目光投向许垂露,然后弯起食指敲了敲茶杯瓷壁。

说累了,要喝茶,领导讲话惯用暗示,懂了。

许垂露提着茶壶猫着腰,碎步小跑上去添水,萧放刀才继续道:“说对了,还真与你脱不了干系。”

风符很不服气:“若是因此就——那是他自己有问题!”

“玉门武功有两种,一曰外合,一曰孤心。所谓外合,即与外境相合,玉门弟子修行需找一位与自己互补的同修,两人优劣长短恰能互补,彼此都最知晓对方的弱点,就如镜中人与镜外人,相似而相反。他们的作战经验只需要从对方身上获取,若双方天赋资质又十分契合,很快便能补其所短,长其所长。”萧放刀盯着杯口,“这大抵就是旁人以为的‘双修’之法。”

好像挺正常的。

许垂露心道,无论学习何种技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都很重要,所谓“外合”只是更依赖这种互相点拨而非自我成长罢了。

“弟子受教。”

“至于孤心,历代只有具备掌门继承资格的人才能修习,如修孤心,必弃外合。此道自然更强,而且不必依赖旁人,但护戒之苦可不是谁都受得住的。”萧放刀淡淡道,“这些戒律比僧侣苦修更甚,言动视听之规、行止坐卧之序仅是其中一小部分,更难的是绝嗜禁欲、高行微言,以达修身除累之境。”

风符蹙眉:“难道白行蕴修的是孤心?”

“历任玉门掌教多是女子,便是因为男子大都无法做到一生远离声色、殚斥爱欲,尤其是能被玉门挑中的弟子。”萧放刀看她,“他必须从小就有修孤心的准备,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如今他历尽艰险继任掌教,孤心已生,神功已成,当世少有敌手,却被你轻易打破。”

“……”

风符已说不出话来。

“或者说,是他自己未能坚守。或是形势所迫,或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这不是最糟的。”萧放刀嗓音更沉,“孤心会让他每月都受□□煎熬之苦,若得不到抚慰,精神散亡,如何能不发狂。”

“可他不至……难道不能找别的女子么?”

“孤心降惩,只有破之者可填之,可即便对方愿意这么做,白行蕴也未必愿意。”萧放刀疲惫阖目,“与人交合,会使他功力慢慢流散,其中大半都流进了对方的经脉。”

“?!”风符不敢置信,“怎会有这样邪门的功法?”

“孤心至圣,却也至邪。”萧放刀苦笑,“外界关于玉门的传闻……大半都是因孤心之惩而起。百年前曾有一位女掌教不慎失身于死敌,她将那人重挫后带回门中,囚于暗牢之下,每月只在孤心发作时与他相见,她对此人恨之入骨,却不得不利用他的身躯,还要将自己的内力与对方分享,最后……”

许垂露听得心惊肉跳。

“两人一同死在鸾帐之内,无人知道是谁杀死了谁。”她叹,“这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自然荒淫放荡至极。然而,这种死法何其痛苦,实在无法想象。”

风符脸色发白,惶然道:“既然……他为何会答应……”

“因为这也不是毫无破解之法,只要你愿意嫁给他,又能忠诚待他,孤心被破带来的影响就能降到最弱。白行蕴必定认为,要一个女子忠贞不渝地爱上他并非什么难事——”萧放刀睁开眼,轻轻道,“你的种种举动,恐怕也为这种错觉的诞生推波助澜了。”

……

殿内一片寂静。

萧放刀自领口取出了两张请帖,而请帖的外观并无二致,显然出自一家。

“敛意山庄发来两张请帖,皆是邀我去武林大会作看客。”她展开其中一张,“这是玄鉴带回来的那张,上面涂有百迭香,虽未写一句邀请之外的废话,但其送信方式意在提醒我此行有危险,是希望我不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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