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飞了一夜,几人落在一个小镇上暂停歇脚。
奔波了一晚上,大家早就肚子空空,简渔便提议先找个地方填肚子,几人转了一圈,进了一家客栈。
墨纸还没醒,简渔带着他先去了楼上房间,将墨纸安顿好,她才下楼吃饭。
顾锦明几人已经在大堂找了桌子坐下了,见简渔下楼,顾锦明朗声问她:“师姐,你想吃点什么?”
简渔走到唐宴和旁边落座,开口:“我都可以,没忌口。”
顾锦明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小二道:“那就再加个青椒炒肉和蔬菜芋头汤。”
“好嘞。”小二将菜名记下,“客官还要点些什么?”
顾锦明摆手:“不用了。”
“等等,”徐常盛将正要走的小二喊住,“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
“招牌菜啊,那可多了,板栗烧野鸡,赤枣乌鸡汤,酱猪蹄子东坡肉,桂花鱼条百合酥……”
“行行行,都端上来,”徐常盛一脸的豪气,转头对顾锦明道,“那三四个菜哪够,锦明兄,这顿我请,你们放开了吃。”
顾锦明皱眉:“菜要那么多做什么,够吃就行,不够吃再点,何必浪费。”
刚给自己倒了杯茶的简渔抬头多看了顾锦明一眼,不错啊,顾少爷有长进了。
“哎?”徐常盛面露惊讶,过了一会儿,他朝小二努嘴,“行,你先上锦明兄点的,不够我再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二就将菜端了上来。
早就饥肠辘辘的几人登时你一筷我一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二,来两壶酒,四斤卤牛肉,一碟花生米。”
两个穿青色道袍的修士走进来,在简渔他们旁边桌坐下。
两个修士一高一矮,矮个子修士看上去十七八岁,面容稚嫩,他打了个哈欠,嘀咕道,“师兄,早知道咱们就不跑这一趟了,什么都没遇见,你说会不会是师父他们感应错了?”
“少胡说,师父他们怎么可能感应错,”高个子师兄训斥了年轻修士一句,沉声开口,“连三大宗门都派弟子出来打探了,这事不可能有错。”
“好吧,”年轻修士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可是师父以前不是说过,这世间已经没有魔了吗?”
听到魔这个字,简渔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时正好与唐宴和目光对上,两人神情都严肃了几分,竖起耳朵听墙角。
高个子师兄眉头皱起,开口:“理应是这样。”
“客官,您的菜来了。”小二端着菜上桌。
年轻修士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嘴里,一边嚼一边发问:“这世间以前有魔的么,那魔又是如何消失的?”
“据记载,千年前,世间邪念欲念汇聚而形成了魔,所以魔代表恶,他们残暴嗜血,作乱人间,给人间带来极大灾难,天界上仙悲悯人间惨境,联同下界大能修士,花了三年时间,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将所有的魔封禁于魔域,从此魔再不能踏入三界之中。”
年轻修士听得入神,又问:“既然上仙他们将魔封禁在了魔域,又为何这次感知到了魔气?”
“有魔气,但不一定是纯血魔,有些魔物身上也会沾染魔气,魔族曾以血饲养过一批妖和妖兽,这些妖和妖兽被魔化,成了魔族的魔侍,魔族被封禁魔域时,一些魔侍侥幸逃脱,藏匿于人间,两百年前,有几只魔侍作恶时被发现,半个修仙界联合围剿,才将那几只魔侍斩除,”高个子师兄顿了一下,语气沉了下去,“仅仅只是几只魔侍,就逼得半数宗门门派联手对敌,而那次围剿,有许多优秀仙门子弟牺牲。”
年轻修士恍然:“怪不得此次师父如此重视,魔物出世,恐怕又是一场灾难。”简渔这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徐常盛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他靠得近,也听到了高个子修士的话,半开玩笑似地开口:“魔物就这么厉害,那魔要是出来了,岂不是灭世之灾?”
高个子修士闻言,脸色一黑,回头看向徐常盛,呵斥:“口无遮拦!”
徐常盛完全没有被高个子修士的黑脸吓到,笑嘻嘻开口:“凶什么,我就随口一说嘛。”
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在碍眼,高个子修士刚要发火,门口走进来三个穿淡蓝色道袍的女子,见状,他立刻敛了神色。
唐宴和看向来人,目光动了动,是无尘宗的人。
三个女修士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下,只跟小二要了一壶龙井茶。
为首的那名中年女修士面容沉静,身上自带长者的气质,她对两名弟子吩咐:“那城中人经历一夜屠杀,幸存下来的人多为可怜,有些失孤的孩子可以看着资质带回宗门。”
有个女修士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身边的亲人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这些孩子怕是要留下一生的阴影。”
另一个女修士问:“将人炼成瓷傀儡,这术法太过邪门,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凡人城镇?”
这事确实奇怪,几人都静了下来。
徐常盛听完,琢磨了一会儿,拉着旁边的顾锦明小声道:“锦明兄,她们说的,可是我们景临城?”
在场的修士都五感灵敏,徐常盛的声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她们立刻看向徐常盛这桌。
三名女修士动作迅速,转眼间就拔剑将简渔几人围了起来。
“你们是景临城中人?”
徐常盛被明晃晃的刀剑吓到了,整个人贴到了顾锦明身上,闭上眼大喊:“几位姑奶奶饶命,我们虽然从景临城出来,但我们没干坏事啊。”
顾锦明扭头看向徐常盛,一脸嫌弃,心里想道,他以前怎么会跟这人称兄道弟,掉面子。
唐宴和站起来,朝几位无尘宗的女修士颔首:“几位道友,我们确实是刚从景临城离开,在下唐宴和,是三六门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和师妹,这位是我师弟的友人,我师弟是景临人,前两天我们随他回家探望亲人,可在昨天晚上,景临城突然发生□□,我们就逃了出来。”
为首的女修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唐宴和一眼,目光不善。
“师叔,我认得他,”一个女修士开口,“他以前是唐柳门的人,我在符修大赛上见过他。”男扮女装,所以她印象深刻。
“好,”为首的女修士暂时将剑收回剑中,目光紧紧盯着唐宴和,问,“这位道友,昨日景临城暴动时,你们尚在城中,我且问问你,在景临城,你可有感知到魔气,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物,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有,”唐宴和状似回忆了一下,慢慢回道,“昨晚我们在客栈休息,听到有人惨叫便出门看了一下,然后我们就遇到了几个瓷人,那些瓷人无坚不摧,我们打不过,便找了地方躲起来,后半夜,我感觉到了浓郁的魔气,但我们不敢出去,直到后面,我发现那些魔气收敛了,便出去看了看,然后我发现,所有瓷人都被消灭了,我们顾不得多看,赶紧趁机逃了出来。”
女修士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判断唐宴和话中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