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金剑影(八) - 逍遥游之逍遥记 - 先飞远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第4章大金剑影(八)

依贝娜一下软倒在地,因为那事的牵连,她至亲年迈的父母,妹妹和整个族人,无一幸免。她恨国王,更恨嫁祸的那个人。这些年来,那些血腥的场面无法忘怀。因为努尔孙入军之前,劫富济贫,得罪了一些富人,当上将军后,军纪严明,也得罪一小部分人,况且辽军奸细已死,也无从查起,所以这个心结一直紧系在她的心中,无法释怀,现在听说眼前这五人就是嫁祸之人,她难能自己,气得全身颤抖,竟自无力,一时软倒。

“将军,我已无脸面活在世上!”高头注说着,呈上去的刀倒转回来,刀一横,颈一挺,就要用力抹过去。他死意甚坚,用力极猛。努尔孙大声道:“你要死,也是我杀你,岂容你自杀。”手一伸,把刀夺了过来。虽然高头注用力甚猛,但努尔孙的手如同铁箍一般,一抓之下,自己立时无力,被对方轻易的把刀夺了过去。

高头注颈一挺,道:“将军,请动手吧。”高家余下四人也跟着说道:“请将军杀了我们,以报家族之仇。”努尔孙又气又恨,牙关紧咬,执紧刀柄,突然大叫一声,弯刀高举,青筋暴长,就要用力向亮头注颈上挥劈下去。

依贝娜叫道:“老头子,饶了他们吧。”声音轻轻,有气无力。努尔孙那刀已经劈出去一半,听到叫声,立即止住,凝在半空。依贝娜道:“人死不能复生,饶了他们吧,再杀他们,顶多是多垫五条人命而已,我们的家族之人,也不能活过来。”

努尔孙的刀停留好大一会,突然用力一扔,远远的甩了出去,道:“罢了,罢了,我一直追踪之人,竟是一直追杀我的弟兄。我一直悬在心头上的心结,也解开了。一直以来,我对嫁祸之人咬牙切齿,想抓到他们后要怎样折磨他们,没想到是你们五人。那时我攻城拔寨,辽军望风而逃,天祚帝对我恨之入骨。我原想,那个嫁祸之人,得手后就到天祚帝那里邀功领赏去了。为此,我还去辽都宫殿里面潜伏了很久,但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也就放弃了。”

高头注泣道:“将军,你就杀了我吧,我们害了几千条无辜人命,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

努尔孙叹道:“老婆子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杀了你们,顶多垫了五条人命而已。况且你只是为兄长报仇,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大丈夫,自当拼死沙场,为国效力,不应白白死在我之手上。如果你有死心,请回到军中,为国多杀辽兵。”

高头注作了一辑,道:“多谢将军指点,我们兄弟这就动身,回到军中,多杀辽狗,为国壮大多多出力。”高家余下四人一齐起身道别。依贝娜急道:“肉已做好了,喝几碗酒再走。”“不了,现在我们已无脸面留下喝酒,等立了大功,再回来领罚。”远远传来高头注的回声。

努尔孙目送高家众人走远,回过头来,淡淡笑道:“我们家里多有变故,让宫主见笑了。”完颜贝提叹声道:“爷爷心胸广阔,世外高人,我们多有不及。如果换作是我,就是把他们碎尸万段,也难解其恨之一。”努尔孙心道:“虽说那事是有人嫁祸,但你兄长也忒心狠了,把我整个族人杀得一干二净,连几个月的毛孩也不放过。我们女真族起事不久,根基未稳,不能有一点意外。他这是把危害扼杀在萌芽之中,斩草除根,这可理解,但下手之狠,着实让人受不了。”

完颜贝提见他不接话,登时会意,叹了一口气,道:“二哥做事有时也太绝了,我有时说他,他也不听,说什么无毒不丈夫,婆婆妈妈的心态做不了大事。”努尔孙嘘了一口声,道:“是呀,如果大汗不狠毒,做事犹豫婆妈,怎能在这乱世之中拼出一块天地来。我族人的鲜血,就算是给大汗的丰功伟业铺路吧。”回过头来,对依贝娜道:“老婆子,把肉端上来,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上几坛。”“好咧!”依贝娜欢快的去端肉端酒。

完颜贝提见努尔孙已经释怀,也很是高兴,赶去帮忙张罗,依贝娜道:“宫主,你就去坐着吧,这些粗手的活儿,俺干就可以了。”完颜贝提道:“在外我是宫主,在内我只是一个小丫头。”依贝娜呵呵笑道:“多俊的人儿,茫小子好福气。”完颜贝提听在耳里,心里很是高兴。

不用多久,大锅的肉,大坛的酒端将上来。四人都是江湖人士,也不讲究秀才文人那般斯文慢嚼,用小刀把肉割下来,大块朵颐,大碗喝酒,尽情畅谈。

完颜贝提又一碗酒下肚,道:“爷爷,你一直疑而未解的心结,现在终于解开了,也不用烦心了,往后自归何处?”努尔孙道:“我已经老迈,自当归回乡里,颐养晚年。”

完颜贝提笑道:“战国之时,赵将廉颇,八十高龄犹上战场。爷爷现今只是六十岁,和廉颇年纪相差尚远呢。爷爷是有功之将,我此次回去,自当禀报二哥,赐与良田,让爷爷快乐度过余下日子。”

努尔孙哈哈大笑:“小丫头,鬼精灵,你这激将法很是有用。好,我这次就跟你回去,领军授命,不甘心老死荒野。”

茫河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什么激将法?”

努尔孙用烟杆敲了一下他的头,道:“傻小子,你如果有宫主一半的聪明才智就好了。”完颜贝提嚷道:“爷爷,我不需要他聪明,如果他聪明了,会欺负我。”茫河笑道:“我怎会欺负你!”努尔孙呵呵笑道:“丫头,你只有欺负他的份,他可不会欺负你。”烟杆又在茫河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什么激将法?你没有看到吗,她先是说廉颇八十高龄仍上战场,我六十岁就自甘脆弱。想我也曾是让人心惊胆寒的白燕飞侠,怎能受得了这气?随后宫主又说她叫大汗送我良田,让我安乐享用,这不是更气人的话吗?现在国家未稳,大汗都拼命沙场,我何德何能,敢领受良田?”

茫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果不是你说出来,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努尔呵呵笑道:“小子,你的心肝宝贝如此刁钻,以后有你受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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