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龙子病重
第104章龙子病重
安珞协同平白在国家书库裡没日没夜的鑽研,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将般龙国几十年来发生的弊案,治国方式做了全面性的研究,费尽心血整出个大网,再根据现成的治要,融合成最符合实际也最容易推行的治国方略。辛苦有所成之后,她欢欢喜喜的亲自上呈给父皇。
她双眸闪烁著期望,结果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皇上只漫不经心的说句:「先搁著,有空再看。」从此便无下文了。
她耐著心,左等右盼,等了七天都得不到推行新政的消息,于是利用下了早朝,皇上与股肱大臣议政的时间趁机在暖阁议事时提出来。
「父皇,女儿与平白所上呈之治国方略您看了吗?」她得了空档开口便问。
皇上听了却是揉著额头,略显不悦道:「朝庭政务繁忙,有空閒时朕自然会仔细看过,皇太女切莫心急。」
父皇那模样明摆是在敷衍,显然他并无心推行新政,安珞眼底炽热的火花瞬间熄了大半。
「喔,平白的治国方略?」在一旁正准备离席的聂太妃听见了平白倒是显得兴致勃勃,回过身,摆袖道:「呈一份上来,本宫瞧瞧!」
隐居在深山裡的平白被安珞公主找了回来,重新出仕,如今却只当个小小的侍郎,对于平白所力行的新政,聂太妃倒是很有兴趣。
安珞心想,聂太妃才是般龙国实际上最大的掌权者,只要聂太妃同意了,皇上必不会反对新政,机不可失,于是忙命人呈给聂太妃。
聂太妃重新回座,对于新政倒是看得颇仔细,阅毕后轻轻的閤上卷宗,笑问:「公主,你自认为如何呢?」
聂太妃喜怒不显于色,一脸的波澜不兴,安珞猜测不出她的想法,于是娓娓道来:「这次的新政策主要是在奬励生产,鼓励人民开垦荒地,百姓所开垦的荒地为其所拥有,开垦有功著不仅可以免费得到土地,还可以免除本人的劳役;织造方面,对于布帛生产超过数量者可以免其赋税;富有的百姓愿意在贫脊之地经商带动繁荣者,子孙可以破格出仕,在这一连串的政策之下,本公主还想扩大漕运运送物资才能真正达到繁盛,如此可以让龙国达到富国强兵之效啊。」
聂太妃瞥了她一眼,扬著眉,低声笑道:「公主的德政将被百姓所传颂啊,看来公主是得到能人了。」
意思是聂太妃同意推行新政了?
安珞大为振奋,紧接著不疾不徐说道:「平白侍郎费了不少心思,鑽研现今朝廷治国情况,计算利益得失之后,主张除弊兴利,勇于为治,推行新政。」
她并不想居功。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能人却只能安插个侍郎,职权不高,将来在施政上必然会受限,若利用推行新政之便或许可以要求父皇加封个尚书之职,好方便平白大展鸿图。
聂太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却是迅速的做出了裁决,「奬励织造生产可以专案执行,其馀的再看实际实行成效再说。」
一句话几乎将新政全部推翻了,只同意执行一小部份。
安珞大感挫折,沉下脸来,肃然道:「请问聂太妃,为何独独奬励织造生产,其馀新政不好吗?安珞想弄个明白。」
她的态度决然。
聂太妃却是一语轻轻带过:「目前不适宜实施。」
就这样?
安珞听了怒火中烧,沉著脸道:「何为不适宜实施?新政切合实际需要,只要有利于百姓福趾,随时都可实施,安珞倒不觉得不适宜,聂太妃难道不想龙国有所发展吗?」她索性给她安个不爱护百姓的罪名,想逼她同意。
面对皇太女的挑衅,聂太妃却是眉眼一挑,稳若泰山的转向皇上,一付閒然自得的模样,开口道:「陛下,你觉得呢?」
皇上毫不加思索便抬抬手,道:「就依太妃之言罢。」
安珞愣怔怔的凝视著父皇,沉默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的心情低落致极,一颗心沉重无比退出了暖阁,不料平白却是等在暖阁外,见到她时先是一愣,紧接著脸色一沉,然后,递上了辞呈。
她苦笑一声,反而直视著他诚恳说道:「平大人,再给本公主多些时间罢,只要说服了众位大臣,新政还是能推行的。」
她仍旧没有放弃,对于推行新政方面仍很坚持。
平白却是皱著眉,叹了口气道:「老朽在暖阁外听清楚了,公主没瞧出来吗?陛下并不打算让你有机会掌权,聂太妃则是给了你一个很微簿的机会,但是推行的时间会拖得太长,反而使新政失去了时效性。」平白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总合以上,老朽敢说新政是无法实施的。」
失败的原因竟是政治因素,而不是新政不好。事关权力的倾轧,聂太妃肯支持她的机率本就微乎其微。
父皇防她防的甚紧,最是让她感到心灰意冷。
若是玦哥哥所为,父皇会立刻加以讚赏并派遣重量级大臣辅助,以加强太子的地位,进而巩固势力。
而她好不容易请来个能人,再三坚持之下,好不容易才从父皇那裡得来个吏部侍郎的敷衍职位。这个职位连聂毓竹都能轻鬆得到,著实讽刺得很。
所谓的皇太女只是个虚职,她的父皇并不打算让她掌权,将来决不会让她登基,她对帝位也没兴趣,册封为皇太女只不过是拿来绊住龙子的权宜之策罢了,对父皇而言,情势所趋不得不这麽做,她能明白,可她无法明白的是,为何还要处处防著她呢?
她不是亲生女儿吗?
难道她真的这麽不可信赖吗?父皇怕她利用利用龙子之妻以及皇太女的身份逐步争权,抢夺帝位吗?
父皇的态度令安珞深受挫折,她仍故作镇定,心平气和的好言安慰挽留平白,并将他请至议事厅裡与他商议对策,拟定了一连串的计划之后便领著侍婢,心事重重的踱回宫掖。
时已入秋,秋风萧瑟,落霞残照,照映著宫苑裡的枫红一片片火红,天上候鸟南迁,低空掠过,发出几声低鸣,地上寒蝉凄切,长风亭外却是冷风潄潄,显得格外的清冷。
她忽地停下脚步,略抬头凝视著亭裡长椅上的人儿发怔。
月池抬眸望去,瞧出是谁了立刻笑道:「龙殿下居然在长倚上睡著了?」
她的丈夫,龙子玥正躺卧在长风亭裡的长椅上,双目紧闭,似乎是睡死了。
「入秋了,天色见凉,居然让他躺在这裡,侍候的人都到那裡去了?」她微微嗔怒,同时拾阶而上,进入长亭后便脱下身上的斗篷轻轻的覆盖在他身上。
沉睡中的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著,容颜绝美得不像是人间所有。
「公主,不把殿下唤醒吗?让他回崇华殿睡去,日照下山后天气会愈来愈冷,在这裡睡只怕会著了凉啊。」月池道。
她低头凝视著这阵子刻意淡漠疏离的丈夫,内心複杂无比,他与她的关係很微妙,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那是属于一种什麽样的複杂情感。
她不愿他突然醒过来,他若突然睁开眼与她四目交接时,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麽,解释她跟俞仲凡之间没什麽吗?
太过刻意、矫情而且没必要,她心裡有愧,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她只有身子是清白的。
毕竟夫妻一场,现下却又放心不下他在这裡睡觉,躺在长椅上,四週无屏障,真受了寒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