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打开的门

你是玦吗？

自言自语吗？我身后没有其他人啊？

“你是在问我吗？”

“嗯。”

那一天，你许下了什么愿望。

……

在漫展上，他摘下面罩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他，运动会上高高瘦瘦的男孩，那天约我一起去看运动会的人的孩子。

我想本来只是无事可做，于是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展会，因为对他们有兴趣，或者说对这个男孩有兴趣。我想我不是很相信缘分，我只是习惯于跟从自己的感觉，但现在我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普通人不可能看见灵，除了那次。

我最初的苏醒是在另一个城市，准确的说，是在海边，我醒来后正值夜晚涨潮之际。我漂浮在空中，任由海风吹过，月光照映，看着脚下的海面汹涌澎湃，拍打在海岸、悬崖上，那一刻，美极了，我忍不住想要钻进海水里去。

但我还有一种感觉，这里不属于我。

我想要离开海边，虽然感受不到海风，可呼啸的声音，海浪的声音，让我产生一种刺骨的寒意，孤独、寂寞、无家可归，我讨厌那种感觉。于是，我逃了，我向城市内部飞速逃去。

可是，那座城市也不属于我。

灯红酒绿，人们穿行在路上，霓虹灯渲染着城市，后现代主义的魔幻，我想要逃，可我没有方向，于是我找到一个角落躲藏，在紧张中我不知何时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旁边却多了几个人，或者说灵。他们围在我的身旁，看我醒来，有一个灵说：“你好，我是……”

他们看着我的茫然，我的慌张，慢慢地安抚我，我用了一天的时间去平静，用了在那个城市的所有时间去接受所有正面对的一切。

在初见面的一天后，我的情绪变得稳定，有人决定要帮我熟悉环境，城市的环境，和灵的环境。我们一问一答，那天我明白我的境况，同时与他们的不同。

当夜晚再度降临，她说她最喜欢的时间，是这个城市的夜晚。她与我一前一后，她与我讲述着她对这座城市的理解与喜欢，我感受着于我来说的美好与平静。这座城市的白日与夜晚有着奇怪的界限，当月亮升起，夜幕拉开，繁忙的城市会给人以繁华。

不知是初醒的落魄，还是有人陪伴的安心，我没有再度感受到那天的绝望，相对于城市内部的热闹，我更喜欢和她呆在江边，静静地看着这座城市和她。

后来，她会带我去参观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她所喜欢的元素，我不知道她喜欢这座城市的原因，或许是这座城市的建筑风格，或许是在这里发生的故事，又或是她从小就生长在这里？我并不知道她是否生长在这里，可对这城市爱得深沉，我想应该是吧。

我不像她有着对于生前的深刻记忆，我大多只有着模糊的印象与习惯。我没有可以向讲述的事情，大多时候，只能告诉她，我喜欢这个，或者我有点讨厌那个。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傍晚，我和她一起在一座高楼上，看着夕阳，我告诉她，我喜欢这个，每次看日落，我感觉太阳触手可及，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它抓在手心，而且，好美。

她说：“嗯，它照亮他人的一生，在最后也留下了最美的景象。”

我们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说着自己的话。

等待太阳落下，她对我说：“接下来，看一下我最喜欢的吧。”

我喜欢她的让我无法拒绝的语气。

夜幕降临，我和她站在栏杆前，望着远方的一条道路，路灯与车灯共同照亮了这一条通往城市的道路，路上连绵不绝的光亮与周围的暗淡交相呼应。

“那是一条回家的路哦！”她在旁边轻声说道。

与繁华的霓虹灯不同，那些灯光有着自己的归宿，他们有着自己的方向。

我陷入这副景象，无法自拔，好像抓住了心中的某些。

这座城市真的很大，如果这个城市还能再大一些就好了。

我们开始逛公园，公园彼此间也是风格各异，有着属于自己的特色标志，中心圆盘花坛，小桥流水，木制长廊，园林艺术，艺术建筑。

我们会坐在草坪上，看别人的故事，倾听世界的美好。

“要是能像他们一样野餐就好了，可惜吃不到食物。”我感慨道。

“你还是一个吃货吗？”

“嗯，这点我记得，感觉已经要咽口水了。”

“哈哈哈，别看了，带你去看更有意思的。”

“啊？看别人吃也很有意思啊？”

“走啦， 走啦。”

我们日常地在这个城市四处“漂泊”，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我们在这里，结伴游玩不知过了多久，方位的变化，季节的更替，我们近乎看遍了“整个城市”，欣赏了城市的全貌，除此之外，还随着时间的改变，去发现城市的变化，哪怕只是一个细节。

“你喜欢这座城市吗？”

我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我只记得后来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喜欢。

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有你的这座城市。

冬日，我和她走在街头，想要找一家小店度过这一天。

我和她都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我穿长款，她穿短款，灰色的长裤，和棕色的马丁靴，灵的衣服可以由想象随意幻化，所以我干脆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而她学着像我一样穿搭。

“这样看起来怎么样？”沿着街道走着我问她。

“很好看。”

“是吗？我可是搭了半天，才搭出这个样子。”

“哈哈哈，你一身黑色运动服的时候也很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