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回归

第166章回归

携碧瑶的手，张小凡与她沿着流波山下的海滩，缓缓而行。轻风阵阵，吹起头发与衣角，也将他们的点点思绪，留在每一个所走过的地方。“离开这里，你就回青云去了。”碧瑶偏过头，将身旁的人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起。

“离开滴血洞，我一直急着回去。”张小凡说到一半，脸上忽然闪现出了一丝苦涩，“而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完了……”

听到此处，碧瑶忍不住打断道：“之后在玉清殿上，我才明白你一个人从小到大为了一个承诺，而背负了许多许多的责任，这不公平！”

张小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紧了紧左手，却发现烧火棍早已不在身上，那从噬血珠上传来的丝丝清凉，也一并留在了过去。

当峰回路转之时，内心之处却深埋着一丝眷恋么？

或许，人生在世，不应在乎过得好与不好，而在于是否曾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是否还有人将自己记在心里。

直到碧瑶的一声娇嗔响起，张小凡才回过神来，深深望着她，柔声道：“比起这十年来你留给我的使命，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清楚地听到张小凡的话语，碧瑶的脸忽地一红，每当想起在自己沉睡的日子里，张小凡所做的一切，心中的甜蜜总是让她难以自禁，无尽的感动会让她不知所措，无论先前正在如何难为张小凡，这时候的她定然会停下来，变作出奇地柔顺。

碧瑶低着头，将手抽回，轻轻道：“谁有叫你承担了，自讨苦吃！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就是死了也会安心……”

“碧瑶”张小凡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按着碧瑶的肩膀，大声道：“只为了唤醒你，我才苟活世上！”

十年来，将自己浸泡在砍杀血雨中麻醉，究竟是为了什么？找遍天下，永不言弃，又是为了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万物怀仁，视沧海为一粟！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呆子一个!”碧瑶轻抚着张小凡的胸口，柔声道，“我不值得你去那样做，我不在了，你更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不，碧瑶！”张小凡摇头道，“你我生要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风忽然停了，海边的浪也早早退去，一切悄然静了下来。

就如通风张小凡此时此刻的眼神，话语，一切一切，都深深定格在了碧瑶的脑海中。

这一个属于自己的傻小子啊！

为了你，我哪怕再死上一次，又有什么遗憾呢？

“小凡……”碧瑶含泪轻吟道。

“碧瑶……”张小凡心中积攒了十年的万语千言，却在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小凡你……攥疼我了！”

张小凡闻言一愣，才不好意思地移开自己的手，正当他与表达歉意的时候，却感受到碧瑶早已经轻轻靠在了自己的怀中，吐气如兰。

当年栈外花旁侃侃谈，

再逢深渊中生死相伴。

洞外难忘此味空中漫，

何时你已驻我之心畔。

心曾迷茫，

你可知我的爱恋？

碧罗裙，

空中浮影你可见？

井旁你的眼角泪彷惶，

水中可否是我的脸庞。

心愿此生与你天涯荡，

神悴痴情只为无情伤。

岁月磨不断，

你的脸依稀现。

古阵外，

唯有默默低吟唱

梦中幻月，

合欢铃，声声响，断人肠。

诛仙古阵乱，

伤心花，只为你，齐绽放。

许久，许久。

碧瑶将头抬起，忽然问道：“小凡，所有的地方，咱们是不是都去过了？”

张小凡思虑再三，点头道：“嗯，可惜当年没有带你去过什么像样的地方，你我还可以去南疆转转，到苗族祭坛去拜谢大巫师，当年他们曾为了你不远万里施展还魂奇术。”

碧瑶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流露出了丝丝向往，但她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还是先回草庙村庙村吧，或许幽姨在那里等着我们。”

“也对，幽姬听了万师伯的事情，或许心里会有所慰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