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倒影

第161章倒影

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张碧二人像是熟客一般，很容易找到了满月之井，远远看去，那井边石块古旧而有绿苔，看来年月颇深。或许，这样一个传说，很少被人所知，也无人肯去相信罢。

张小凡正要走上前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拽住。

碧瑶含笑看了张小凡一眼，将小灰递给张小凡，而后走到井边，向下望去，用手轻轻梳理垂下秀发。

张小凡站在原地，与肩上的猴子一起，四只眼睛一同注视着碧瑶意趣正浓的神情。

这时，张小凡忽然回忆起了，当年站在井旁的自己。

那时候，三尾妖狐忽然转过头来，如水眼波望过面前的两位男子，不理石头，却多看了张小凡两眼，忽地柔声道：“在你心头，可也有个深深挂念的女子吗？那就过来看一眼吧！”

风过树林，寒意忽盛。

树梢枝头，仿佛沙沙作响。

张小凡心中一阵迷茫，竟是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

石头见状，抓起自己的破煞法宝，就要朝那魅惑世人的妖女打来。

而三尾妖狐，此刻却不曾望向石头，一双柔媚的目光，只看着一步一步走近那口古井的张小凡。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如霜，如雪。

深心处里，可有一个深深记挂的人吗？

他如痴如醉。

“小凡！”一声惊呼，从背后传来，碧瑶闪身出现，急速飞来，口中急道：“不能看！”

那一个瞬间，张小凡仿佛微微怔了一下，漂浮在半空中注视着他的那个柔媚女子，脸色也微微一变。

但随即，他还是看了下去。

就那么，深深看了下去。

风声忽止，众人屏息。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时候，张小凡看见了里面对自己巧笑嫣然的碧瑶。

只是，碧瑶为何会急忙阻拦呢？

或许，是她担心自己在井中看到的人，是自己口中不住念叨的田灵儿，或是那在死灵渊下相依相偎的陆雪琪罢。

原来，她早已对满月之井，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张小凡不禁莞尔。

正当这时，碧瑶却忽然抬起头，疑惑地看了张小凡一眼，而后又朝井内深深望去，一丝惊讶出现在了她雪白的脸颊上。

张小凡见了，莫名地忧心起来。

“吱吱吱！”小灰也在此时用手指着碧瑶，示意他走过去。

张小凡刚刚迈开一步，却见碧瑶轻轻一笑，侧身坐在了井边。

“碧瑶……”

“小凡，你……”碧瑶顿了顿，忽然神秘道，“井中的你，就连衣服都是一模一样！”

张小凡闻言，这才呵呵一笑，走到了碧瑶身旁。

只是，碧瑶却没有离开此处的样子。

“小凡。”她用手轻指着身后的古井。

张小凡心里明白，碧瑶是想要让他再看一次满月之井。

看看那井中的倒影，是否还是绿衣如旧。

张小凡没有言语，只是将头探向井口。

似羞怯，似忧虑，碧瑶轻轻把头瞥向一边。

井中之水，依旧清澈。

在这月圆之夜，明亮的如一面镜子。但周围的井壁，却成了一面黑暗，无边无际。

清晰的人影，倒映在了张小凡的眼中，是那样真切。

他忍不住张开双唇，似乎要唤出一个名字。

但，他还是犹豫了。

碧瑶在一旁偷偷注视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丝焦灼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她好想好想，好想让张小凡再次看到那个曾让他惊愕许久的自己。

“小凡，你究竟……？”

碧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轻声问了出来。

就像是十年前的她，一直对这个答案，念念不忘。

大竹峰后山，张小凡走出了数丈之后，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碧瑶的声音：“小凡，我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