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患难
第157章患难
张小凡与碧瑶在无情海畔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一同去寻那保留着刻骨铭心的回忆的地方，近在咫尺却难以寻觅的滴血洞。二人环顾四周，却没了头绪。他们发觉这里虽然空阔无边，四周却都是一片漆黑，除了低低水声，再无其他，更谈不上到那里去寻那埋藏着无尽神秘的滴血洞了。
碧瑶似有些急了，便皱眉道：“小凡，你好好想一下，滴血洞在哪里，当初可是你把我迷迷糊糊地骗到那里，然后趁人之危的！”
“我趁人之危？”张小凡闻言，险些一步没有站稳，一头扎到无情海冰凉的水中，“碧瑶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把谁带到滴血洞的！”
碧瑶似装模作样地思虑再三，依旧非常确信地点头道：“对，就是你啊，是你在黑水玄蛇作乱之时，趁人不备将我带走，弄得我无法寻得幽姨，只得与你困在那里！”
张小凡没有想到碧瑶竟能如此轻松自然地倒打一耙，，心中只有暗自庆幸自己的记性不错，才能再次戳穿碧瑶的谎话。
“碧瑶，你听我说，是不是这样……”
于是，他细细地，将那时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那时候，张小凡一面要保护陆雪琪，一面要提防碧瑶，雪上加霜的是，那庞大的黑水玄蛇竟然也没头没脑地发狂起来，使得张小凡在其一击之下昏死过去。
待他醒来，却已躺在了一处山洞中，身旁有潺潺流水。
“哼。”一声冷哼，忽然从这洞里深处传了过来，张小凡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只见在那拐角处转过一个女子，一身水绿衣裳，清丽美貌，不是那魔教小妖女碧瑶又是何人？
他二人在刚才还在对峙中，此刻张小凡突然见到这魔教中人，本能地就把烧火棍举起，凝神戒备，一时间居然把身上疼痛也忘了。
不料那叫碧瑶的少女瞪了他一眼，全然没有动手的意思，看去神色古怪而失落，倒像是整个人提不起劲儿似的，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看你那个傻样子，一身骨头都断了七、八处，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张小凡眉头一皱，但见碧瑶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虽然奇怪，但还是慢慢把烧火棍放下，不料才一松弛，立刻间那疼痛便弥漫了过来，忍不住又是一声叫了出来。
碧瑶看着张小凡龇牙咧嘴活像小灰的古怪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气氛登时缓和了下来，但笑声过后，她却又是一声长叹，颇有悲凉之意。
张小凡哼了一声，他性子倔强，被这年轻女子笑了，大感丢脸，微怒道：“你笑什么？”
碧瑶看了他一眼，道：“我便是笑你了。”
张小凡听得她如此直接，一点也不留面子，更是气往上冲，怒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被撞一下看看？”
碧瑶脸色一变，看她样子就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料手方一动，忽然间却是意味索然，无奈道：“那里便是唯一的出口，现在被山一般的石头给压住了，有本事你就开山破腹出去啊！”
张小凡张大了嘴，往那乱石看了一眼，只见洞口被巨大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没留一丝缝隙，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若论与人对敌，他这烧火棍和这身道行，还有些用处，但若用来做愚公似的开山挖地，却当真不顶事儿。
呆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连忙回头，道：“我记得我是撞到绝壁上掉到地上的，怎么会到了这山洞里来了？”
碧瑶淡淡地道：“是我把你拖进来的。”
“什么？”张小凡为之气结。
碧瑶看了他一眼，道：“我就落在你昏迷不不远处，正好看到了你，此刻那黑水玄蛇又向我们追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见你扯下的那棵老树所在居然是个山洞，里面竟还有亮光透出，而且洞口不大，便躲了进去。临走前看你可怜，便把你也拉进来了，傻瓜！”
张小凡皱着眉头，道：“那这洞口怎么被埋了？”
碧瑶耸了耸肩膀，一脸倒霉神情，道：“黑水玄蛇进不来，大怒之下蛇尾一扫，打在绝壁之上，结果塌了半座山下来，把这里，把我们，都给活埋了。”
张小凡看了她半晌，半信半疑地道：“真的？”
碧瑶脸上怒意浮现，顺手就抓过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扔了过来，“我骗你？早知道让你死了最好！”
张小凡回忆到此处，就好像真有一块石头被碧瑶掷来，忙向身旁跨出一步，以防不测。
看到他的样子，碧瑶不禁一笑，她不曾料到张小凡能将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记得那般清晰，想来极可能是张小凡在离开自己的这十年中日日夜夜去找寻回味的结果，想到这里，碧瑶心中一甜，看张小凡的目光也更加温柔了。
这样一个傻小子，竟比自己还要痴情。
不过，碧瑶这才有的好心情，又被张小凡那名副其实的傻小子所没头没脑地无情打破。
“是吧，就是你把我带到滴血洞中去的，弄得雪琪险些……”
张小凡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一股煞气扑面出来，忙止住了接下来罪大恶极的话语。
“你，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碧瑶双手叉腰，一手直指着张小凡的鼻子，直到张小凡完全屈服后，她才转而委屈道，“我还不是怕你有所闪失，才情急之下将你带在身边的，我就不信有人能更好地照看于你。而且你可别忘记，我的干粮本就不多，都被谁吃了！”
张小凡忙给碧瑶赔罪，当听得这些时，他的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在滴血洞中，碧瑶待他自是极好的。
并且，他还想起了另一幕……
“原来这就是‘痴情咒’。”碧瑶凝神看着石壁上的文字，忽然轻轻叹道。
他一看便知这是邪道中的恶毒咒语，但看碧瑶神色，欢喜居多，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这里面可有指出出路所在吗？”
碧瑶默然不语，半晌才道：“你不知道这痴情咒的来历，这咒文是我们圣教自古传下来的，但却传说从来没有人愿意运用？”
张小凡听了，倒是起了好奇心，道：“怎么？”
碧瑶叹了口气，道：“这段咒文传说是当年一位聪慧女祖师从‘天书’上领悟而出的，但只能女子修炼，听说这是以女子一身精血，化为厉咒，威力绝伦……”
她还未说完，张小凡已然打断了她，眼中大有鄙视之意，道：“那就叫做‘厉血咒’好了，还说什么痴情咒，邪魔外道，附庸风雅！”
碧瑶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怔了一下，低声道：“你说得也对，便是如金铃夫人她老人家，最后不也是没用吗？”
张小凡没有理她。
二人又在这里过了几日，张小凡闲暇时便去看看“天书”，而碧瑶却是常对着石壁上她所称为“痴情咒”的文字怔怔出神。
只是张小凡万万没有料想得到，不久后的碧瑶，就完成了这连金铃夫人到死都不敢尝试的痴情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