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愁怨
第78章愁怨田灵儿似不愿说起她自己的生活，只听得她转口道：“你们住的这里未免也太单调了，依我看那，就算是当年小凡住的那一间，都要比这里精致一些呢！”
陆雪琪闻言，也开始对这间自己住了二十来年的屋子环顾打量起来，她头一次明显感受到了其中的单调。
“我先前倒不曾想过。”陆雪琪把目光投向张小凡，征求他的同意，“该装饰一下了，是不是，小凡？”
一向不在意身外之物的陆雪琪，这一次竟然因田灵儿的发问而醒悟改变。与其是因为这个，倒不如说是在陆雪琪的头脑中此时浮现出了草庙村的一间小木屋。
只是，张小凡一直在望着田灵儿，眉头紧锁，以致他虽开口，却没有回应陆雪琪的意思。
“师姐，这段时间你过得不好么？”
“我哪有不好？”田灵儿明知自己瞒不过，只有狠狠白了张小凡一眼，反问起来，“怎么，我一定要在困难之时，才应该来寻你么？”
一旁的陆雪琪见了，心中产生了疑虑，因为田灵儿虽活泼开朗，却不质如此跋扈。不禁猜测起是否他们二人自小就这般相处。
就在陆雪琪思前想后之时，张小凡没有去怀念旧事，他听得田灵儿这一番话，眼圈已然红了。
“你过得不好，灵儿！”
一字一字，格外清晰。仔细听来，却是有些颤抖。
或许，与她一同长大的张小凡，才是最了解田灵儿的人罢。
不光陆雪琪，就连田灵儿也是头一次听得这亲切的称呼自他口中说出。
见田灵儿低头不语，陆雪琪思虑再三，还是责怪起了张小凡。
“你何必说这些事来扰乱田师妹？咱们还是继续方才……”
然而，陆雪琪还未说完，田灵儿却是自己开口承认了。
“正如你所说，小凡，这些年我过得不好，不好……”当天灵儿抬起头的时候，早已卸下了那一份天真与刁蛮，留下的是一种孤独无助。
或许是忍了多年委屈的泪水，要在此时奔涌而出。
“可是齐师兄？”张小凡试探问道。
田灵儿没有开口，望着张小凡，目光闪动。
而当张小凡明白了田灵儿的心思，他自己却犹豫了。
而今的田灵儿，他还能够，还应该像以前一样用生命来守护她么？就像是那天他冲入夔牛脚下，却把大梵般若展现给了所有人，招致杀身之祸。
陆雪琪的神色忽然柔和了许多，她想到了七脉武会之时，齐昊对她不善的眼色，身为一个聪明细心的女子，她一下明白了许多。
平日里不曾与男子有太多交流的陆雪琪，或许是难以感同身受，但同为女人，她定当深深同情。
“其实，齐大哥有什么不好，除了你和萧掌门，这里的青年才俊谁能比得上他？”田灵儿望着窗外，终于打开了心扉。“只是，一想到大师兄和你经历了这些年的重重磨难，得来自己的幸福，我就好难受，就得自己好傻，好糊涂……”
“灵儿，师姐……”
张小凡险些一把抱住左侧的田灵儿，他真的好想，好像了解田灵儿口中的糊涂，究竟是指什么。
是糊涂选择了齐昊，还是……
还是没有选择他，张小凡。
难道，只有这点点不同？
不，对张小凡来说，这是天壤之别！
灵儿啊灵儿，你为何要在十年之后才醒悟过来？
田灵儿与陆雪琪只觉得沉默中的张小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在内心中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小凡，你怎么了，出这么多的汗？”陆雪琪一面说着，一面见她用自己的手被擦掉张小凡额上的汗珠。
与冰冷的外表不同，陆雪琪的手一向是温热的。
忽然，张小凡把这只小手，紧紧握在手中。
“我没事，雪琪。”
陆雪琪闻言，只是愣了一愣，他不能理解为何张小凡要在田灵儿面前对她这般亲昵。
张小凡松开了手，把目光转向田灵儿。
“师姐，齐师兄待你如何？”
像是明白了方才张小凡的意思，田灵儿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一些，她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紫砂茶杯，开口道：“不好，也说不出哪里不好……我与他成亲多年，可他只对我好过一年，后来再不见他有过之前对我的百般呵护，有时候竟然把我当佣人一样。小凡，我知道自古以来夫妻之间有那七年之痒，可也不至如此啊！我爹，还有我娘做了百年夫妻，不还是相敬如宾，打打闹闹么？怎么，怎么这样啊？我娘在我出嫁时说齐昊他会很好很好对我，可这都是假的！娘在骗我，文敏师姐在骗我……都在骗我！真正疼我的，除了我爹，就只有你了，小凡！”
近近地看到田灵儿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张小凡的脸忽然变得滚烫。
“你们聊吧，我离开一会儿。”陆雪琪忽然站为什，朝门口走去。
她对张小凡和田灵儿，都是浅浅一笑。
田灵儿抬起头打量着陆雪琪，不禁自惭形秽起来，流出了眼泪。
她曾无意在通天峰门人口中得知，齐昊这些年来，一直在暗暗迷恋着身为青云第一美人的陆雪琪。
如果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去选陆雪琪，即便他曾经冷漠，傲慢……
“雪琪，你留步！”张小凡忽然跑过去，把陆雪琪拉了回来，“师姐，很多时候我不能呆在青云，所以我想要做的事把你交给雪琪，既然我开口了，相信她会真心对你的，这里是小竹峰，她是首座，你要是寂寞了，有了困难或是受到欺负，就来这里罢。可以么，雪琪？”
张小凡的话音落下，陆雪琪才在惊讶中回过神来，忙点头道：“田师妹，你是小凡的师姐，自然就是我的……呃，师妹！”
“谢谢你。”田灵儿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