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照看
第49章照看
“八凶玄火即将把我吞噬，你却依旧站在我的身旁……”张小凡说到次数，也不禁流出泪来，因为只有当自己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出时，才能真切感受得到，一向平静沉默的陆雪琪，到底独自吞咽了多少辛酸，隐瞒下了多少期盼？
“小凡……是你么？”
陆雪琪似有些怀疑地深深望着张小凡，用手去摸索他脸上的轮廓。不只是因为醉酒而视线模糊，还是说这等感同身受的话语是她在梦境中也不敢去奢求的。
“雪琪，你不善表露，心里却埋藏了比谁都丰富的情感。”张小凡抽动了一下鼻子，却是含泪笑了出来，“你不要去和碧瑶比较，你们两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从未也不想问自己更喜欢你们之中的哪一个，我做不到也舍弃不下。”
陆雪琪听着听着，似乎又是一阵酒劲上涌，她把头重重看在张小凡的肩上，气喘吁吁道：“酒……喝酒。”
张小凡点了点头，从桌上端来了一碗他早已备好的热茶，喂陆雪琪一口喝下去。
休息了一会儿，陆雪琪像是清醒了一些，从张小凡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忽然笑了一下。
“雪琪？”张小凡不知为何，他竟然从陆雪琪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奇特的神采。
“小凡，你还记得在这里，你，我还有李洵那家伙的事情么？”
虽然张小凡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他还是点了下头。
陆雪琪满意地笑了一笑，继续道：“你知道么，其实我讨厌李洵倒不是因为他曾向我提亲，而是在这里的时候，他趁乱用玉尺打了你，我当时真的好生气，恨不得一剑将他的头砍下来……”
说到此处，张小凡才明白了陆雪琪说得究竟是哪一件事。
当然，在此之后的情形，张小凡已然昏迷后被小白救走，所以并不清楚。
“李师兄。”
李洵一怔，回头看去，之间陆雪琪天琊回鞘，握在手上，一身白衣在火光之中无意遮掩。此刻的她，面色一如往日般的冷漠，淡淡的望着李洵。
李洵不知怎么，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遂道：“什么事，陆师妹？”
陆雪琪沉默地望着李洵，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鬼厉右肩那个伤口，可是你用玉尺所伤？”
李洵嘴巴里忽然有些发干，片刻之后坦然道：“是。”
陆雪琪握着天琊的手，片刻之间收紧，白皙肌肤之上，彷佛有淡青露出，只是她的脸色，依旧如雪一般的白而冷漠，没有丝毫表情。她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李洵心头忽地腾起莫名怒气，大声道：“陆师妹，你是什么意思？”
陆雪琪的身子顿了一顿，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下，她白色身影彷佛也要燃烧一般。
“好尺法！好厉害！”淡淡的声音，从那个没有回头背着身子的人儿处，传了过来，一字一字，很慢很慢，清晰无比。
李洵忽地哑了。
陆雪琪向前走去，突然她的上方一座大屋被烈焰燃烧久了，噼啪一声大响，一根巨大横梁带着炽热烈焰，向她当头砸了下来。
李洵吃了一惊，但还不等他喊出话来，陆雪琪一声轻啸，啸声众不知怎么，竟有几分悲愤，看她左手一挥，天琊神剑连鞘挥上，蓝光暴涨，轰隆声中，硬生生将这巨木击得粉碎，腾起无数火星，遮天蔽日，片刻后纷纷落下如雨，壮观之极，挡在她和李洵之间，将她的身影淹没无踪。
李洵望着那漫天纷飞的火雨，一时竟怔怔呆住，望得痴了。
见得陆雪琪头一次露出如此凶狠之色，张小凡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偷偷在陆雪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只是此时的陆雪琪在烈酒的作用下思绪凌乱，以致喜怒无常。望着张小凡柔情似水的眼神，她却再次又有一叹，把张小凡弄得又是一愣。
“现在看来，碧瑶当真极是通情达理，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在这里妨碍你们如此之久。”
“雪琪，你在说什么！”张小凡闻言，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他分明感受到在自己的劝说下，陆雪琪似乎变得更加忧虑自卑。
当然，他更恨自己，虽然嘴上说得天衣无缝，却无论如何给不了陆雪琪一个安稳的境遇。
“小凡，我不怪碧瑶，真的，我很高兴她能活过来。”碧瑶轻轻抚摸着张小凡的脸庞，柔声道，“每次看到你因为碧瑶的死去而一蹶不振，我就非常伤心，尤其是在大战前夕，你几乎没了生气，那时的我比死了还要难受。自从碧瑶醒来，我再也看不到你的那种背负血债的神情，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不，雪琪，我还有亏欠，我欠你的很多……”
“傻瓜，我宁愿你欠我一辈子……”
“可是，雪琪你忘记了我要在青云山上娶你么？”
“娶我……娶我……”陆雪琪喃喃说道，她自顾自地笑了笑，点头道，“我没有忘，我只要你有这样一个承诺，就够了。我从未想过你能娶我，娶我回家……”
张小凡涩声道：“雪琪，我发誓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兑现我的承诺。”
陆雪琪将张小凡脸上的泪珠一滴滴抹掉，点头道：“小凡，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雪琪，我……雪琪？”张小凡忽然发现，陆雪琪最后的几个字，竟然是在已入梦乡后含糊吐露的。
她的脸上又混合着张小凡的泪水，还有那一抹满足的笑意。
张小凡将陆雪琪的外衣脱去，为她盖好被子，又在她身旁坐了许久，才打开门走到了屋外。
他在田灵儿门外听得了一阵细细的鼾声，便来到了碧瑶的房间，却见此时的碧瑶已经醒了。
“小凡，你怎么哭了？”碧瑶掀开被子，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来到张小凡的面前，用衣袖沾了些水，为张小凡轻轻擦拭起来。